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曹母颤抖地拿着亲子鉴定报告结果,不敢置信地看着覃舟歌:
“你……你真的是南儿?”
苏娅觉得好笑,讽刺地看了眼曹母:“曹总真是教了个好女儿,假千金都欺负到了真千金头上,你不想认我们家格格也没关系,格格也不需要您这样子的母亲。”
曹母一时心切,也顾不上苏娅话里话外都是刺,紧紧地捉住覃舟歌的手。
“南儿……”
覃舟歌害羞草般地缩回了手,往苏娅那边挪了挪,离曹母远了点。
曹母站在那里,一时间笑也不是,哭也不是,也学着苏娅的样子唤覃舟歌“格格”。
“格格,你不记得妈了吗?”
与平时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不同,现在的曹母充满了慈母光泽,语调慈爱得带上悲恸。
与曹母的态度不同,覃舟歌的眼睛里透露出的是迷茫,一时间接受不了起起落落的现实。
她的女朋友从小到大特别能吃醋,覃舟歌以为她的女朋友会因为曹以南这件事离她而去,但她的女朋友从始至终都是跟她统一战线,就连说话都小心翼翼了很多。
她以为那个曹三小姐会死缠烂打缠着她,刚刚还在心烦以后怎么摆脱家大业大的曹以南,现在才知道曹以南不过是狐假虎威的纸老虎,只不过是她的替身。
曹母看覃舟歌默不作声,以为她一时不肯接受自己。
“没关系,格格,一时间想不起妈也没关系,反正那么多年都过来了,你走丢的时候才刚满四岁……”
“这些年我们都很想你,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你爸,这位是你姐……”
曹父进门后一直打量着覃舟歌,他想喊一声覃舟歌的乳名,却发现怎么也喊不出口:“南……”
也不能怪他,毕竟那么久没有见过的女儿,变化已经很大了,基本看不出小时候软软一团的影子了。
曹家大小姐从门口探出头来,热情地打招呼:“嗨喽,臭妹妹,想死你了,你走丢了以后都没有人跟姐姐撒娇卖萌了,尤其是你哥,他是个闷骚的,还时不时地帮你擦拭之前的各种奖杯奖牌……”
二少爷走在大小姐的后面,他推了把姐姐,扭捏地跟覃舟歌打了声招呼:“妹妹……欢迎回家……”
看着鱼贯而入的曹家人,覃舟歌和苏娅表示大变活人什么的很让人疑惑。
曹母干咳了一下,干巴巴地解释:“没知道结果之前,他们不知道说什么,不好意思进来……”
小小一个病房,你一言我一语,瞬间热闹了起来。
大概是因为没有代沟,覃舟歌跟大小姐二少爷很快聊了起来,跟曹母聊天比起来,显得活泼很多。
曹母站在远处,寂寥落魄地把灯光下过于刺眼的几根银丝别过耳后。
苏娅捉住时间从覃舟歌身边不动声色地抽身,走过曹母身边的时候,低声说了句话。
“曹总,病房狭窄,借一步说话。”
曹母看见苏娅的身影不一会消失在了门口,没有犹豫,跟了上去。
杂货间门口。
苏娅开门见山道:“格格才是你们的女儿,那个‘曹以南’,你们要怎么处理?”
曹母眯了一会眼,缓缓道:“关你什么事?”
苏娅笑了:“因为格格是我的女朋友。”
曹母不太上心地注视着她,好像是在审视女婿,并且觉得她不够格:“哦?”
苏娅:“曹总,如果你是一个Omega,你会放过一个随便标记了你的alpha吗?”
绝对不会。
每个alpha都特别排斥处于下位。
有些事情从第三人称视角看觉得见怪不怪,但如果代入第一人称视角,就是不可原谅。
曹母叹了一口气,把玩着烟盒,抽出来,关进去,如此好几个来回,翻出了好久没有点过的烟。
苏娅见状,熟练地给她点上。
“丫头,没少干啊。”
曹母吸了口烟,连续咳嗽了好几声,移开了视线。
“南儿小的时候,她甚至比她哥哥姐姐还要有天赋,大家都说她很有希望,我也一直以为她长大以后会分化成一个唯一的顶级alpha的。”
也就是说,即使也有过坏的打算,她也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苏娅:“她分化成了顶级omega……之一,你应该骄傲的。”
“是啊,我应该骄傲的……”
曹母黯然神伤,一点也不像开心的样子。
“曹以南虽然不讨喜,但她其实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苏娅笑:“曹总也不需要那么大公无私啊。”
“为着那么一个约等于活该的可怜人,让自己女儿处于威胁之中……”
曹母顿了顿:“你的想法是?”
苏娅:“曹三小姐不是个有名的色胚吗?其实她自己也长得挺漂亮的,为什么不满足她呢?”
