“小哥哥?……那个,我爸爸呢?”
叶文禹硬着头皮,边问边试着探头往里看。
房间干干净净,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嘘,小声点。你爸爸睡着了。”
迟烽弯了弯眼睛,竖起食指贴在唇边。
“我们聊了点工作上的事,结果曲哥一不小心喝醉了……就让他睡会吧,哈哈。”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
“宁宁你呢?刚从外面回来?”
叶文禹点点头。
“嗯……爸爸让导演叔叔带我出去玩,结果我们走散了。我害怕,就先自己回来了。”
这也不算谎言,叶文禹说得心安理得。
迟烽探究地凝视片刻,而后才微微一笑,把门彻底拉开。
“下回可别随随便便跟别人出去玩了。好啦,我先走咯。”
“嗯!……哥哥,晚安。”
叶文禹乖乖地向他挥手。
迟烽也挥了挥手,而后脚步轻松地离开了。
叶文禹等他消失在对面客房,才连忙关上门。
他急匆匆走进卧室,果然看见曲连江躺在床上,睡得十分安详。
凑得近了,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
难道,真的只是喝醉了?
他原本只是担心曲连江对迟烽下手,转念一想,又开始担心迟烽对曲连江下手。
毕竟,那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
他放心不下,掀开被子又看了一眼。
从头到脚草草看了一遍,没发现哪里有问题,呼吸也很平稳。
一定要说的话,就是曲连江睡得太死了,这么检查都没醒。
叶文禹松了口气。
他一整天都在跑来跑去,折腾一番真是累了。于是没再管曲连江,洗了个澡、吃了点东西便上床睡觉。
一夜无梦。
第二天醒来,对面客房已经空了。
据前台所说,迟烽好像定了最早一班机,天还没亮就退房走了。
至于曲连江……
叶文禹悄悄看了眼身边的男人。
果然,他又在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的手腕。
不知道这人吃错什么药了,酒醒以后就一直怪怪的。
也不跟别人说话,没事就盯着套房的吧台发呆,一直到退房。
叶文禹免得惹事,没敢主动问他。
就这样,他们在一种奇怪的氛围中离开这座城市,坐当天的飞机回了家。
在飞机上,曲连江时不时皱紧眉头,一副咬牙切齿忍耐什么东西的模样。
飞机一落地,他就匆匆赶去医院,连儿子都顾不上管。
然后——
“什么?骨折?”
他拿着刚拍好的片子,倒吸一口凉气喃喃道。
“我没有做梦……”
做梦?
叶文禹觉得这个词有点微妙。
“是啊,我们也不相信。”
医生拿着笔,在片子上划了个圈。
“你看,这里断了。但你的手从外表看上去一点问题都没有,我们也觉得很奇怪。方便问一下,你是怎么受伤的吗?”
曲连江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下定决心似的转过头。
“不,算了。给我开个好得快点的药。”
叶文禹陪在他身边,在一旁看着医生把那只伤手包扎得像猪蹄,又拿了一堆药才回家。
之后的几天,都过得十分安生。
叶文禹过着平静的日常生活,心中逐渐生出几分不安。
系统说完成任务就能回家……
电影都拍完了,该走的剧情都走了,任务还没过完吗?
他控制不住地开始焦虑,担心自己会不会一辈子都回不去。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
某天晚上。
“宁宁。”
曲连江撞开门,语气急促地喊道。
“快收拾东西,得走了。”
“爸、爸爸?”
叶文禹吓了一跳。
他还是头一次见曲连江黑沉着脸的样子。
曲连江是个十分注重面子的人。
以前不管再怎么生气,他都不会在人前表露出来,假装情绪很稳定。
然而现在的他,虽然还没发怒,显然也到失控的边缘了。
叶文禹眼力好,甚至能看见他手在抖。
“妈的,不知道哪个小兔崽子把电影的事捅了出去……电话都打到我这了。”
曲连江像是在解释,又像自言自语。
他深深吸了口气,勉强冷静下来,对叶文禹发号施令。
“有什么要带的赶紧带上,这个家不能要了。现在出发去机场,还赶得上出国避避风头。听明白了吗?”
——这是洗钱的事被揭发了?
叶文禹有种直觉,这事应该和那天深夜遇到迟烽有关。
估计是曲连江把证据都存在电脑,结果被迟烽全套出来了,然后反手一个举报。
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干得漂亮。
“曲宁!”
曲连江大吼,猛然拉回他的思绪。
“赶紧收拾,没听见吗!”
“对、对不起!”
叶文禹吓得身子一缩,心脏差点停跳。
不过发了几秒呆,曲连江就没耐心了,两眼瞪得通红,仿佛要把人生吞似的。
他不敢再耽搁,连忙随便捡了两件衣服就匆匆下楼坐上曲连江的车。
望着搭在方向盘上仍然包扎绷带的手,他欲言又止。
“爸爸,你的手……”
“有什么办法,我倒是想让你开。”
曲连江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会吗?”
……看来是真的气疯了,竟然让一个十五岁的轻度智障儿童开车。
叶文禹缩了缩身子,不敢说话了,免得又触他霉头。
天边电闪雷鸣,瓢泼大雨跟不要钱似的哗哗往下倒。
即便打了远光灯,可见度也很低,前方只能看见一片漆黑。
叶文禹有种不好的预感。
每次有这种预感,都会发生不好的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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