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校园,和衡的生活平静地按部就班地过着。
他与不良·亨利约定,不良·亨利每周两次帮他梳理精神力。方法是利斯上一世经过多次实验改良的成果,由和衡教给不良·亨利。
不良·亨利愿意主动帮忙,他的配合省去和衡使用虫族力量协助的步骤,这使得治疗效果更好。
“今天去我那边吧,你住的地方太吵了。”
午间,不良·亨利跑来对和衡说。
和衡盯着窗外,只“嗯”了一声便是回答了。
不良·亨利顺着和衡的视线望过去,看到一艘私人飞艇。
“斯洛拉斯家族的?”
不良·亨利奇道。
“没听说他家有小孩在这边上学呀。”
和衡收回视线,随意翻看着手里的书籍。
旁边的同学刚从外边回来,听见不良·亨利的话凑上前,“我看到新来的校医了。那艘飞艇是来接他的。”
新来的校医火速入职,又火速离职。
这位校医来的时候并不显眼,走得却不算低调。看见了他上斯洛拉斯家飞艇的学生不在少数。
“校医好像叫……利斯?是斯洛拉斯家族的人吗?没听过诶。”
陆续又有同学进来,都在讨论着操场上的飞艇。
“我记得他们家主有个小儿子,一直保护得很好,基本没在外边露过面。”
“不会就是这位校医吧?”
“挺不起眼的,看着不像,而且他们家那么有钱干嘛来我们这儿当校医?”
和衡嫌吵,拿起书离开了教室。
他给利斯发了一封加密邮件,是关于虫族变异控制人类的一些不起眼的消息——这些消息一度被人们当成谣言。
如果利斯有心去查,应该很快就会发现一些被斯洛拉斯家族刻意隐藏的秘密。也许,可以阻止一些悲剧的发生——例如,阻止他的父母,斯洛拉斯的现任家主与家主夫人,被虫族控制。
和衡除了发邮件,此时的他什么都做不了。他现在太弱了。
晚上,和衡来到不良·亨利的宿舍。
说是单身宿舍其实不大准确,不良·亨利住的地方在学校别墅区。
这所综合学院占地范围很大,包含一个湖泊和一片森林。
别墅区就在森林中。
巧的是,不良·亨利的宿舍旁边就是利斯的宿舍。
和衡记得上一世跟利斯确定关系后,便搬进了他的宿舍。他们在那里住了三年,直到和衡毕业考入帝国排名第一的高级军校。
“怎么了?”
不良·亨利见和衡发呆,奇怪地问。
和衡摇摇头,“走吧。”
“你要喝什么?果汁要不要?”
不良·亨利问。
不等和衡回答,不良·亨利一脸神秘地从地板下拿出了一瓶红酒。
“要不要喝这个?我好不容易搞到的。”
“未成年不能喝酒。”
和衡说。
“啧,有研究表明男孩子十六岁基本发育成熟,适当喝一点没关系。”
不良·亨利抱着酒瓶,舍不得放下。
“喝了酒精神力会失控。”
和衡提醒。
不良·亨利叹气,不舍地将酒藏回原位。
“行行行,为了你,我忍了。”
因为使用了改进过的方法,不良·亨利为和衡梳理精神力的时间得到很大延长。本来坚持不到二十分钟,这次延长到一小时。勉强能达到上一世利斯帮他梳理精神力效果的一半。
结束后,不良·亨利硬撑着没睡。
他抓着和衡的手说:“别走了,就在我这边睡吧,这么晚了,都没车了。”
和衡失笑,将不良·亨利扶到床上躺好。
“一年级要查寝室的。”
帝国学制,帝国公民六岁进入初级学院,在初级学院完成九年教育后再进入中级综合学院。所以公民一般十六岁上中级综合学院的一年级。
在综合学院完成五年学习后,优秀学生可以考入高级学院继续深造。更多学生会习得至少一门技能,进入社会参加工作。
“怕什么,你已经被第一军校提前录取了诶,成年了就可以申请去军校……啊不要,你不要提前申请去军校,不然我怎么办?”
不良·亨利絮絮叨叨地说着,越说声音越小,直至彻底睡去。
虽说综合学院学生一般二十岁才毕业,但帝国法律上规定十八岁就成年了。
若和衡一成年就跑了,不良·亨利还得在综合学院读两年,那他俩就无法待一块儿了。
和衡看不良·亨利睡过去才起身离开。
走出别墅大门,晚风吹过,送来丝丝清凉。
夏季的夜晚,天空星辰明亮。
和衡抬头望向繁星,分辨着自己曾经居住的星球的方向。
一双手突然伸出来,将和衡猛地拉入黑暗,抵在墙上。
和衡本能地反击,却在嗅到熟悉的味道后停手。攻击的动作化为温柔的安抚,轻轻勾住那人的脖子。
“你不是走了吗?”
