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期没开车,她是坐地铁过来的,当时给婚纱店装修,她连着自己的车都卖了,比坐摄影店的时候还要窘迫,但说实在的,心里要充实许多。
蒋期想,要是她还在搞那个不温不火的摄影店,她现在都可能没勇气站江晚秋跟前——她想在前任面前表现自己过得好,现在经济窘迫,但她终于脱离她爸了,还在搞自己喜欢的事情,她就觉得自己有了底气。
这会儿江晚秋要送她回家,她也就没拒绝,主要是这钱现在还还是后面还,她还在犹豫。
车子从停车场开出去,路两边是热闹的霓虹,两个人看似很平淡的闲聊,让车里的气氛没那么尴尬。
当然,主要是江晚秋开口问,蒋期答。
“佳佳没和你一起来吗?”
“她大学开学了。”
“难怪没看她跟你一起过来,好久没见她了。”
蒋期就不说话了,抿着唇看向窗外。
江晚秋瞥了眼视镜,看见蒋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变得有些严肃的烦躁。
两个人接着就挺沉默,江晚秋把人送到了小区底下,手机铃声响了两轮。
第一次没接,江晚秋直接挂断了,但蒋期看见上面的备注是孔雀。
后来江晚秋在小区底下停车,对面又打了过来,江晚秋没等对面说话——她是真的很怕周舒桐在蒋期面前,搞出点什么叫人社死的动静,于是很快的回,“马上马上,这就回去了,回去再说。”
语速挺快,但语气没急,还有点好声好气的安抚,蒋期就听出来了。
“你新女朋友?”
江晚秋半垂着眸,回的也挺诚恳,“还不算。”
“那你还挺喜欢她?”
江晚秋默然了,手指紧了紧方向盘,算是默认。
喜欢...是肯定有的。
每天变着法子的给自己做饭、每次吵架都先低头认错、自己停职的时候她陪在身边、害怕自己多想,都不敢让自己知道她牙肿、会因为自己之前那些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生气...
周舒桐固然有很多很多的缺点,还有很多的风险,但那是从处女朋友、结婚的考量上来看,从当下来说,从目前的感情来说,江晚秋觉得和周舒桐相处不累、很轻松、甚至有时候会很窝心,那个房子,终于有了点家的感觉。
江晚秋无疑是喜欢,并且享受其中的!
她很希望这样的状态能够长久的维持下去,但心里又很悲观的觉得,周舒桐太年轻,不会想这么快结婚的。
她是个自由的人,不会想要被家庭和孩子束缚的。
想到这些,江晚秋就不是很愿意想了,连带着她们的关系她也不是很想立马确认。
不过她的默认已经让蒋期心里明白了她的答案,她有点想不通的执拗,“怎么,她比我年轻、比我漂亮、比我懂事、比我有钱吗?”
蒋期的眼眶似乎有些发红,她看着江晚秋,目光怨怼,又好像再看另一个人,“明明我先和你认识的,怎么她就能轻而易举和你在一起,我算是什么,让你认清和白月光之间关系的工具和跳板?”
蒋期说完,胸口起伏的明显,她脑袋有点胀痛,深深吸了两口气,看着江晚秋眼睛里的欲言又止,狼狈别过脸,恨恨骂了句。
江晚秋看她情绪有点崩溃,从车里拿了瓶水给她。
蒋期接过,把它当酒,猛灌了两口,眼泪就有点控制不住的落。
江晚秋给她递纸巾,等她平复了片刻,才很小心的问,“是...佳佳吗?”
蒋期摇摇头,看着不想多说,她擦了擦眼泪,声音有点沙哑,说,“对不起,今天失态了,这钱我现在也没那么需要了,当时咱们也不过一起吃过几顿饭,没道理收你这么多钱,我知道你是看我当时手头紧,想先垫给我,怕我丢脸。”
“我现在生意还可以,算是缓过来了,谢谢你,你回吧,我走了。”
她把卡放下,就开车门出去,江晚秋拦不住,目送着她进了小区,这才掉转车头。
///
江晚秋开车回去,一路上思绪都挺乱。
蒋期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就是被家里宠的有点单纯,刚刚她说的那番话,还绷不住在自己面前哭,多半是感情上受了伤。
江晚秋想起来,文佳佳一开始是闹着要结婚,然后才和蒋期认识的,蒋期说的那话,难道是文佳佳有和那个人和好了?
其实在酒店的时候,江晚秋就看得出来,佳佳挺喜欢蒋期的,两个人也不知道怎么了,闹成这个样子。
她心里挺叹息,瞧着电梯门打开就往外走,和陌生的男人打了个照面,江晚秋还挺纳闷,结果出去才发现,这里是一楼,她还没按电梯。
再回去就有点丢脸了,她索性拐了个弯,爬楼梯上去。
八楼,也不算特别高,江晚秋捏着那张银行卡,就开始想周舒桐。
她要不要和周舒桐说,她今天见了蒋期?
江晚秋这个人就很容易在一些小事上纠结。
她除了工作没什么别的爱好,那些可能会有危险的项目,院长和主任总会明里暗里提醒她不要去做。
她受困于此,但又自得于此,这是工作带给她的“特殊关照”,特殊意味着重要,意味着缺一不可。
江晚秋很享受这种附加条件。
那她和周舒桐的感情呢?她愿意自囿牢笼,愿意接受“关系”带来的捆绑和束缚,周舒桐愿意吗?
