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以南被人拎了起来,刚想骂人,闻到曹家大小姐熟悉的木质花香调,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又把脏话烂在肚子里,有点脖子发凉的感觉。
她揉眼睛,打哈哈,微肿的眼睛看着贴近自己的一张脸。
对方脸部线条锐利而有力量美,像个一眼惊艳的欧美派野兽型美女。
曹以南咽了口唾沫往后退了几步,去掰别人的手:“大……大小姐……”
没错,是叫大小姐而不是姐姐。
“别(烦我)……靠那么近……。”曹以南本来想说的话到了嘴巴就变了个说法,她现在真的感觉自己很怕人,看着眼前贴近的alpha有点腿软,特别想跑,还有点想哭(?)
曹以希一眼看出曹以南的反常,,摸上名义上的妹妹的额头,内心诧异地发觉曹以南有些发抖。
曹以南别过脸,让曹以希的手落了空。
她环住双臂地蹲下。
“对不起。”
按着曹以南的性格,她是不会道歉的,况且按照现在的情况她还什么都没有做呢,听到这句对不起两人都是一愣。
曹以希首先反应过来,盯着曹以南畏畏缩缩不停闪避的目光看。
这货来到曹家就没老实过,到处惹是生非,指不定又弄出了什么幺蛾子。
“又出什么事了,这次居然主动道歉了。不会真杀人了吧?!!”
曹以希紧紧拽着曹以南的衣领,怒不可遏地低吼,把曹以南勒得喘不过气,吼得耳膜生痛。
曹以南不知道自己的心理为什么变得那么脆弱,流泪看着自己面前凶巴巴的美女:“姐……我没……痛……”
泪水打到曹以希的手腕上,她很少看到曹以南这个样子,心一软,手被铁水烫到一样缩回,比较硬的语气软了一点:“又跟我打感情牌?”
曹以南跌坐在地上直喘气,眯起眼睛心有余悸地仰头望着曹以希。
“找我干嘛?看见我这个冒牌货你不是一向恶心得紧吗,今天怎么着,闯来我房间,摸我脖子,对我有意思?”
看着曹以南一脸警惕也不像是作假的样子,美女皱眉头。
这难道是被爱幻想症?
曹以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自己那么对她,她还觉得自己是对她“有意思”?
也许自己应该联系个心理医生帮她检查检查。
但她会配合吗?
曹以希这个想法不了了之,她脆脆地笑了声。
“咱们的小——三小姐居然转性了,会说对不起了?行了,妈今天有事跟你说,麻利点爬起来。”
曹以南的心咯噔了一下。
平时他们不会特意等她一起吃饭,除了有外人来装一下。
或者,她犯了什么错公开处刑的时候。
曹以南下楼的时候居然很敏锐地察觉家里佣人小心隐藏起来的怪异眼光。
【这很奇怪。】
毕竟直到目前为止,她似乎没有看人脸色的经验,嗯,除了看母亲,哥哥,姐姐的脸色,还有好久以前……
不过总体来说,自从成了曹三小姐以后,她看人脸色也只看固定人的脸色,其他人是哭是笑跟她曹三小姐没有关系。
系统企图刷存在感。
【有什么奇怪的,都说了你是重生的,虽然你现在暂时是个alpha,什么都不记得了,却还保留着上辈子的一些惯性。】
【过几天就好了。】
【问你了吗?垃圾系统。】
系统:……
【嘤嘤嘤,渣alpha007你居然敢凶本系统。】
【你还是当个Omega比较可爱。】
曹以南在心里爆了粗,问候了系统自升级以来的所以版本。
她一副没睡好的样子,懒懒散散地揉眼睛,走下豪华旋梯,迎面撞上了端着盘子的佣人。
曹以南也不道歉:
“你怎么做事的,连个盘子都端不好吗?你还要不要干了,不干就滚蛋。”
“看见人也不知道避着,难不成还要我让你吗?看见我限量的CHANEL脏了吗,哼,也不贵,像你这样的你也可以赔得起的……”
餐桌上的众人被盘子破碎的声音吸引了,曹以南的声音很刺耳,好几双眼睛往楼梯那边看。
曹以南看见他们的目光,声音低了好几个度,瞪了一眼慌慌张张的女仆,故作委屈地说:“为什么你们都欺负我,是想把我烫成烧猪吗,不对,我身材那么好,应该是骚……烧天鹅肉……”
曹以南对自己的甩锅行为相当满意,期待地用余光瞄着他们,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快骂她快骂她。
曹家众人:“……”
谢邀,不要把我们当傻子。
欺负你?只要你不说没人知道你不是曹家的三小姐。
女仆紧张地搓着手,语无伦次道:“不是的,是……是三小姐自己……她……她”
“你给我够了,曹、三、小、姐。”
曹母声音冷冽,咬牙切齿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不是,妈,为什么不相信我,反倒相信那个贱人……”
曹以南转身看着楼下,双手交叠靠在扶手上,看上去很受伤,声音真的就像要哭出来。
曹母没兴趣看曹以南演苦情戏,不耐烦地挥手:“你意见那么大,是不是不想在这个家里待了?”
