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江“啊”了一声,“我房间和爸妈房间在三楼,我怕他们听见,这会儿在院子里和可可玩呢,钢琴声...哦,是大嫂在弹钢琴!”
江晚秋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钢琴?”
“对啊,前两天买的,安置在大哥房间的琴房了,爸说家里的生意出了点问题,大哥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大嫂想买就买吧,每天弹弹钢琴,说不定心情能好一点。”
周舒桐听见那句“家里生意出了点问题”的时候,眉眼里很快的闪过不屑和轻蔑,她冷笑了一声,江晚秋也没工夫在意。
她呼吸紧了紧,手指搓动,情绪明显比刚刚有些躁动。
周舒桐有点纳闷的看她,江晚秋没察觉,心里有点乱,像是随口一问,“那...琴房有地方放?”
江江也没听出来不对,她把球收起来,扒开可可,“不行,天太晚了,你不能玩了!”
然后回江晚秋“没有啊,之前不是放了大哥的架子鼓嘛,后来给钢琴腾地方,就扔楼下的空房间了,反正他也不在,而且我也没见他敲过几次,摆着也是浪费地方。”
之后两个人又说了点有的没的,到车库的时候,挂了电话。
江晚秋忘了要给周舒桐看照片的事儿,拿上东西上楼,周舒桐也没提,她能感觉出来,江晚秋从听见钢琴的时候,情绪就很明显的不对劲。
钢琴、琴房,周舒桐直觉这事儿和琴房有关,八成是江晚秋小时候喜欢钢琴,但江家那窝吝啬鬼说没地方放不给买。
一个破钢琴能有多贵?活该他们这次损失!
电梯里,周舒桐手背蹭了蹭江晚秋手背,问她“要不要喝冰酒?我给你做。”
江晚秋垂着眼眸,显得兴致缺缺,“不喝了,天凉,不想喝冷的,你做你自己那份就好了。”
江晚秋兴致高与不高,面上都是若无其事的,但稍稍了解之后,就能感觉出很明显。
她兴致高的时候,神态风格就像是高傲的猫,散漫里透露出漫不经心的自我,人一靠近她就会跑,未必是怕,就是嫌弃或者逗你玩,逗到你有点恼了,她还会反过来勾着尾巴哄哄你。
要是兴致不高,就是被人丢在外面、受够了欺负,又不肯低头回家的小可怜儿。哪怕身上脏兮兮的,在人面前也要维持她的体面,人要带她走,她就跑,但等人走了,她又会在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看着。
周舒桐原本看着江晚秋接了江江的电话心情不好,还有点开心,希望她多接几次,然后形成条件反射,看见江江的电话心情就不好!
后来见她放下东□□自往衣帽间的背影满是落索,就没了那份争高低的嫉妒。
江晚秋不想喝冷酒,她就去切了点水果,煮了锅红酒,然后去衣帽间帮忙。
江晚秋在衣帽间,把她的衣服分类网上挂,周舒桐在客厅烫衣服。
她显得相当积极,把江晚秋的挂烫机当新玩具,烫完了来给江晚秋,顺便亲一口,说上句“江医生辛苦了”,“谢谢江医生”。
周舒桐乐此不疲,而江晚秋的表情从抵抗到逐渐麻木,也就不过十分钟的事儿。
她能感觉到周舒桐在哄她开心。
等到该烫的衣服烫完,江晚秋再看周舒桐出现在跟前,都下意识的微微偏头,方便她“亲完就走”。
后来周舒桐没动作,江晚秋还有点纳闷,然后就见周舒桐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红酒偷笑。
她还穿着那一身没换,自己的风衣穿在她身上,懒懒散散的。
周舒桐把红酒递给江晚秋,腾出只手,拇指搭在她下巴上,吻得很轻,一下一下的,然后伸出舌尖,细细的舔她的唇缝。
周舒桐说话的时候也压着她的唇,吐字不太清楚,说,“你是不是喜欢钢琴?我想听你弹钢琴,我给你买架钢琴好不好?”
“你在说...”什么?
周舒桐有点急,把酒杯顺手放在了边上的箱子上,拥着江晚秋的腰,吻得更急,“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买给你,我有钱,有很多很多钱,你想要什么我都买得起。”
周围都是几乎半人高的箱子,江晚秋原本就在逼仄里转不动方向,周舒桐抱她,她更没劲躲,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落在周舒桐肩膀的手有微微的抖。
很快也很轻的一下,搞得江晚秋那只手就从推,变成去抓。
她抓紧了周舒桐身上的外套,被亲的后仰,周舒桐看起来有点激动,她亲的两个人双双倒进后面放衣服的箱子里。
周舒桐头顶着箱子,微微的喘,红唇把江晚秋嘴巴也糊成一片。
她用鼻尖蹭她的鬓角,江晚秋有点哭笑不得,她呼吸也乱了,微微皱着眉,有点好笑,有点嗔怪,还有很不明显的撒娇,
“你在说什么呀,我不喜欢钢琴,也不会!”
但周舒桐的目光明显得不信,江晚秋表情更加真切了,“我真不喜欢!”
她那时候满脑子都是学习,然后脱离江家,怎么可能有那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想什么兴趣爱好?