和衡抬头,看着那人。
可惜那人背着光,和衡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只是……忘了带一些东西。”
利斯一边说,一边忍不住慢慢低头靠近。
路灯不算明亮的光映在和衡脸上,勾勒出利斯曾经魂牵梦萦的模样。这是怎样美好的一张脸,这张脸的主人又有怎样黑暗的心啊!
快要吻住和衡的时候,利斯愤怒地一拳打在墙上。
【我不会再重蹈覆辙!】
和衡偏头看向他处,低声道,“你的手受伤了。”
“关你屁事!”
利斯低吼。
【我一定是疯了。】
利斯的拳头张开,抚上和衡纤细的脖颈。
他的手心感受着和衡脖颈的轻微跳动。
这时的和衡,多么脆弱啊。
他可以轻易捏断他的脖子,将他彻底抹杀。
利斯的手慢慢收紧,又不自觉放松。
不自觉地,手心从脆弱的脖子移开,抚上和衡完美的侧脸。那让人不忍破坏的弧度,那该死的令人着迷的容颜。
那张让他神魂颠倒的脸,也曾让他彻底绝望。
【没关系,一切都还未发生,我可以……我可以把他关起来……】
和衡皱眉,利斯的精神状态很让人担心。
“利斯,你该走了。”
和衡握住利斯的手。
“有人在等你。”
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停在不远不近的位置。
“少爷,您遗落的资料已经搬上飞艇。”
和衡看向不远处的大树。一个黑色的人影在管家出现的时候,退回了阴影之中。
他用光剑杀死四个虫族,能引起皇家注意,自然也会引起格林家注意。于是他这个不受重视的废物私生子,终于也得到了被格林家暗卫跟踪保护的殊荣呢。
利斯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理智迅速回笼。
他退后一步,定定地看着和衡。
“你是我的。保持你的纯洁,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
利斯以上位者的姿态宣布自己的占有欲。
【这一次,我会亲手折断你的羽翼,将你掌握在手心,任我玩弄。】
和衡捂脸,突然笑出声。
原本已经走向飞艇的利斯回头警告地看了和衡一眼。
校园时光过得飞快。
一眨眼两年多的时间便过去了。
和衡凭借上一世的记忆,拉着不良·亨利一起投资了几个新兴公司和科技项目。有的赚了,有的短时间还看不到成效。零零总总加起来,多少让和衡手里积攒了一些资源。
暑假的时候,不良·亨利邀请和衡去他家里参加他的成年礼。
原本和衡计划不良·亨利成年礼那天再去拜访,耐不住不良·亨利死缠烂打,一放假就被不良·亨利拉着入住了他家。
亨利家就在首都星,挨着皇族庄园。
不良·亨利的母亲名叫微微·申屠。据说他母亲对于皇族将她边缘化始终意难平,逼着他父亲盖恩·亨利倾家荡产买了那块地,建了现在的陈宅。
盖恩拼命赚钱填补窟窿,成天不着家。微微一边要努力钻营往皇家靠拢,参加各种皇族宴会,一边还担心盖恩背叛,时不时追着盖恩跑,搞突击检查,美其名曰培养感情。忙得根本顾不上不良·亨利。
因此和衡入住陈宅后,基本没与盖恩和微微碰上面。
不良·亨利成年礼那天,陈宅门前的草坪停满了豪车、飞艇,来访者众多。
盖恩和微微终于齐齐露面,带着不良·亨利迎来送往。
和衡知道没自己什么事儿,躲在房间追踪帝国与虫族的最新战报。
待成年礼正式开始,和衡才戴着一副遮住半边脸的巨大眼镜,慢悠悠走到大厅。然后寻了个不起眼的角落站好。
不良·亨利的成人礼,请了皇族族老来主持,想按皇家成年仪式来办。
按不良·亨利的说法,正宗皇族成年仪式,提前三年就得给他寻一位未婚妻,成年当天还要跟未婚妻同房。
这个不知道从哪个年代留下的糟粕,不良·亨利家自然是没有的。
除此之外,皇族成年仪式还有许多繁复的流程。到他这儿也删繁就简了。主要是他爹要还债没那么多钱拿来折腾。
为此微微跟盖恩闹了半个月。
现在是贵宾致辞,送上祝福的时间。
听说皇族除了那位族老,还来了一位公主。
现任皇帝有六个女儿,不知来的哪一位。
和衡等了许久也没见公主上台,倒是看见利斯的姐姐来了,还给盖恩送了一份大礼。
余下的贵宾里就没什么值得说道的,亨利家到底算不得什么大家族,很多人过来是看在微微皇族身份上。
午宴是一个大型交际场,满桌美食无人在意,大多数人都在借着这个机会认识更高层级的人,寻求向上的机遇。
和衡照旧寻了个角落,填饱肚子就开溜。
他才走出大厅,便见一艘精致小巧的飞艇停在半空。飞艇上下来了一位衣着华丽,长相精致的少女。
和衡认出那少女,是皇帝的小女儿瑟琳娜。
和衡恭敬地退到一边,微微弯腰以示对皇族的尊重。
瑟琳娜看了和衡一眼,点了点头,端庄地走进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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