曹父闻言皱了皱眉头,慢条斯理地吃着水果沙拉,曹家二少爷曹以冬跟大小姐曹以希一本正经地谈论着公司的项目,时不时谈论一下盘子上的煎培根,好像比平时好吃了一点。
曹以南恹恹地退后一步,嚣张气焰顷刻之间就被浇灭。
“曹……曹总……”曹以南尬笑,作态弯下腰去帮人收拾,颤抖的手紧握住了瓷片,把它染红,“我是逗她玩的,我……”
“……我……不是故意诬陷她的……”
片刻后。
曹以南来到餐桌前,看了眼没有外人,声音里带着不悦,熟练地喊了一圈。
“曹总,刘先生,大小姐,二少爷。”
算是打了招呼,就拉开椅子落座。
大家也是没什么反应,该干嘛干嘛,连头也没有抬头。
佣人帮她摆好餐具,曹以南没有动作,翘着二郎腿,拖着腮等着数落。
曹母清了清嗓子,好像有话要说。
威压莫名比平时强了不少。
曹以南不敢再造次,端端正正地坐好,忍住颤抖,握起餐刀,把餐碟里的食物切得乱七八糟,直接用餐刀叉起牛排块,往自己嘴里送。
她舔了舔刀尖,愣是有种刀口舔血的感觉。
她直觉很不妙。
“这几天晚上怎么回事?你就不能收敛收敛你奇奇怪怪的爱好吗?”
“哪……哪有……”
曹以南想不到曹母是说这个,手颤抖到连餐刀都掉了,曹家的墙壁隔音效果应该不错的的啊,不是,最重要的是她也不想啊。
曹以希毫不顾忌地说:“那种东西不要外放啊,你昨天故意的吧,那个□□的声音也太……好听了。”
曹以南:让我死。
她红着脸把餐叉放在盘子上,蹲下身子去捡掉到哥哥脚边的餐刀,其实她本来也不用捡,会有佣人帮忙的,但她实在是太过尴尬,就自己捡了,因为刀尖那一端向着自己,为了方便就没握刀身。
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她捡餐刀的时候手好巧不巧被二少爷不轻不重地踩了一脚,缓缓滴落的血珠,顺着银白的刀身,微凉的指尖,落在酸性木防水地板上,蹦蹦跳跳地跳起圆圈舞。
餐厅的长桌高且长,空出了很多位置,曹以南坐在最边边的角落,离他们有点远,一蹲下就看不见影子了。
曹以南半跪在桌底下默默舔舐了血液不断喷涌而出的伤口,那一刻,她莫名觉得兴奋。
她舔着自己的手,察觉离自己最近的曹以冬在看着自己,眼神上移,眯着眼看着曹以冬。
哥哥看了她的手一眼,脸色闪过一丝不自然,丢给她一张纸巾,多少有点心不在焉地扭头继续跟姐姐谈论工作上的事。
他已经很头痛得想象出等会曹以南冲他抓狂的样子了,趁着其他人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时候,他不动声色地往远离曹以南的位置上挪了挪。
出乎意料,这一次曹以南很识相,没有一被刺激就大吵大闹地发疯和乱发脾气,她会错意地用纸巾细细地擦掉餐刀上的血迹,以及地上圆滚滚的血珠。
哥哥忍不住又看了过来,正好看到她莫名的神情。
他又丢了包纸巾过去。
当满嘴血腥味,血还是止不住地往外流的时候,她用右手把餐刀放回餐桌上,坐回座位上,藏起来自己受伤的左手,等着被赶出餐桌。
在曹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做错了事的人是不能一起吃饭的,只不过那个做错了事的人永远都不会变。
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出来是自己的声音,是看破不说破,还是真的不知道。
曹以南咬着右手食指关节,外套口袋被染了星星点点的红。
但曹母没有让她走,很明显还有话没说。
“看昨天热搜了吗?你泡人家小明星我没意见,但你强迫人家就不对……”
曹以南用叉子戳着西蓝花,又戳戳圣女果:“你是说哪个?”
众人:“……”
曹以南看见他们面色不善,缓慢明白过来话不能那么说,咬了口圣女果,熟练甩锅道:“那些人为了流量什么都编得出来,追我的人都排到珠穆朗玛峰了,哼,也不看看自己长成什么样……”
曹以南看着曹母沉下去的脸,声音打了个颤,她止住了话头,当然不会明白自己的解释反而把自己越描越黑了。
曹母放出一段视频,视角是酒店里隐藏的微型摄像头,里面的曹以南抱着一个明显是被药迷的谪仙子一样的Omega走进房间,画面中断。
平时只要她不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干太过分的事情,像背地里寻花问柳这种玩得再怎么花,只要不带回来脏了他们的眼睛,他们都懒得管她。
曹以南不以为意,装成一副可怜的样子:“妈,我没有强迫她,是她自己不干不净出现在那种地方,您要是觉得我做得不对那我大不了就顺了她的愿娶了她呗,反正娶谁都无所谓,就你们一句话,即使是‘如花’那样的,我也会娶的。”
她的这些话算是表了忠心,以为只要无伤大雅,曹家都会护着她。
不过曹以南在曹家混了那么多年,也许还是没能明白,曹家是一个古老的豪门,把品德看得比较重,她现在这样的行为就像把自己的黑心刨给他们看。
一个自私、懦弱、虚伪,可以随便对待的人。
当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明明生了一张美艳无双的脸,却让人看了就觉得恶心。
也许这就是外人嫌特效吧。
曹母多年来也免疫了,冷漠着脸又放了一段录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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