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生辰

乔行砚看着对方沉下脸轻哼一声,讥讽道:“你倒不妨直接同她说我喜欢什么。”

裴归渡闻言挑眉,微微俯身偏头看向他,道:“可我并未骗她,我确实不知你喜欢何物。”

乔行砚嗤笑道:“不知倒也正常,毕竟在将军心中,除了榻上那点龌龊想法,还能知道些什么呢?”

裴归渡啧一声,佯装思索,片刻后颔首,理直气壮道:“倒也是,是以,小公子喜欢么?”

乔行砚扯起嘴角敷衍一笑,道:“将军高兴便好。”

转而便直接进了屋子,将门掩上不理对方。

裴归渡看着对方近乎撒娇抱怨的背影,颇觉有趣地低头笑了笑,又指了指身边送礼的奴仆,示意他们将箱子全部搬到亭中,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将门掩上后,裴归渡转身便瞧见那原在闹脾气的小公子此刻正脱下外裳要试今晨方送至府上的华服。

到底是生辰礼,华服的样式也比常服要繁琐得多,乔行砚翻来覆去好一阵都没找到系带的另一头在何处,正要被磨得不耐烦之际,身后那人便接过了他手中的衣裳。

裴归渡十分自然地将其系带抽出捋顺,抬眼瞧一眼对方没有说话,只是下意识地挑了眉示意对方,对方便将双臂张开,任由其为自己更衣。

这身衣裳是半月前二人至铺子里一同选定的料子,由裴归渡亲手量体报数定制。可怜那老板在屏风外听着里面唏嗦作响的动静,只以为二人是在照常量体谈论要定制怎样的衣裳,却不知那二人只是单纯在里面亲密了好一会儿。

裴归渡将系带自对方腰间牵出,一边环着一边无奈说道:“看来往后还是得多盯着你一些,用了半月时间也只才长了这一点肉,实在叫人心疼。”

乔行砚垂眼看他一眼,见对方修长的十指在自己衣带上缠绕着,揶揄道:“将军的手竟比量尺,只虚环着便能察觉我长了些肉?”

裴归渡将最里面那层系带系上,转而又去牵另一根系带,再次环绕围住他的腰身,笑道:“那是自然,日日都抱着的地方,若是连这点都察觉不出,岂不是又将某人惹得不开心?”

乔行砚轻哼一声,不以为然道:“将军这是在责备我的意思?”

“怎敢?”裴归渡将第二层系带系上,转而一把搂住乔行砚的腰身,将其往自己怀中带,那华服的外裳便随着对方的肩往下滑,露出半个肩头来,他轻轻在对方唇角一吻,道,“喜欢都还来不及。”

乔行砚蹙眉看着对方,心中暗骂不正经,说出来的却是:“还不快些将衣裳系上,头发还没来得及梳理,再晚些夫人就该生气了。”

裴归渡轻笑一声,道:“不急,母亲定然猜的到我们在做什么。”

“无赖。”

乔行砚瞪一眼对方,手搭在对方胸前稍用力便将人推开了,好在后者也没有要强行抱着的意思,顺势便退了开来,继续替对方将华服穿戴整齐。

将鞓带束上后,裴归渡又取了妆奁上对方备好的青白穗子的玉佩坠上,他捋了捋那穗子,最终轻轻一拍衣袖,道:“好了。”

乔行砚抬手低头看这一身青色祥云暗纹华服,袖口处还隐约可见蛇形暗纹,同腰间鞓带的暗纹一致。

“如何?”裴归渡退开一步仔细打量一番,问道,“可还合身?”

乔行砚颔首,道:“合身。”

裴归渡满意一笑,转而又搭上对方的肩膀将其摁坐下来,对着面前的铜镜瞧里面的自己。

乔行砚有些无措地看着镜中的裴归渡,问道:“这是做什么?”

可裴归渡只是抬手解开对方简单束住青丝的发带,青丝瞬间如瀑般散落,他微微俯身拿起妆奁上的篦子,温声道:“我替你梳头,好不好?”

乔行砚一怔,转过头抬起看着对方,眼底是疑惑与不解,但更多的还是惊喜。

裴归渡勾唇一笑,低头看对方,道:“这般看着我做什么,将我心都看乱了。”

乔行砚蹙眉嗔道:“油嘴滑舌,嘴里说不出一句正经的话来。”

裴归渡抬手轻轻按在对方两鬓,迫使其重新转回去,缓缓安抚道:“好了,我不乱说话,你且坐正些,安心被我伺候着即可。”

乔行砚嘁一声,道:“哪家的奴才敢这般伺候主子,早被乱棍打死了。”

裴归渡一边用篦子替他梳头,一边一句一句地回应着,道:“那还是小公子大发慈悲,能容忍我这般的奴才,说来还是我的命比常人好些。”

二人就这般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呛着对方,一位仿着纨绔公子处处刁难,另一位则颇具耐心地有问必答,有罪必省,倒是同话本里一般。

“好了。”裴归渡将篦子放下,转而同对方一起看着镜中过生辰的公子,“如何?”

