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经过已有信息分析,真相的发展可能是这样:芙蓉镇一镇民的至亲因为某些原因被凶手误杀,镇民由此痛失至亲,产生心结,凶手掩盖真相,至今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在人群中。
至于剩下的信息,就有很多意思了。
“糖”:当事人中有人爱吃糖,职业是卖糖的,或案发现场有糖…
“水流”:被害人是被凶手按在水中淹死或抛尸在水中,被害人居住在水流附近等等
“从此萧郎是路人”:有情人错过。
命案发生必有官府介入,并记录在册。但时间不明,卷宗繁多,与其吃力不讨好费心去翻,不如走捷径问询镇上有资历的人。
问题来了,谁会帮他们这个忙呢。
谢安然沉思,脑海中不断掠过各种案件细节与每个人的脸,最终锁定一人,瞬间眼前一亮。
“葛老伯!”
“既然仙长会给我们发布这个任务,那就说明受害者的家人还存活于世,只需随机寻找在镇上生活一辈子的老人,他们铁定了解当年的冤情,最适合的人就是葛老伯。”
“最妙的是他恰好安家在小河边。”
“走!咱们现在就去找他!”
说走就走,四人组出发动身去葛老伯家。到时,葛老伯正在小河边打水,脚边是装满水的木桶,他手撑着后腰,颤颤巍巍向下弓身试图提起木桶。
四人组赶忙去搭把手。
阿雅身强体壮,提溜水桶很快送往不远处的木屋。谢安然言羽一左一右扶着老伯坐在块大石头上。而后几人在老伯面前站定。
就在谢安然斟酌怎样开口时,老伯抬起浑浊的老眼,颤抖着嘴唇沙哑着喉咙,连连道谢。得知他们来意后,轻叹一声开始讲述尘封的故事。
“你说的人我可能认识,她叫卢染,家里世代经营一间裁缝铺,丈夫死后决心永不改嫁,一门心思拉扯着她尚在襁褓的儿子宋小河直至五岁。可麻绳专挑细处断,有一天小河在家门口玩着玩着就丢了。卢染找遍镇上无果马上去报官,衙役拖了几天,最终在郊外一间破庙发现了拐走小河的拐子,但当时小河的身体已经凉透了。
拐子供认不讳,原来小河在被拐走的第三天就已经饿死了。事情到这里就到此为止。”
老伯唏嘘不已:“小河是个很乖的孩子,从来都听他娘的话,我这无儿无女的老头子他也愿意时常来看望。”
四人组心情沉重,既同情老伯,又痛恨该死的人贩子。一时不知该不该告诉老伯小何的死或许另有隐情,老伯年事已高,恐怕受不住严重的冲击。
四人组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最后谢安然摸了摸鼻子,勇做出头鸟:“老伯谢谢你为我们解惑,你也不要太伤感了,我们改天再来看你。”
将老伯送回木屋,四人组沉默良久。
田秋雁:“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脚下是稀疏的草地,落日的余晖轻吻谢安然的面颊。过了一会,她站起身,斩钉截铁道:“回牢里救朱轩。”
深夜,几名穿着夜行衣的年轻人勇闯官府大牢,一路畅通无阻。隔着监牢的门,谢安然观察朱轩的情况,朱轩形容狼狈,挨了几鞭子,但问题不大。
为防他喊叫招惹衙役,阿雅利索点了他的哑穴,提着他的衣领遁出监牢。
天字一号房宽敞明亮的房间内,几人依次摘下面巾,朱轩看到全员眼熟的面孔说不出话,只能瞪大眼睛表达震惊。
下一秒,谢安然拔出亮闪闪的匕首,对准他,阴森森笑了,“给你一个通过试炼的机会,你要是不要?要的话你就眨眨眼,之后必须收起你的大少爷脾气,为我马首是瞻,若是不要,于我没用之人不必再活。”
朱轩眼睛一刻不停地眨。
“收。”
谢安然给言羽使了个眼色,言羽意会解了朱轩哑穴。
“速效救心丸拿来,快点。”
朱轩刚要大口喘气,就被伸来的手打断,“什么东西,什么丸?”
“就是人要死了,吃一颗立马活蹦乱跳恢复如初的药丸,没有我杀了你哦。”
朱轩噎了噎,这个东西他还真有,出门在外难免突遭横祸,不得不留后手。虽说还心丹一丹难求,他舍不得,不过啥也没命重要,所以他痛快给了。忍不住多问一嘴,“你要这东西做什么?”
“好人的事你莫管。”
“好了明天葛老伯说出一切真相就大白了。”
“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谢安然扭头发现三人目光灼灼盯着自己。
“其实没什么,就是发现道友着实特别。”后面的话田秋雁没敢说出口:作风有点不太正派。
谢安然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面上稳如老狗,“朱轩道友平日行事乖张,要是一不小心走火入魔沦落邪道可就不好了,非常事行非常手段,只有雷霆手段才能将一脚踩进悬崖的人拉回征途啊。”之后还不忘补充:“我这也是为了他好。”
田秋雁怀疑的目光一凝,逐渐变得坚定,“我明白了!”
