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行砚将筷子轻轻放下,抬眼看对方,道:“如今镇远军回京一事世人皆知,你既说那是官道,又怎知官道上不会有旁人埋伏着想要寻你的错处?”
裴归渡蹙眉不语。
“我本就该走琼华的道,不过在路上停留得久些,这才比你们晚些抵达。”乔行砚面不改色,却是将后路都找好了。
裴归渡同样将筷子落下,力道却明显比对方要重些,显然是被气着了,但语气却依旧沉稳,道:“好,好,裴某不及小公子思虑得多,既然你执意要从琼华道上返京,将戏做足了,我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是分道扬镳可以,却不能是你一人,明日江淮也会前往京都,你便跟着他一道,一同返京。”
乔行砚觉着有些好笑,道:“何苦难为人家,他本就是想借你镇远军的威风进京,你怎还将人安排到我这儿来了,真不怕我将人砍死在半道上?”
裴归渡嗤笑一声,道:“同样是进京,跟着谁进不是进?要砍便砍,我还能拦你不成?”
察觉到对方语气中的不顺,乔行砚也没有再多说话,只是重新拿起筷子,将菜夹至对方碗中,道:“何苦同我置气,你本就该料到我会这么做。敬淮,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好么?”
裴归渡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可对方这般放软了语气同自己说话,他再想生气也寻不到由头了。
次日一早,二人便在沈璟婉与裴程的目送下离开了禮州。得知二人不是一道回京之时,沈璟婉很是诧异,反倒是裴程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连带着同二人说话时都多了些老父亲的慈爱之感,独留裴归渡一人默默忍着气,在岔道口与乔行砚江淮一行人分道扬镳。
江家到底是瞿平望族,哪怕在禮州都有着足够的排场,回京时坐的马车更是能与京都城世家子弟的媲美,随行的侍从也都是武艺高强,完全不用担心被劫匪掳掠。
江淮自打一上轿便同乔行砚隔了些距离,大抵是上次那一剑的震撼颇为大,直至今日,他都没办法提起胆子同对方多说一句话。
但乔行砚不同,方与裴归渡分开,虽是他主动提的要求,此刻心情却也不是很顺,只觉烦得紧,恨不得立马便能抵达京都。
察觉到对方若有若无的打量,乔行砚心中的烦闷更是陡然上升,看也不看对方,只讥讽道:“江公子莫不是得了眼疾,需要来回转动才能瞧得清人?”
江淮闻言先是一愣,随后才将视线彻底定在那人身上,道:“未曾,未曾有眼疾。”
乔行砚掀开轿帘看一眼外面,又道:“那就是有话要说?”
江淮心道我哪敢说话,我可没命同时被两边磨着,说出来的却是:“恕我直言,乔公子与敬淮?”
乔行砚将轿帘放下,转头看向对方,佯装没听清:“什么?”
江淮被对方瞧的愣了一瞬,又断断续续道:“你们二人……是什么关系?”
乔行砚佯装不解,反问道:“江公子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江淮心道我哪敢说,说了还要不要命了,说出口的却是:“我不太知晓呢。”
乔行砚挑眉,觉着对方的反应实在有意思,应当是个有问必答的傻子,道:“你与他又是什么关系呢?”
江淮闻言果真挺起了身板,面上十分得意,道:“我与他是自小便一同长大的兄弟。”
“哦?”乔行砚语气微微上扬,打趣道,“兄弟啊……”
江淮闻言立马又缩起了肩膀,急忙解释道:“只是兄弟,没有其他更加亲密的关系了,与你们二人不同。”
乔行砚颇为好笑地歪了歪头,反问道:“亲密?我与他在江公子眼中,是什么亲密的关系呢?”
江淮心道耍我好玩吗,想翻白眼却碍于之前那一剑强行忍了下来,呢喃道:“自然是,自然是,能在房中沐浴的关系?”
乔行砚闻言立马便笑出了声,讥讽道:“究竟是禮州作风有问题,还是瞿平作风有问题呢,叫你有这番评价?”
江淮心道两地都没问题,有问题的是我行了吧,说出来的却是:“自然是……都没有问题的。”
乔行砚歪了歪头,揶揄道:“那江公子为何能说出这般不堪入耳之话,莫非近墨者黑?”
江淮一怔,没能明白何为那墨,是以只露出不解之状。
乔行砚又道:“不知江公子缘何入京?”
江淮见对方扯开了话题,便松了一口气,转而侃侃道:“京中有一好友将要定亲,他将帖子送来,我自是要携礼进京祝贺的。”
乔行砚嘴角一顿,京都城近期将要定亲的世家公子,想来只一家才对,是以问道:“不知江公子所言为何人,若我识得,也好一道送礼。”
“姜从。”江淮立马答道。
乔行砚佯装思索,片刻后恍然道:“可是大学士之子?”
“正是。”江淮作兴奋状,随即道,“你可认识?”
乔行砚意味深长地勾起唇角,道:“不认识,却有所听闻。”
江淮面上显出失落状,转而又道:“不识得也正常,牧之这人爱读书喜静,不太同世家公子打交道,你们不认识也实属常理。”
乔行砚颔首,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道:“可为何我听闻,大学士之子的定亲宴已然延期,暂未定下具体的时日?”
江淮闻言瞪大了双眼,诧异道:“什么?延期?”
乔行砚同样疑惑,可面上却依旧神色平平,道:“江公子不知么?难道你的好友没有同你说一声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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