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你一贯的逃避作风。”
他早年间曾与沈清秋出任务。
他看见的，是沈清秋背刺于他。
但收拾战场时，却看见原本站立之地，有两缕非常不引人注目的、看起来极其寻常的、掉在地上的头发。
井妖的攻击手段是会变长的发丝。
当发丝被击断后，会掉落在地。
但这种落发太多了，打斗期间更是哪哪都是。
仅这两段头发，什么也不是。
除却沈清秋，他还有个同伴——尚清华。
所以柳清歌去逼问了一下，除了得到‘沈师兄……哎，他……’这句不明不白的回答，什么也没有。
而且更有趣的是，他没有开口，苍穹上下却传出［沈清秋偷袭同门］的风声。
柳清歌原本是想澄清一下的。
所以他去找了沈清秋。
沈清秋……却躲着他。
一次，两次，无数次。
当事人都无所谓，柳清歌更是冷笑一声，再也不管闲事。
自此，他俩见面，除了互骂，就是打。
左右都不合这么久，当不了朋友，那就当沙包。真相这种东西，只要他将沈清秋按地上揍上几顿，总会知道的。
只是没想到……［沈清秋］后来确实改变了。却——是因为被人夺舍。
而且夺舍者令苍穹十一峰都捉不住他的破绽，包含掌门在内的十位峰主，与他言笑晏晏、推杯问盏。
如果这次试探没有得到结果。
柳清歌会与其他人一样，将［沈清秋］当成［长大］［懂事］，彻底压下源于本能的不对劲。
就像是井妖那次一样，当事人都无所谓的东西。
柳清歌，为什么要插手？
他自己都不在乎名声，与烟花女子搅在一块。
柳清歌次次丢下弟子下山捞人，又有什么意义？
人生的道路终究是要自己走的。
不愿意求助，也不想接受其他人的好意。
柳清歌没那么贱，一次次拿热脸贴对方的冷屁股。
‘咚——’
沈清秋从一旁飞跃而来，压在柳清歌胸膛。修雅抵于柳清歌咽喉侧翼大动脉位置：“你骗我。”
他的神情极其认真，水雾的眸子黝黑透亮。颤抖的、锋利的刀刃划过皮肤，割出极其细小的血痕：“岳……掌门呢。”
似是恳求，也像是确认。
嘴唇颤巍巍波动，下垂的睫毛不堪重负抖着，像是被暴雨打湿翅膀的蝶：“他……如何？”
“掌门师兄……”柳清歌忽然生出不忍，错开了与他对视的眼：“出门前吩咐我照顾好［他］。”
“哈。”
柳清歌听到极其短促的笑。
修雅被随意丢在地上，属于金属的声音极其清脆。沈清秋右手捂眼，修长白皙的脖颈后仰，露出极其突出而脆弱的喉结。
沉闷的声响从对方胸腔发出，带着无人理解的苍凉和孤身独勇的悲怆：
“原来如此。”
“原是如此。”
“确实……当如此。”
“哈哈哈哈哈……”
对方的在笑，短促、有力、穿透力极强。
可他的嘴角却无法控制的向下耷拉着，在柳清歌躺地仰视的角度中，格外刺眼。
晶莹的水滴凝聚成清澈透明的水流，顺着对方的手掌滑过手腕，在对方白的亮眼的小臂上，跌落于柳清歌心口。
很烫。
“别……”哭。
柳清歌想安慰对方，却又无话可说。
七年。
是无人发现吗？
不。几乎每个峰主都知道不对劲。
但没有证据。
红境没有反应，驱逐术不起作用。招魂对［他］无用，两人气息、行为大差不差。
他们能怎么办呢。
宁可错杀一千，将人关入地牢吗？
而且。［温和的沈清秋］，实在太配合、太乖顺、太符合其他人预期了。
能说笑打闹、把酒言欢。
做什么要撕破脸皮将人得罪彻底，最后赔着笑，说一句‘沈师兄，之前实在得罪’。
但这件事始终是他们错了。
真正的沈清秋，被他们舍弃了。
“原来你们要的，只是［沈清秋］。”
沈清秋将修雅插在地上，一点点站起来。湿润的眼眶被浓密的睫毛遮掩，唯有眼尾的红痕散发着淡淡的反光。
他转身离开，脚步踉跄。
柳清歌抓着胸口濡湿的衣领，按住疯狂跳动的心脏。
‘噗——’
歪歪扭扭的沈清秋忽然吐出一口血，软绵绵倒地。
柳清歌闪到对方面前，揽住他的腰。身姿纤细，不堪盈盈一握。
早在他刺穿对方肩头，沈清秋以血为符与他对打时，怕是已撑到极致了。
等对方再次睁眼，会是那个温柔懂事的夺舍者，还是桀骜不驯、永远听不懂人话的野路子？
到底是不准还是不愿意相信？
啥玩意儿？咋的了？
没眼力见的，活该讨不到老婆
——
狂傲九是［恨］，渣反九是［悲］。
相比较之下，狂傲九会杀穿一切。
渣反九……又该向谁举剑呢。"
——
我反而觉得渣反九会恨得杀穿一切，狂傲九经历了那一切会很疲惫活不下去吧
渣反九的恨，其实是［无处发］的。看似谁都对不起他，可是真论起来，却又除了舍弃他，并没有真的对不住
狂傲九疲惫是真，给他个机会，他会不择手段弄死冰[
——
· 柳：我不可能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的！！！
柳：快承认你是要救我，不是要杀我啊啾咪>.^
· 柳：我都见一次说一次了，你怎么还不解释或反驳啊！！！
柳：我每天都因为那次任务找你，你怎么还不解释？！！！！
每天真的烦人，难怪小九看到他情况不对就开揍
柳清歌在一开始时……明明只会冷冰冰说［不准，一点都不准］的
九：好烦好烦好烦[还是打吧
——
柳：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朋友，一种是沙包
九：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看不顺眼的，一种是特别特别看不顺眼的！！
——
"九：劳资要离开啦~
柳：你敢说我落水不是因为你？
九：……咳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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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打魅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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