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兰登的签名,对于瑟里安而言,无疑是重燃了回归军部工作的希望之火。
他迫不及待地回到房间换上军装,直到一切都打理好了,临出门时他才记起由于违反了帝国交通法,他的飞行器被勒令暂时上交,此刻正静静地躺在帝国交通管理局的仓库里。
兰登回到房间没多久,门又响起来。
门外的瑟里安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身着一袭纯白色的军装。军装剪裁得体,线条流畅,完美地贴合在他的身躯之上,勾勒出他有力的肌肉轮廓。纯白的色彩在灯光的照耀下更显圣洁,却也无形中增添了几分不可侵犯的禁欲气息。
兰登多看了他一眼,才问:“什么事?”
“雄主,”瑟里安的声音略显低沉,似乎是在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情绪,“能……借一下您的飞行器吗?”
兰登闻言,随即心中了然,意识到对方向自己借飞行器的原因。
瑟里安过来向兰登借飞行器,心里其实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如果这个别墅里还有第三只虫,他一定不会选择来找兰登。毕竟,光是获得对方的签名,就已经让他费尽了周折。
而此刻,他竟然胆大包天地向一位雄虫提出借飞行器的请求,这让他不禁担心,兰登会提出怎样苛刻的要求作为交换。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兰登竟然没有为难他。对方转身回了房,不一会儿便拿着一串钥匙走了出来,随手丢给了他。
“停机坪里,自己挑。”
瑟里安接住钥匙,一时间有些愣住。他知道兰登的身份尊贵,所拥有的飞行器定然不止一架,但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如此大方地让他自行挑选。
他抿了抿唇,眼底划过一丝看不懂的情绪:“谢谢雄主。”
*
军部门口,阳光斜洒,为那架停驻的飞行器镀上了一层耀眼的光辉,流线型的机身设计和高材质的金属光泽,让守门的卫兵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懂飞行器的虫都知道,这是去年推出的银河系列限量款飞行器,整个帝国只有五架,其中有两架都在皇室,属于是有钱都买不到的那种,因此他们很好奇这飞行器的主人是谁。
然而,随着飞行器舱门的缓缓开启,一个出乎所有虫意料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眼前,是瑟里安。
瑟里安少将不是被停职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复职了?还驾驶着一辆这么高调的飞行器。
他们脑袋上纷纷冒出问号。
瑟里安对飞行器没有那么研究,不知道自己随便挑的一架飞行器已经成为众虫眼里的焦点,转眼间他已经走到守卫们面前。
军雌们连忙收起心中的疑惑,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站得笔直,以标准的姿势向瑟里安敬了个礼:“瑟里安少将。”
瑟里安点了点头,朝自己所在的办公大楼走去,一路上,许多虫看到他后,都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投以好奇或敬畏的目光。
进了办公室后,没出半分钟,随即房门便急促地响起,打断了室内的宁静。来者正是瑟里安的副官尤奥多。
尤奥多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与焦急,“长官,你回来了!”
“你没出什么事吧?”他的声音里是深深的忧虑。
这两天来,关于瑟里安的种种传闻如同风暴般席卷了整个军部,让他这个副官忧心忡忡。
尤其是瑟里安驾驶飞行器出事故的消息,更是让他难以置信。毕竟,瑟里安在军事操作上的精湛技艺是众所周知的,他连复杂的军战机甲都能驾驭得游刃有余,怎么可能在一个小小的飞行器上失手?
