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这是谁家的美人哥哥

原喻勉勉强强地笑着:“是啊是……冬大人真是聪明过人,这都发觉了。”

“我也不是那种急于求成之人,”冬至有节奏地敲击起桌面,指尖与石桌的碰撞声清晰入耳,“这不,我便聘阁主做我小妹的夫子了嘛,等到阁主把一个清楚且合理的解释给我,我自让阁主离开。但是阁主一日不说,我也便一日等着,时间还长,咱俩,慢,慢,来。”

原喻只觉脑子裂开似的,眼皮突突跳。

还慢慢来?说笑的吧,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就只会霸王硬上弓吗,我好歹也是与君王平分半天下的陆镇阁的阁主,岂是容你玩笑般地说聘就聘,说放就放的?他深吸一口气:“那冬大人便等着吧。”

言外之意是冬至爱咋着咋着,他可管不着。解释?切,还得看他心情。原喻要是想说,自然会把这些事情坦白,如是不想,那就让冬至等到进棺材。

这本来就对他没有什么影响,他只是觉得这样出现在外人面前的频率会大一些。

冬至自也知原喻他的言外之意。不禁笑了下,可那笑总有些冷冷的意味:“自然。”让他耗着,这位原阁主想得太简单了些,他自会让原喻提前开口。

霎时两人的气氛闹得有些僵,还是冬至微咳一声,开口:“阁主,恕我扯得有些远了,阁主是夫子,那也得见见学生才好。”这句话说得有些阴阳怪气。冬至唤了一个侍女,与她耳语几句,那侍女闻言应了声是,接着下去,似乎是去找那冬家小姐去了。

原喻此时就知,无论他怎样不愿,这冬大人也是不理的。还真是霸王硬上弓。原喻苦笑,抿了口茶。

算了吧,管他?他爱咋咋地。

抬个眼,就看见冬至眉眼弯弯地笑,笑得比鬼还开心:“还请阁主稍等片刻。”

笑得很有病,什么鬼样子。

冬至顿了一会儿,又道:“那假名的事,自然不能说什么,依阁主性子。阁主既好假名,我也不过问了,用便是。”

就你好假名,你全家都好假名。我用不用真名关你什么事,管这么宽。变相骂我不能见人是吧。原喻心说。

“自然比不了大人,大人是率真性子,”他回击,“光明磊落,刚正不阿。”话里带着股阴阳的味道。

多大个人了,不谙世事,做事不懂得低头,性子直得稍微掰一下就断了的那种,刚过易折,冷酷又阴狠。历史上那些像你那样的,最后的结局大都是英年早逝。

死得特别凄惨。

小伙子,做人还是要,收收尾巴。

冬至无语凝噎,下一秒他便笑得更深了,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说:“是啊,我真是不能像阁主那样,能屈能伸。”这种笑容,准把清楚他秉性的人吓得毛骨悚然。

话外之意是,噢,我不像阁主,为人圆滑。

原喻听罢,差点就炸了。冬大人,过分了昂。在下最多说您不懂屈伸,可您骂我什么?您居然骂我为人圆滑?!真是岂有此理,不可理喻!

得,这俩人之间气氛又瞬间结成冰碴子。原喻毫无波澜地盯着冬至,咬牙切齿:“行。”

给我等着。

冬至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下一秒突然朝着西院院门口喊了一声:“出来,谁教你的偷听墙角?”目光瞥向院门。原喻也循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身影闪入他们的视线范围内。

原喻定眸,竟是一个看起来十五六旬的女孩子。女孩子生得漂亮,一双与冬至不同的大杏眼眨啊眨,眼神温柔,笑得清澈。她身着杏绿色儒裙,双手背于身后,微微欠身,裙摆随风而动。女孩子扬着笑脸,问:“兄长这都能知道小妹藏于门后?好生厉害。”

看来这位就是冬府的大小姐了,原喻心说。只是很不能理解的是,那女孩子却隐隐给他奇怪的感觉。

冬至看她,沉声:“我还不知晓你?我十一岁便看着你大,真是胡闹。哎谁教你的偷听墙角,我可没教过。如此放肆,一点规矩也不懂,下次若再如此,我定不轻饶你。”虽然是训斥,但原喻还是从中捕捉到了一丝宠护的意味。

这冬大人讨厌归讨厌,可还真有些官架子。

啧。有点可爱怎么办。

他正要呷一口茶,忽听那冬家小姐说:“兄长,这是谁家的美人哥哥?长得好生漂亮。”原喻差点没一口茶呛死在冬府。

什么鬼?!

美人哥哥?!

