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烁平静的靠在床头,房间里很安静,只剩下他翻动书页的声音。明明是被囚-禁的状态,他却神情自若,嘴角还挂着淡淡笑意。裴烁活动了下脚腕,被束缚的感觉让他皱眉,他讨厌野狗自顾自的撒娇、亲昵,那些寄生虫会脏了他的手。
池相昱趴在床边痴迷的仰望着裴烁,他知道自己脑子不正常,但他心中的恶魔总无法控制的想靠近裴烁。只有在他身边自己才能获得一点点的宁静,他快要睡着了。
“你之前说的池神父,是什么意思?”裴烁合上书,终于将视线放在他身上。
池相昱的眼睛一瞬间变得猩红,他神经质的啃咬指甲,颤颤巍巍的说:“他要给我驱魔,他把我绑在桌子上用圣水浸润,用匕首划伤了我的脸!他要让我离开你,但我怎么离开?”
“只有你可以让脑子里的声音停止,我的痛苦就像梦魇缠绕。他什么都不懂!”
裴烁皱眉,他原以为像池神父这样注重金钱的家伙是没有真正信仰的。
“这样丑陋的我,怎么敢出现在你的面前?”池相昱的眼泪流出来,但他的表情却疯狂至极。他握紧拳头佝偻着身子在房间里踱步,到这时候裴烁才发现原来他的腿也有些不正常。
“所以……”池相昱停住脚步,嘴里不断念叨着“圣父圣子,哈利路亚”之类的言论,然后一切安静下来,他看向裴烁,“所以,我杀了他。”
真是疯了。
“他不会再阻止我们了。”池相昱再次跪在裴烁的脚下,如同一只忠心的狗。那粘浊阴暗的目光舔-舐着裴烁白皙的手,他却完全不敢触碰。
他太丑陋了。
“你准备让我留在这里多久?”他的腕表早就失踪,时间却一分一秒流动。裴烁的耐心逐渐耗尽,他看着刚刚才承认罪行的杀人犯,勾起嘴角,“你也要杀了我吗?”
“不不不不……”突如其来的疑问让池相昱慌乱无比,他颤抖的想表明自己的心意。
是裴烁啊,永远高高在上、矜贵优雅的一等,他梦寐以求的神明。
“啊…西巴!”他突然大叫,蜷缩在地毯上捶打自己的脑袋,但很快又重新跪下祈求裴烁的原谅,他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了。
“求您、宽容我的贪婪。”眼泪再次流下来。
裴烁眉头轻蹙,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他根本无法分辨自己被关在了哪里。但他总会离开,现在的生活只是池相昱的奢望,稍微给这疯子一点甜头吧。
“我将参加一场宴会。”他垂眸看着池相昱,眼中是冷漠无视,“不要因为你影响我。”
看到池神父尸体的一瞬间,朴载盱如坠深渊。
今早打扫房间的神父发现后,他们第一时间报了警,无数如吸血鬼般的媒体蜂拥而至争相报道头条新闻。
但这种丑闻很快就被压下。视频被删除、报社被警告,简直是混蛋做法。
朴载盱带着人站在教堂中,愤怒和恐惧让他的手指轻颤,他甚至没法抽出烟来。
“初步怀疑是他的儿子,池相昱画家犯下的罪行。”
“池相昱……”朴载盱的表情变得恐怖,几乎没有人敢在这时讲话。他握紧拳头,眼中是疯狂的残忍,“就应该杀掉他。”
裴会长微微皱眉,昨晚他知道了裴烁被绑架的消息,选择低调处理。而绑匪也一直没有要求赎金,看来他们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裴烁。
不过以池相昱的疯子程度来看,也不敢保证裴烁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他暗自瞧了朴载盱的脸色,这位LK集团的太子爷似乎和裴烁的关系好到过了头。
李司机在后面汗流浃背,冷汗直冒,他双腿发抖,低着脑袋努力缩小存在感,但他依然与朴载盱对上了视线。
“呀,你这狗崽子是怎么敢把他一个人放在那里的?!”朴载盱揪着李司机的衣领吼道,双眼猩红,是要吃人的目光。
李司机颤抖着辩解:“是少爷让我走的…他说他要去找人,我也不知道他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啊!”
朴载盱怒火中烧,他知道裴烁是去找谁了,这种无力感让他更加痛苦。
但即使是一味的欺骗,他也愿意原谅他。只要他还能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就是你的工作吗?”朴载盱咬牙切齿,“你就是这么服侍他的?”