她那样一个,把打破既有规则,当成十八岁礼物送给自己的人。
江晚秋心里没底,她总会觉得周舒桐年轻,不明白简简单单一句“我想结婚”,背后需要承担的责任。
她总觉得周舒桐的“做我女朋友”“我们在一起”太过随便,它们只是好听的情话,没有任何的允诺意义。
江晚秋出了口气,人已经到了八楼。
屋里挺安静,江晚秋进去,发现客厅的灯也关着。
她扭头看了眼对面紧闭的门,换好鞋子,在家里转了一圈,然后在卧室里找到了已经躺下的周舒桐。
///
周舒桐今天在家里等了一天。
她这一天过的煎熬,拔牙就不用说了,吃不了东西,还疼就更不必说了。
比牙齿的疼痛更加剧烈的,是痒。
心里的痒,被江晚秋那轻飘飘一句“宝宝”,勾出来的惊天动地的痒!
明明当时没有触碰、没有接触,可就那么一句“宝宝”,就生生勾到了她骨髓里。
她在卫生间里照镜子,对着镜子,学江晚秋的语气,叫自己宝宝,可半点不管用,她手指变得不安分,去揉江晚秋丢在脏衣篓里的睡衣。
痒意传到了手指头缝里,昨晚的种种从眼前过,她觉得亲亲抱抱还很不够!
餍足过后,还很挡不住贪,觉得骨头缝儿里痒,想用力,揉一揉,捏一捏。
她去找江晚秋的照片看,放大了,丝丝豪豪都不放过的打量。
她看江晚秋衣服里,那个映出来的佛像轮廓。
喉骨滚动,像是看见了衣料之下,那些青紫痕迹的轮廓。
比昨晚的半遮半掩更加诱人,周舒桐觉得自己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说拔牙之前要把想吃的先吃好——要解馋!
可她的馋没过半天,就被江晚秋又铺天盖地的勾起来。
这都是江晚秋的错,要江晚秋来弥补。
她去浴室,缓解手指的痒,还很不怀好意的录下来语音,发给江晚秋。
一次,又一次。
好不容易熬到了江晚秋下班的点,她算着时间,人却迟迟没有回来!
周舒桐好气,打电话过去也只敷衍的很快,她更气了,偏偏现在还说不了话,她像是涨起来的气球,快要爆炸!
然后她故意垫着江晚秋的睡衣泄愤,想江晚秋进来看见,想把她弄脏,像她的衣服一样。
但周舒桐可能想得太美,一路想到了梦境里,再醒来时,已经是半夜。
她是被疼醒的,牙齿的伤口连到半边脸都痛,还有脖颈,甚至还有肩膀。
周舒桐疼的睡不着,在床上辗转反侧,心里贪和馋没被满足,成了火气一路升。
江晚秋觉浅,被她吵醒了,听她的吸气声知道是疼,按开了边上台灯,给她拿止痛药。
台灯光芒很暖,厚厚的窗帘拉着,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周舒桐吃了药,疼痛没缓解,火气更不见降,整个人像是炸毛的狮子。
她看江晚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跟谁在一块?”
周舒桐想起来什么,伸手去摸床上。
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但她知道江晚秋看见了,她去捏江晚秋的手指。
就那么一勾,骨头里的痒就开始退,像是温泉漫过身体的感觉。
周舒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江晚秋。
江晚秋绕她背后,把枕头拉高了些,半靠半躺的,刚好把周舒桐抱在身前。
她看起来很困,揉了揉眼,声音困倦,但还是安抚,“还疼吗?明天再说吧,已经三点了。”
说着,她探身去关桌上的台灯。
台灯在周舒桐背后,她靠的很近,让周舒桐想咬她。
但周舒桐也只是想一想,她嘴巴很艰难才能张开一条缝,江晚秋抱过她,手指轻轻搭在她脖颈上,拇指的侧腹在上面轻轻的揉。
那里本来也在痛的,但也不知道是止痛药的药效上来了,还是江晚秋真的有魔力。
她指尖触碰的地方,疼痛开始消减——难道是因为这是国内顶尖的,神经外科的手?
不光手术刀能克制那些不听话的神经,连着手指落上去,神经都能变得温顺?
果然啊!难怪她一句话就勾的自己发疯一整天,那些神经的走向,普通人不清楚,但江晚秋怎么可能不清楚呢?
她当然最清楚怎么撩动表面的皮肤,让他们七拐八拐的,把电流直接通到心脏和大脑里去,最后只剩下疯狂服从的信号!
周舒桐想起来什么,去摸身上的衣服。
衣服是完整的,裤子也是,被子里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周舒桐的疼痛消下去了,困劲也消下去了,她眼睛很亮的看江晚秋,带着疯狂的得意。
她仰起头去碰江晚秋的唇,心里痒痒的要得到一个答案。
“你看见了是吗?”
江晚秋入睡困难,这会儿手指还在动作,也跟没睡着,闻言睫毛很不明显的颤了颤,抿紧了唇。
她还敢说?
这个小混蛋,居然拿她的衣服...真的是...
江晚秋装着没听见,感觉周舒桐的额头靠上自己的下巴。
她舒了口气,依旧含糊不清的。
“你叫我宝宝,我真的,要馋死了!”
她手臂收紧了,腿也勾紧了,整个人埋进江晚秋的气味里,一字一顿的,“我今天真的,馋死你了!”
小混蛋周.总,在线耍流氓
秋秋:每天一个小震惊,实时突破底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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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我馋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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