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原川感觉脑袋上五雷轰顶,一片混乱。“这这这…这是谁干的?!玲医生说的难道就是这件事吗?是谁诬陷我?看脚印总不能真是狐狸干的吧…”阳光有些支离破碎的撒在楼道间,竹原川踉踉跄跄的向自己的办公桌走去。
他有些茫然地趴在桌子上。“到底是谁干的啊…”他撕下前一张便利贴,狠狠的把它揉成球,用力的扔进垃圾桶里。
当他气呼呼的扔完以后,他才发现,桌子上自己的计划单被人翻了一个面,上面用蓝色高光笔歪歪扭扭写着“今晚一定要来啊”,还按了几个爪印。
“这个收留所好像在想尽办法也要让我过去,那看来是非去不可了。就算我不在那里工作,我也要把陷害我的真凶找出来!”竹原川暗暗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说。
“我一定要为太宰桑伸冤!”他发誓,绝对要找到让他买不到太宰桑的真凶。
但没过多久,办公室的流言蜚语就多了起来。
”诶,你听说了没,竹原川为了报复铃医生直接把她的手术灯给关了”
“不会吧,他人看起来挺老实的啊”有人开始附和。
“哎呀,人怎么能只看表面呢?俗话说的好,人心难测,你怎么知道他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竹原川坐在办公桌前,手中拿着文件,却完全没有心思去处理。他的耳边不断传来那些流言蜚语,那些人对他背后低声议论的声音仿佛有千斤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即使他们说得不是真的,他也无法忽视那些话语带来的冲击。
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根无形的针,扎在竹原川的心里。他原本就因为自己不够突出、总是被忽视而内心充满自卑,而此刻,这些流言无疑是在他脆弱的自尊上撒了一把盐。
“他们怎么会这样说我?”竹原川默默想,他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眼神中透出一丝茫然和痛苦。心里有一个声音不断告诉他:你做错了什么,大家都看到了,大家都知道了,你根本不值得信任。这种不被理解和不被接纳的感觉像一块重石压得他喘不过气。
“为什么,我明明没有干这件事…大家为什么都怪我,我哪里做错了呢?”竹原川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眼神中有着深深的无助。
时间一点一点的走着,竹原川的大脑里面一片空白。他无法集中注意力,眼前的世界仿佛与他无关。每个念头都像是在努力挣扎,却始终无法浮现出清晰的形状。他坐在那里,感到孤独,仿佛整个世界都和他隔绝开来。
竹原川把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感觉每一秒钟都在消磨他的精力。他闭着眼,却越发疲倦。他感到了一种奇异的困倦感,仿佛有某种力量在悄无声息地影响着他。渐渐地,他的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连周围的环境都开始变得模糊不清。那股催眠像是轻轻拂过他心灵的羽毛,让他不自觉地放松、放松,再放松。
忽然他感觉到鼻尖开始瘙痒,那股奇异的困倦感伴随着这阵微妙的刺激悄悄加深,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擦拭,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去做任何事情。
“睡一觉就好了,前辈。”有人在说话,是谁?声音怎么那么熟悉…
竹原川想抬眼去看是谁,他的潜意识告诉他这个人一定和关灯的事情有关系。可是自己的眼皮像是被粘住了,怎么努力抬都是一片漆黑。意识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混乱,竹原川耳边的声音也可是变得遥远。他集中全身精力,竖起耳朵想要听清楚他们的对话,可也只听到了零零散散的词句
“这个药…”
“会来的…”
竹原川感觉到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轻轻抚过他的眼皮,那一瞬间,他的眼皮终于放松了下来沉沉地闭紧,身体也失去了任何反应一切都消失了,除了深沉的黑暗。
他的心跳变得平稳,呼吸逐渐缓和,仿佛一切都归于宁静。他完全没有意识地睡着了,陷入了那个不再需要思考、不再需要担忧的虚幻世界。
“好好睡一觉吧,前辈。睡一觉起来,一切就好起来了。”那个声音,故意凑到了竹原川的耳边,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他的耳尖,挑起来几丝红晕。
竹原川趴在桌上,没有任何动静。
当竹原川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傍晚。他慢慢睁开眼睛,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有些微凉,仿佛刚从一场漫长的沉睡中苏醒。轻柔的夕阳透过窗帘洒进屋内,橙红色的光芒将房间里的每一寸角落都染上了一层温暖的色调。窗外的世界安静而祥和,街道上偶尔传来几声低语,树枝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的脑袋还是有些沉重,身体的每一部分似乎都被那种沉睡的疲惫感包围着,他努力地动了动手指,感觉到一丝轻微的酸痛。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到一阵轻微的头晕。”我这是…睡着了吗?周围怎么这么安静?”