再就是,瑟里安不仅出了事故,还撞到了虫,而且那只虫还不是普通的虫,而是名声显赫的A级雄虫兰登。
星网上,每天都有无数雌虫紧盯着婚配系统上优质雄虫的风吹草动,瑟里安被匹配为兰登雌侍这件事,早就传遍了整个帝国。
兰登从成年开始就一直保持单身,帝国想法设法给他分配雌虫,他都不领情,让雄保会的虫们伤透了脑袋。现如今他却突然匹配了一只撞了他的虫为雌侍,雌虫们自然认为瑟里安要完蛋了,甚至有虫已经开始为他默哀。
瑟里安昨天没有来军部上班,天知道尤奥多有多么担心。
瑟里安缓缓摇了一下头:“我没事。”
尤奥多却根本不信,雄虫都是一群易怒且没有脑子的蠢货,一旦遭遇雌虫的意外碰撞,他们绝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既能敲诈又能羞辱对方的好机会。
他不信瑟里安能如此轻易被放过,于是更加细致地检查着瑟里安的身体,同时追问道:“你的驾驶技术一向很好,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瑟里安蹙了蹙眉,这个问题他也思考过,飞行器是他每天都会使用的代步工具,按理来说,他不应该在这样的小事上出现差错。
但那天他确实感觉自己的状态有些不对劲,明明没有饮酒,但头脑却异常昏沉。在驾驶时,那种眩晕感愈发强烈,几乎无法集中注意力。
他本打算切换到自动驾驶模式,却是没想到眼前突然一阵眼花缭乱,手上动作一偏,误触到了转换方向的按钮,飞行器突然偏离轨道,刚巧就撞上了兰登的飞行器。
对于这次意外,瑟里安反复思量,却始终无法找到合理的解释。他仔细回顾了每一个细节,从飞行前的准备到事故发生的瞬间,但所有的一切都很平常。
最终,他只能无奈地将其归咎于自己前一晚的睡眠质量不佳,导致了次日飞行时的疲劳驾驶。
尤奥多反复检查,却没在瑟里安身上发现任何鞭打的痕迹,这非但没有让他安心,反而让他的脸色更加凝重。
“伤都被衣服遮住了,是吗?”
虫神在上,他可以想象出那只雄虫下手有多么狠了。
一般来说,雌虫们在面对雄主的虐打时,往往会恳求不要留下明显的伤痕。
然而,有些雄虫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故意将伤痕暴露在显眼之处,以彰显自己的权威;而有些则看似听从雌虫的请求,实则将暴行隐藏在衣物之下,下手更为狠辣。
想到这里,尤奥多不禁为瑟里安感到愤愤不平。
“他怎么能这样对待你?”
瑟里安不知道尤奥多到底脑补了多少,但他还是有必要说出实情,连忙澄清:“你误会了,我真的没有被打,也没有受伤。”
“没有被打?”尤奥多一脸愕然,显然不敢相信瑟里安说的话。
在他的认知里,任何雄虫在面对差点伤害了自己的雌虫时,都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放过对方。他怀疑地看着瑟里安,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寻找一丝谎言的痕迹。
瑟里安叹了口气:“我真的没有被打。”
见瑟里安神色坚定,不似说谎,尤奥多终于放下心来,但心中的疑惑却并未完全消散。
“那么,兰登公爵他对你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瑟里安想起早上发生的事,一股热气直冲大脑,他连忙说:“没有,他什么都没对我做。”
什么都没做。
尤奥多真的有点疑惑了,他无法想象,一个雄虫会将雌侍娶回家却什么都不做,这在虫族社会中简直是闻所未闻的奇事。
“别说这些了,交代一下昨天的工作。”瑟里安生怕他再继续问下去,连忙道。
尤奥多见状,立刻进入工作状态,详细汇报了昨天的工作情况。待汇报完毕,瑟里安示意他可以离开。
尤奥多正欲踏出门槛,却仿佛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脚步一顿,转身问道:“那你和陈景月阁下,现在是?”
他身为瑟里安的副官,自然知道瑟里安和陈景月之间那层未捅破的窗户纸。
听到这个名字,瑟里安愣了一下,手中的文件不自觉地紧了紧。
他敛下眉眼,藏住眼里一闪而过的苦涩,“我跟陈景月阁下本来也只是朋友关系,更何况,我现在已经不是单身了。”
尤奥多听出瑟里安语气中的情绪,于是识趣地退出了办公室,留给他一片静谧的空间。
而瑟里安坐在办公桌前,打开了光脑,目光停留在和陈景月的通讯界面上。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意外撞上了兰登,陈景月就没有再给他发过消息。
指尖停顿在光脑上方片刻,每一个字都斟酌再三,一句话在输入框里删来除去,终究是没能按下发送键。
他现在又该以什么样的身份跟对方发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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