原喻差点就差点二次爆炸。他听过人喊他“阁主”,听过“总司长”与“谪仙公子”,但叫他“美人哥哥”的还是头一次。

这喊得…好生尴尬啊。

原喻抬头,冬至和冬府小姐两道目光集中在他身上,他正考虑如何给自己搭个台阶下,恰恰好冬至就给他下了台。冬至神情尴尬,微咳一声:“公子,小妹唐突失礼,还请公子海涵一二。以后,就指望公子多多包容小妹了。”话罢,赶紧向原喻作了个揖。

原喻咳了几声,缓了一会儿,唇抿成一条线:“无妨,这位便是贵府小姐了吧?性格真是开朗大方。只是以后说话可不要那么冲动了,”他又点点头,“承蒙小姐夸奖。”

也要谢谢你们家小姐大人大量没把我当场呛死在这冬府。原喻微笑。不过,冬至把对他的称呼转换了,倒是细心。

冬予昔开心极,被这么漂亮个哥哥夸了。她行个礼:“公子谬赞了。”原喻继续微笑着,行。他心说道,你们大冬家挺厉害。短短一天的时间让他差点爆炸三次。偏偏放下脸来,还一副无害的样子。真.丧尽天良。原喻回神,正好冬至跟那冬家小姐说道:“这位便是聘与你的夫子,喻原莫喻公子。名思夏。为人谦虚有礼学识渊博,你以后在他门下可好好习学。”

“诺。”冬予昔应下,接着眉眼弯弯地转向原喻,与原喻见个礼,“我本想着这是兄长哪个好友呢,没成想是夫子,可真是年轻倜傥。小女姓冬名予昔,今十五岁,冬家旁支,自己习学了约莫十年,才疏学浅,可请夫子多多指教啦。”

她原本是对聘夫子有好一些意见的,但奈何夫子是如此年轻俊俏的一位公子,她心里那点不满早烟消云散了。

原喻神情麻木地看着这冬家兄妹在这儿一唱一和,心里却已经十分不甘了。夫子如此年轻,自是有缘由的。毕竟他原本就不是专教书的,想到他堂堂阁主一介大好青年,前途无限光明,却沦为一个夫子,还被人三番四次不要脸地挑战底线……真是有够气人的。

尽管心中窝火,但原喻还是微微笑道:“小姐谬赞了,在下也不算是一个正经的夫子,所以小姐还是喊我原莫公子吧。”

他确实不是一个十分正经教书的夫子,这话在他与冬至看来并无什么问题,可在冬予昔看来就十分不一样了。她不知联想到了什么,瞬间瞪大眼睛,捂着嘴后退几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你你你你你你们?你们……不正经的夫子是何意?”

“能有何意——”冬至话没说完,便猛地截住,他听时觉着还好,现在回过味儿来怎么这么不对劲?空气凝固了几秒钟的时间,接着冬至与原喻两个人齐刷刷地看向她,两个人的眼里仿佛都写着一句话:你有事吗?

我理解错了吗?冬予昔心说。

原喻不知想到了什么,但还是没吭声。刚才冬予昔的话在他脑海里闪了一下。之前没察觉到,现在他觉得大有问题。冬家家主并无兄弟姊妹,哪儿来的旁支?也太离谱了。这么离谱也居然无人提起么?但他转念一想,其实也不足为怪。冬家两父子一个是前锦衣卫佥事,一个是当今锦衣卫指挥使,何人敢惹?

况且这是人家的事,还是少管为妙。

原喻微微笑与冬至说道:“方才贵府管家说,这府中规矩并不森严,想来并不会在意有无拜师礼了吧?拜师礼礼仪繁琐,规矩甚多。想来令妹也不会喜欢。”

冬至点点头:“确实。不拜倒也省事。”

不拜了?虽然说我确实不喜欢,但哥你确定这是我的夫子耶??

怎么看起来更像是暗养外室啊?冬予昔哑然。你俩这唱和的,真的难以叫人不怀疑啊?

“所以啊,”冬至摊了摊手,皮笑肉不笑地道,“就请公子委屈一段时间,在敝舍住一住吧。”

好耶,第三次。原喻第三次差点炸了。

冬!怀!逆!

你简直不可理喻!我那天就不该打开门!认识你简直是我从出生这二十多年以来所犯的最大的错误!

原喻强颜欢笑:“呃……大人,这,有些,强人所难吧?”何止是强人所难,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软|禁好不好!

“我府中自不会亏待了公子的。公子只管住,吃穿什么的都有,若是公子不愿,那我也不勉强。”冬至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你看你像不勉强的样子吗?!原喻微笑:“倒也没什么,就是有些吃惊罢了。”

“公子同意,那便好办,”冬至问,“公子还用备些什么吗?”

“那倒不必,但我还是先回阁里报备长老一声,明儿再带我那小书童过来。”管他,难不成堂堂锦衣卫指挥使还会夜里刺杀人的?再说,他能把冬予昔保护得查不到此人的踪迹,那也就信他一回了。

谢将军府,后门小巷。

子时。

“咿呀咿呀咿呀——”清越的歌声在黑暗的后巷突兀地响起,惊得乌鸦飞离枯槐树的树梢,只留下那歌声的回声兀自在巷子里回荡,“有两个小姑娘——”

“依偎着在后巷……”

“铃铛挂在树上……”

铃铛阵阵响……

挖去写最后一段的时候,居然被自己吓到了。

想当年我可是凌晨一点写尸体描写,不行不行,老了。

但是快开案子啦!

这个案子有点震毁三观,可以期待一下下。

OVO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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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这是谁家的美人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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