她推开周舒桐,坐起来,看着边上那个箱子边沁出来的红色,去看箱子里。
果然,红酒撒了,箱子里的衣服都沾上了红酒,江晚秋赶紧把那几件往外拿,也不知道能不能洗得掉。
她叹了口气,背对着周舒桐,“一会上网查一查,衣服沾上红酒怎么去掉,你这几件都被浸透了。”
她找着事做转移注意力,好像刚刚的误会弄得她都有点尴尬——要换了别的时候,她一定要骂人了,周舒桐这酒杯放哪儿不好,非往着地方放,这不是找着给自己添麻烦?
但她这会儿没那个心思生气,因为周舒桐那句“我给你买钢琴”,有点闷闷的窒息。
可能是在箱子里的缘故吧,她扶着边要站起来,但周舒桐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
脑袋搭在江晚秋肩膀,周舒桐还是不信,“你不喜欢钢琴,为什么刚刚在打电话的时候那么不开心?”
她蹭着江晚秋的后颈,落在腰上的手臂收紧。
“我说真的,你喜欢我就给你买,你喜欢什么我都想给你买,能花钱让你开心,我真的,我真的...”
她在江晚秋的后颈轻咬,咬到耳垂,腺体在发热,但信息素被抑制贴克制。
像是她现在想要给江晚秋花钱,但又被江晚秋拒绝。
这两种感觉都让她憋闷,她觉得她现在有多想撕下抑制贴放纵,就有多想给江晚秋花钱!
她对着江晚秋的耳朵吐气,“我真的,很想很想给你花钱。”
“你不知道我多喜欢钱,我从来不舍得给别人花钱,除非要跟人家谈生意、攀交情。”
“但是要是是你,我什么也不要你回报,只要你能开心就好,我都觉得花钱能让你开心,是那笔钱的荣幸。”
江晚秋被她缠得有点无奈,又没法冷脸。
她一再保证她不是喜欢钢琴,可周舒桐也一再的不信,没一会儿,她都要计划到给江晚秋买套房,专门用来放琴!
江晚秋最后都要被逼急了,肩膀一沉,“我不是因为钢琴不高兴,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那件琴房是我之前的房间!”
江晚秋有点豁出去的意思,毕竟这事儿,就连当时和她同班的唐伏雪都不知道,她说完就推开周舒桐站起来,心里莫名羞耻。
那杯红酒被她一饮而尽,江晚秋被呛得有些眼眶发酸。
她往前走了两步,去挂衣服,挣扎了很久,才说,“小时候不懂事,用池塘泥把江斯云喜欢的手办都弄脏了,我那间房间就赔给了他。”
她没说江斯云把她推池塘里的事,知道会让自己在这件事里显得弱势。
但是挂了几件衣服,周舒桐过来,问她,“那你房间赔给了他,后面你住哪儿?”
江晚秋想笑,“江家那么多房间,容纳个人睡觉还不简单吗?”
她说完就又转过了头,好像很忙,周舒桐就从后面抱着她的腰不撒手。
“好像有点公平,但是我还是觉得你吃了很多的亏怎么办?”
江晚秋嗤笑了一声,“我怎么可能会吃亏,换了房间之后,江斯云生日,请了好多人来家里聚会,我当着他们的面阴阳怪气,让江斯云脸面尽失,”
她记得那是初一那年,换了房间之后,她住江斯云楼下,生日宴会之前,任倩偷偷把她拉到一边,教给她,一会儿要是有人问你在不在意,你要说不介意,住一楼不用爬楼梯,你的腿受伤了,刚好不能爬上爬下,一楼的房间很好,窗户能看见外面的花圃,你很喜欢,记住了吗?
这段台词至关重要,因为江斯云为了筹备他的生日,每天在她头顶上敲架子鼓,声音在不算大的房间里来回震荡,听的人头晕又想吐。
生日当天,江晚秋不记得在场的有谁,反正她一个都不认识,只知道江家不愿意丢脸,但江晚秋不愿意逆来顺受,她记性很好,还会临场发挥,说完了她妈教她的话,还很贴心的补充。
“还好江叔叔家里没有地下室,不然喜欢地下室的理由可不太好找,如果有阁楼就好了,说起来,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灰姑娘。”
江晚秋一直记得,江正清的脸色立马就沉了,黑的冒烟,江斯云忍不住,骂她神经病,江晚秋就乖乖道歉,说,“对不起,就算有灰姑娘,也应该是哥哥,哥哥才是江家的孩子,哥哥才应该住漂亮的阁楼。”
那件事的后续还有很多,但江晚秋删删减减,没说自己住哪儿,只把她怎么让江家人丢脸的事儿说给周舒桐听,看周舒桐抱着她笑,江晚秋也轻出了口气。
最后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看吧,我之前很在乎我的房间,后来它下场不好,你可别指望我多在意你,你要是倒霉,可别怪到我身上!”
这事儿,周舒桐其实听的半信不信。
江晚秋说的那些,和现在的人几乎都不是一个人!
小时候的她可以算得上有仇必报,自损一千也要杀敌八百,没道理好端端的,她就忽然变得随意坦然,叫别人逼得伤了腺体,也不想去追究、去面对。
她明白,这事儿肯定有隐瞒,但江晚秋不想说,她这会儿也不想逼她。
她收着手臂,把江晚秋抱得很紧,“没关系,我这个人从小运气就很好,算命的说我八字很硬,命格显贵,和我在一起的人也会变得很幸运,所以你多在意在意我,我真的求之不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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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我有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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