谢安然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须,表示她很欣慰。
第二天,四人谎称自己是行侠仗义的游侠,途径芙蓉镇听说陈年旧事,察觉其中漏洞,特来查证。
听到宋小河的死时隔多年还有冤情,葛老伯激动万分,谢安然瞅准时机将还心丹给他吃下,放宽了心询问葛老伯:“您觉得宋小河死了谁最开心,或者谁能从中获益?”
直白的问题直击葛老伯,脑海清晰出现一个人的身影,“是他!!”
“是谁?”
葛老伯深吸几口气,颤抖着嗓音开口,“我也不确定是不是我老糊涂多想了,毕竟那孩子平时很朴实一个人,就算犯过小错也不能算坏人。
况且他与卢染是青梅竹马,怎么忍心去害她的孩子。”
事情的真相尽在眼前,谢安然怎能放过,于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老伯您不用有所顾虑,您说完我们肯定会查证的,绝不冤枉好人。”
这下葛老伯放心了,“我心中怀疑的那个人就是在裁缝铺做管事的陈进,他一直对卢染心怀爱慕,卢染丈夫死后,他大献殷勤想娶她,可不论怎么表现卢染都不松口,他便以为是小河拦着不让娘嫁,所以对小河心怀怨怼。
有一次我甚至听见他看着小河的身影说:要是你消失就好了。”
老伯说完黯然神伤。
案件到此,差不多到最后一步,揭发嫌疑人,在此之前先求证,证明嫌疑人是凶手。
接下来的事不用老伯参与,几人安抚好老伯就开始制定计划。
经过几人商议,决定扮鬼吓陈进一吓,心里有鬼的人通常经不起鬼吓,心慌意乱起来口不择言说出什么都有可能。
部署时,五人意外发现他们队伍中卧虎藏龙。
阿雅擅口技,到时不用露脸,只需把声音扮成孩童。
谢安然扮阎王,负责审判。
言羽和田秋雁扮黑白无常,捉拿恶人。
朱轩开始还期待自己会得到什么戏份,最后发现几人中就他无事可做,不由抗议。
谢安然将包银子扔进他怀里,“抗议无效,你去寿材铺采买道具。”
看清荷包上面的花纹,朱轩:“这好像是我的。”
谢安然一脸理所应当,扒拉着手指头,“来来来,我给你算一笔账,前几日你手下给我一杵子,将我推倒在地,请我吃顿饭应当吧,还有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用不着你操心我就自己拿了,剩下的还你。天底下哪有我这么不讹人的好心人吗?”
朱轩一想,好像是这样。
行动时间选在晚上,气氛与合理性皆到位,毕竟大白天见鬼谁信?
几人咔咔一顿演,陈进这些年来总是疑神疑鬼,很轻易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当即尿了□□,原原本本交代了作案全过程。
“谁叫拐子们路过镇上暴露了身份叫我发现?谁叫卢染多年来罔顾我的真心?谁叫宋小河不同他死鬼老爹一起去死!!!”
陈进疯疯癫癫,胡言乱语。
“这就是你的真心话?”
陈进回头,看到了——
卢染
与一众来看热闹的乡亲们。
完了。
陈进想逃,却被卢染揪住用力撕打,边打边喊:“你还我儿命来!!!”
“亏我这么信任你!你摔断腿时还叫小河给你送药!”
“杀人偿命!我叫你死!!!”
卢娘子拔出发簪捅进陈进脖子,霎时鲜血直流。
画面到此结束。
谢安然一行人眼前一花,再睁眼已回到最初的传送阵内。法阵紫色光芒隐入白色大理石铸造的地面,等待下次使用者的召唤。
蓬莱山脚来时赫赫扬扬几十万人,留下的不过区区千人,场地骤然空旷,令所有人有种不切实际之感,心中不免质疑:我真的通过了吗?
人心浮动之际,有眼尖之人瞅见云雾渺渺高不可攀的蓬莱仙山上竟飞来座仙舟,仙舟夹板上一仙君负手而立,端的是仙姿绰约,仪态端方。
整整一千人鸦雀无声,全部为道骨仙风的仙君的无边威仪所折服。瞪大眼睛,张大嘴,呆呆地一刻不肯错视。
仙君对众人的丑态置若罔闻,或者说众人皆不在他心中眼中,下山目的唯有履行接引的职责。
万众瞩目下,仙舟停在他们跟前,仙君道:“上舟。”
无人应答。
仙君倾国倾城的脸上浮现疑惑。
占有他占有他占有他占有他占有他占有他占有他占有他占有他占有他占有他占有他占有他占有他占有他占有他占有他占有他占有他占有他……
无尽声音在耳边低语,谢安然恍惚间醒过神。
我嘞个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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