他有些困惑的望了望周围,发现办公区的灯已经全部关上了,只有夕阳微弱的光线勉强照亮了他前面那一块的办公桌。
他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屏幕亮起,6:02。
被他扔到垃圾桶里面的纸团又被人捡起打开,夕阳的光线模糊了它皱皱巴巴的纹路。
竹原川猛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一场约会没有完成,拿起纸条,确定了一下时间。
“6:30,烟云街…那不就是我高中时住的地方吗?离公司和我家都不远,只有几条街的距离。我要抓紧准备了…”一想到白天迟到闹出这么多的事,竹原川对迟到产生了深深的恐惧感,他飞快地把桌上的几样随身携带的物品塞到了书包里面,几乎是跑着冲出了医院,搭上地铁,然后来到烟云街。
当他走出地铁站,迎面扑来的是熟悉的空气和街道的景象。天色已经渐晚,夕阳的余晖透过云层洒在地面上,空气中带着一丝凉意。他一路小跑,走向烟云街的方向,心里却始终带着一丝焦虑。街道两旁的建筑物几乎没有太大变化,还是那些旧式的楼房,窗台上挂着一些盆栽,散发着一股安静而熟悉的气息。
“小巷…这里哪里有小巷啊?”竹原川看着笔直的街道有些摸不着头脑。在他的印象里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小巷。
他向前走着,突然停下里脚步,发现了一些异常,脑袋向左望去。这条街上出现了一个完全没有存在于过他记忆力的东西——一家看起来有些破旧的便利店。这家便利店的窗户透出一丝微弱的光,灯光昏黄,似乎已经营业了很久,店内的货架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商品,像是和这条街道的时间一同沉淀下来的。
竹原川的目光不自觉地被这家店吸引了过去。虽然他从未记得它的存在,但此刻它的灯光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店门口没有顾客,门上挂着微弱的霓虹灯,发出幽幽的光芒,仿佛在邀请他走进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香味,是刚烤好的面包香,混合着些许药水味,夹杂着微微的霉气。竹原川忍不住走向了店门。
而走到门口,他发现便利店旁有一条黑洞洞的小巷,只有便利店的后门透出了几丝光线。”就是这里吗,恶魔收留所?”他忽然想了起来。
他推开门,门铃发出清脆的“叮咚”声,打破了外面一片寂静。屋内的空气有些沉闷,但不失温暖,灯光虽然昏暗,但透过一些布满灰尘的窗子,依然能看到店内的陈设。墙上的钟表指向六点二十几分,时针和分针仿佛走得比平常要慢,给人一种时间凝滞的感觉。货架上摆放着的商品并不新鲜,甚至有些包装略显老旧,然而这家便利店的布局却很整齐,每一样商品都仿佛在讲述着这里的故事。竹原川的目光停留在这些零食上,心中泛起一丝久违的轻松感。这些零食后面,藏着他人生在最低谷时让他振作起来的回忆。
突然,他听到一个响亮的声音从店的深处传来。
“需要帮忙吗?”
竹原川愣了一下,转过身。店里并没有其他顾客,只有一个身影站在柜台后面。
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男人站在那里,正笑着看着他。穿着一件深色的长袍,袍边微微散开,露出一条简洁的黑色裤子,显得干净利落。他的头发微微卷曲,带着一点凌乱。他的脖子上戴着一块玉佩,上面雕着一只麒麟,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会从玉佩里面走出来。
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脸庞清俊,却并不年轻。他的五官深邃,轮廓分明,尤其是一双眼睛,眼底没有一丝波动,似乎看淡了红尘。
“这里…是烟云街吗?”他低声问。他不太确定这里是不是他生活过多年的地方。
“是的,这里一直是烟云街。” 男人保持着那种平淡的语气,像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疑问。
竹原川的心跳加快,脑海中充满了各种混乱的思绪。这个地方,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对劲。他突然意识到,这家店不太像是他记忆中的一个空白,更像是消失后又重逢的故地。既熟悉又陌生,仿佛它从未存在过,又好像一直在他眼前。
竹原川张开嘴,却忽然不知从哪里开始讲。是从那张奇怪的字条说起,还是那个狐狸的脚印,又或者是那张工作卡的陷害?竹原川想说的千言万语最后化作了一个动作。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皱巴巴的纸条放在柜台上,一言不发。
那个男人看过这张纸条后,脸上的笑容似乎加深了一些,不知是不是错觉。
“是贵客呢,我带你来,里面做。”说着,他手往上一抬,指尖发出点点金光。过了一两秒,竹原川惊讶的发现屋内的布局似乎在发生竹原川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周围的一切化成雾气,然后又重组。他看着雾气在他身旁不断的变换,最后从脚边散去,找不到丝毫它来过的痕迹。
竹原川抬头,发现自己站在了一间办公室里。昏黄的灯光从天花板上垂下,照亮了四周。墙壁是由深色的红木板拼接而成,细致的木纹在光影的交错中显得愈加深邃。空气中充满了木香与一丝淡淡的墨香。
房间的中央摆着一张古朴的木桌,桌面上铺着一张宣纸,砚台就在边上。另一边是一个雕花的紫砂茶壶,壶口升起的蒸汽弯曲成细长的线条,散发着淡淡的茶香,渗透在整个房间里,轻柔地包围着竹原川。桌旁是几只精致的陶瓷杯,杯口微微发亮,仿佛刚刚沏过茶水。
一旁的书架上,整齐地排列着厚重的古籍与书卷,书的封面大多已经泛黄,边缘微微卷曲。每本书的封面都镶嵌着金色的字,随着灯光的照射,字迹在昏暗中闪闪发光。
“请坐。”那个男人拉开椅子,让竹原川入座。”您是有意参加我们吗,但是新人工资不会很高。”
竹原川抿了一口茶,有些好奇的问”多少?”
“40万。”
“噗”竹原川把口里的茶喷了出来。
“你再说一遍,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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