乔行砚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一会儿往左侧转转,一会儿又往右侧转转,随即颇为满意地道:“倒也勉强能瞧。”

裴归渡轻笑一声,心道倒也是意料之中的回复,又替对方捋了捋垂在耳边的发丝,道:“母亲送了你那么多生辰礼,我却怎么也是比不上的。”

乔行砚不以为意,道:“夫人送的那些我都带不走,只能留在你府上,说到底还是你的。”

裴归渡思忖片刻,松了一口气,道:“也是,母亲的礼带不走,我的礼却可随身带着。”

乔行砚好奇道:“哦?不知将军准备了何物?”

裴归渡低头不语,在自己腰间摸索着什么,随后便听一声清脆的响声,那是珠玉相碰的声音。

裴归渡伸手绕过乔行砚的耳侧,将一对耳坠举至他面前,只见那耳坠的珠链之下镶着的是一颗翡翠珠子,珠子的最底端在耳坠摇晃时隐约可见一点红,似是由内至外串了一根什么细小的红丝。

乔行砚接过那耳坠,第一反应是没有由头的喜欢,待仔细观察之后才发现,那翡翠之下的红点着实蹊跷。

裴归渡见对方研究的模样,只温声解释道:“这两颗珠子上各镶着一枚毒针,红点那头对着旁人,只需用力将耳坠的珠链扯开,里面的毒针便会顷刻间发出。”

乔行砚两指捻着那珠子,将红色那头对准自己,神色不明地把玩着,没有说话。

裴归渡将其动作收尽眼底,转而便夺过他手中的耳坠,沉声道:“少打些鱼死网破的主意,这是给你危急时防身的,不是叫你往自己身上扎。解药我早已掺在你这些天的饮食中,这毒针对你没用,近处扎也扎不死人。”

乔行砚闻言歪了歪头,看着镜中面色微沉的裴归渡,像是生气的模样,没有在镜中回应他,便只好转头看对方,放软了语气道:“将军竟这般懂我?”

裴归渡只瞥他一眼便移开了视线,手中攥着那对耳坠,满不在意道:“这件事上,我倒希望我没那么懂你。”

乔行砚察觉出对方语气神情的变化,犹豫片刻后抬手环抱住对方的腰,侧耳贴在对方小腹边,讨好道:“敬淮,你不亲手替我戴上么?”

裴归渡叹一口气,无奈道:“你哪怕说一句令我宽心之言都不肯么?”

乔行砚沉默片刻,随后才沉声道:“可那是谎话。”

乔行砚太清楚不过了,哪怕有这前车之鉴,哪怕他知晓裴归渡会同他发脾气甚至一走了之,下次若遇到同样的情况,他依旧会选择付出全部来达到目的,哪怕是自己的性命。

裴归渡将其双手从自己腰间轻轻扯开,随后半蹲着仰头看对方,他没有说什么话,只是那般瞧着,企图从对方平静的脸上瞧出一丝动容,但他并没有。

裴归渡替对方戴上了翡翠耳坠,指腹在对方耳垂上轻轻一揉,随后顺着那珠链移至珠子上,小公子的耳朵开始微微泛红。

裴归渡被对方逗得一笑,却也没说什么打趣的话。

反倒是乔行砚颇为明显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转而哑着嗓子开口,搂着对方的脖颈说道:“敬淮,我不想去用膳了。”

裴归渡自然知晓对方什么意思,只轻声安抚道:“可父亲与母亲还在正厅等我们。”

乔行砚沉默片刻,最终决定鹦鹉学舌,道:“夫人定然猜的到我们在做什么。”

“可屋外还有好些人在。”裴归渡还在逗他。

“不用管他们。”乔行砚语气微微急切起来。

“可他们会听见你的声音。”裴归渡正在努力忍住心中的笑意。

“那便将他们都杀了。”乔行砚开始不耐烦了。

裴归渡闻言一怔,低头笑道:“他们何其无辜。”

乔行砚沉下脸色,松开搂住对方脖颈的手,偏开头冷声道:“那便这般回京都城吧。”

裴归渡闻言一把抱住了乔行砚的腰,将其单手抱至妆奁台上,随即猛烈地开始进攻对方的唇舌领域。

裴归渡将人抱至妆奁台上前就着另一只手扫开了上面的许多器具珠宝,以至于屋外的人第一时间便听见了东西落地的哐啷声,众人面面相觑,二话不说便将东西全部放下,撤出了公子的院中。

乔行砚一手抓着对方背后的衣裳,一手按在身后的妆奁台上,嘴里喘着粗气,起伏也愈发明显。

裴归渡抵着对方的额头,在留给他喘息的同时低声说道:“方为你穿上的华服,怎这么快便皱了,发冠也歪了。”

乔行砚嗔怪道:“闭嘴。”

裴归渡低沉的嗓音轻笑一声,打趣道:“小公子好生无趣,这时候闭什么嘴,张嘴。”

言罢,乔行砚便被对方带着张开了嘴,同他一起缠绵交错。

“临舟。”裴归渡闷哼着将人抱了起来往床榻的方向走,将人放在榻上后又立马压在其身上,揶揄道,“临舟,我们这算不算白日宣淫?”

“你说呢。”乔行砚没什么耐心地回复道。

裴归渡视线在对方耳坠上停留,手中却是解开系带的动作,仿若得逞般满意道:“我早同你说过,要打一副耳坠赠你,带着这玩意儿一同晃。”

乔行砚闻言蹙眉看着对方,咬牙道:“无赖。”

裴归渡解开最里边的系带,看着对方的眼睛落下一个吻,温声道:“临舟,生辰吉乐,岁岁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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