曹总表情复杂:“你也真的是恶毒。”
苏娅:“风水轮流转罢了。”
“说起恶毒,还应该称她一句老师。”
“只不过我学习能力优秀,青出于蓝胜于蓝。”
曹母沉默,苏娅继续施压。
“有些话有的人不好说。”
“我愿意当那么一个恶人。”
言外之意:这也是覃舟歌的意思。
曹母以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苏娅,苏娅也不闪躲,眼里没有深不见底的寒冷笑意,有着一种与曹母眼里相似的悲恸。
良久,不曾在谈判桌上妥协的曹母,吐出了一口烟,灯光下,这个中年女人却显得苍老了。
她挥挥手。
“随便你。”
怀盘碰撞的声音,水流回旋的声音以及轻微抽气的声音萦绕耳畔,曹以南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抬眼就看见了上菜的服务生。
端着汤锅送汤水的服务生0动作优雅流畅地为陈雯瑶、胡雨薇呈好了汤水,银色的汤勺送到曹以南碗边的时候顿住了。
同行的两个A都很好看,美艳程度绝对是让人过目不忘的类型,气质也都很独特,一个给人的感觉是恶趣味绅士,另一个看上去稍稍稳重点的则给人一种斯文败类的感觉。
阅A无数的服务生有小小的被惊艳到,虽然依然是一个颜控,但青春期后随着阅历的增加她已经很少有这种感觉了。
特别还是那种花痴病犯了,一下没忍住屏住呼吸倒抽一口气的行为,很有学生时代追星的感觉。
不过她情绪调整的很快,保持着矜持的形象,这样才能给人留下矜持的好印象嘛。
等到了曹以南那,她就不冷静了。
区别于别的美A,眼前年轻的A除了A惯有的凌历英气外还沾染着过分秀丽的清新,精致的五官很立体,白嫩异常的皮肤显出几分病态美,连丑陋的妆容也阻挡不了逼人的颜值,整体给人一种易碎之美,让人联想到古堡里优雅魅惑的吸血鬼公爵。
啊啊啊——
为什么她一个A长得那么违规?看上去比0还要弱不禁风,很能激起人的保护欲啊!
服务生0内心一阵土拔鼠叫,全长在我的点上,想泡她!
啊啊啊啊——
好想蹭掉那不伦不类的妆啊,小美A啊画妆不是用来影响颜值的呀,好想看她素颜啊~
狗带的,A化什么妆啊,这手残党的化妆技术,这直癌的审美品味——救命!
服务生0过于激动,手跟着抖了两抖,一个不留神,完了,汤全撒了,还都撒到漂亮小姐姐身上了。
囧大了。
啊啊啊啊啊——
没象印象分了!造孽啊!!!
服务生日看着上升的腾腾热气,突然发现自己观注点似乎错了,如果自己没记错刚刚那锅汤还“咕噜咕噜”地冒着泡,冒泡=沸腾=100度=烫伤=没戏。
服务生0脑海里窜过一堆等号,马上抱歉地弯腰,念经般地喊:“对不起对不起……”
这时,一杯热茶贴着她的发丝擦过,几滴水溅到服务生0脸上,如果不是腰弯得够低,服务生0可就要毁容了。
服务生0心有余辜地偷看了一眼曹以南,发现不久前还在假寐的小姐姐正恶狠狠地盯着她看,满眼阴沉暴戾,像一条嗜血的狼。
拥有这种眼神的,一看就是坏人,果然人不可貌相嘤。
服务生0被看得很不舒服,印象分直线下降。
茶杯撞在室内一个古董花瓶上,花瓶又撞倒了旁边养稀有观赏鱼的鱼缸……骨牌般的连锁反应使噼噼啪啪几声大大小小不同瓷器发出的碰撞声持续了好几秒。
“搞什么呢你,会不会做事啊?让你躲了吗?!”曹以南扯过桌边的餐巾愤愤然擦了擦手,脱下左手食指的红宝石戒指细细擦拭,摩挲着戒指内部用黄金勾边的彼岸花,语气都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你,给我站在这,不许躲!”
服务生0知道自己犯错了,诚惶诚恐地在站在那,一时间也不知所措,战战兢兢地把头抬起来,眼里的恍惚陡然消失,感觉刚刚还很漂亮的小姐姐瞬间变得狰狞起来。
暴力狂嘤,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咝——”曹以南猛地站起,真皮层的损伤使她神经末梢刺激增加,灼烧感,针刺感痛得她倒吸一冷气。
曹以南端起那杯她喝过的红酒,她唇上染着红酒的艳红,下意识地用食指擦了擦下唇,露出诡异的笑容来。
服务生0害怕地闭上眼睛,克服着躲避的本能,等着玻璃杯砸到自己身上。
曹以南举起玻璃杯,把服务生0从头浇到尾,看着浇空的杯子发出一声干笑,把它用力甩在服务生0身上。
服务生0的白衬衣被染上一道鲜红,看上去像是一道随手的山水泼墨,配上她苍白的脸色,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美感,她终于还是睁开眼,那双明亮的杏眼,山水朦胧,如梦似幻。
“好了,南姐,我们也得懂得怜香惜玉,怎么能让小美人落泪是不,不管怎样不能打0啊。”陈雯瑶敏捷地捉住了即将打在服务生身上的玻璃杯,用眼神暗示意她赶紧退下。
“是啊,南姐,更重要的是去医院看看你的伤口,这种事情以后再说呗。”胡雨薇叹了口气,仗着曹以南身体状态不佳,用体能优势把暴跳如雷的曹以南锁在黑檀木的角落,欺身压上,掀开曹以南的上衣,检查起肚皮和腿根烫伤的位置。
被人压着,曹以南一时间竟然有些愣愣的,躺着不太敢动。
作为一个合格的纨绔,曹以南身上并没有什么马甲线,离谱的是,眼前的明明是个A,腰身却白得晃人眼,比0还要窄。
胡雨薇内心直呼辣眼睛,但手贱控制不住地住自家好友身上戳了一下,柔嫩的触感使脑里划过一阵电流,没有理智地住死党身上狠狠捏了下。
“唔嗯~痛~”曹以南意识到自己发出了奇奇怪怪的声音后,以手掩面,怒色渐染上慌乱,歇斯底里地喊道,“胡雨薇你个傻叉,你给我下去,立刻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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