“对不起、对不起。”李司机跪在地上搓手,他不能失去这份工作,“我不会再……”
“如果裴烁有任何问题。”朴载盱冰冷的说,“我不会让你轻易地死掉。”
裴会长不悦的看着朴载盱冲他的人发火,但最终还是按下了怒气:“朴少爷,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裴烁。”
“我知道。”朴载盱冷漠的看着这个裴烁名义上的父亲,“裴会长,我会把他找到的。”
“我会放你走的。”池相昱的眼中满是依赖,他脱掉自己的衣服露出苍白消瘦的身体,肋骨清晰可见,背上是暗红色的长条伤痕,他满怀期待的将那把金色钥匙送到了裴烁眼前。
“但请帮我保管它,请掌控我的身体,我会带给你乐趣。”
“你好像真的疯了。”裴烁轻笑着,眼中是冷酷漠然,他没有任何动作,语气温柔,“背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呢?”
“身体的痛苦才能缓解灵魂的折磨。”池相昱咽了口唾沫,“我将一切都交给你。”
“可我不需要。”裴烁淡笑着,他并不在乎面前是学生还是杀人犯,他只厌恶对方会阻碍自己的安排,将一切搅得一团乱,“你没有任何价值。”
池相昱是扭曲的产物,过早接受歪曲的宗-教,将里面话当做圣经。他的疯狂一直有迹可循,但池神父却仅仅看中了他的天赋,即使变成疯子也要创造价值,为他赚钱啊。
就这样,一步步,他葬送了自己。
池相昱似乎总爱哭泣,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下来,他的心脏在痛,脑子在痛,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使完好的,他感觉自己正在被老鼠啃食,血肉灵魂全都变成残破。
他正要说什么,警报声响起,然后那扇门被暴力踹开,警-察、保镖蜂拥而至将他按倒在柔软得地毯上,但即便如此,池相昱的眼睛依旧死死黏在裴烁身上。
钥匙又掉了出去,他再次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也彻底失去了裴烁的目光。
“裴烁!”朴载盱着急的跑进来,他没有看池相昱一眼,直直抱住了裴烁,失而复得的喜悦冲淡了内心深处的恐惧,他捧着裴烁的脸焦躁的观察着。
“放心,他没对我做什么。”裴烁勾起嘴角,摸了摸朴载盱的脑袋,“你成功解救我了呢。”
朴载盱根本不顾身处何地,他狠狠亲了上去,好像要将这段时间的委屈与后怕全都发泄出来。他的气息粗重,睫毛不断颤抖,沉浸在这个热烈的吻中。
而裴烁却微微抬眼与一双惊讶震怒的眼睛对视,神情冷漠。
“冷静下来,载盱。”裴烁再次制止了对方漫无止境得索取,他笑着说,“先放开我。”他指了指自己的脚铐。
朴载盱瞳孔紧缩,阴沉狠戾的看向已经被戴上手铐的池相昱,终于还是忍不住一拳打了过去。池相昱原本就肿胀的脸变得更加通红,他便着脑袋吐出血沫,却扯出一个癫狂的笑容来。
“没人能得到他。”他说,“你也不行!”
文恩尚还在昏迷当中,他的脑袋被裹上纱布,整个人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他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没有裴烁,他只是按部就班的生活,然后去了国外。
再后来……就像蒙了一层雾,模糊不清。
接着,他梦到那天晚上,他躺在浴缸里,裴烁温柔的眼神与绝情的话语,似乎在他眼中自己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宠物。
除了哄主人开心外,毫无价值。
但这次,不一样了,裴烁留了下来。
文恩尚紧皱着眉头,终于,眼皮颤颤巍巍的抬起,周围满是消毒水的味道。他平静的躺在床上,暗淡的灯光让他感到难得舒适。
文恩尚就这样睁着眼睛看向洁白的天花板,手背上扎着针。这是一个独立宽敞的病房,他甚至还闻到了花香。
心脏活力而平稳的跳动,他觉得痛苦。
“你终于醒了。”突然,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耳旁。
文恩尚微微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向一旁正坐着观察他的裴烁。
“你似乎不敢相信。”裴烁起身坐到病床上凑近文恩尚,“我是真的。”
文恩尚嘴唇干涩,他张了张嘴:“你……跑掉了吗?”
“没有。”裴烁勾起嘴角,“明明是个一等,却这么蠢,不但没有帮到我,还住院了。所有费用都是我付的啊。”
文恩尚感到不堪,他连紧握拳头的力气都没有。眼中的光变得暗淡下来:“我会还你。”
裴烁轻笑一声:“不用,毕竟变成这样也是因为我……”
他顿了顿,继续问:“有什么愿望吗?恩尚,我可以满足你一个请求。”
文恩尚垂眸,他的脑子很乱,各种情感冗杂在一起。终于,他重新看向裴烁,开口道:“你可以,亲我一下吗?”
裴烁一愣,但很快他就勾起嘴角。
仅仅只是一个触手可及的吻,文恩尚却闭上了眼睛。
柔软的嘴唇贴上唇瓣,只是轻轻触碰一秒,文恩尚缓缓松了口气。之前所有的荒唐念头全都消失不见。
他的眼中掩埋了一切情感,看向裴烁:“我们两清了。”
越写越难咋回事……
池彻底出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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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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