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骑马

翌日一早,阳光和煦,清风徐徐。

良睦端着一份早饭过来。

温予宁早就起了,正坐在软榻上看书,今日他的气色要好上许多。

良睦将碗筷摆放好,小声提醒道:“公子该吃饭了。”

温予宁看书看的认真,没有任何回应。

良睦担心饭菜凉了,又小心提醒一遍:“温公子,吃了早饭再看吧。”

温予宁应了一声,才慢慢将书合上。又沉思片刻,才回过神,看向良睦:“你的伤怎么样了?”

良睦:“上过药,不疼了。”

“昨天才挨的打,今日就不疼了?”温予宁拿起筷子,道:,“我忽然想起小时候与姐姐一道踢毽子,很久没有踢过了,一会儿你陪我踢几回吧。”

良睦的眼皮跳动,他是动一动腿,后面就疼的受不了。

他勉强扯出一个笑:“还是挺疼的。公子若是想玩,我找别人陪你玩。”

“不用,随口一说罢了。”温予宁看向他,“吃过饭后,你回去休息吧。”

“公子放心好了,我身体好得很,不用休息。”

“怎么,怕我跑了?”

良睦赶紧摇头:“怕别人照顾不好公子。”

毕竟府中经常有人背地耻笑议论温予宁,骂他科举失败,靠卖“屁|股”求取名利。良睦抓住过几个人,虽然都赶了出去,但难保剩下的人嘴巴就干净。

万一那些话传到温予宁耳中,定会中伤他。

温予宁的手轻颤,夹起的一片蔬菜叶掉在了桌上。

他的眼眶微微湿润,这是他来邺都以后,听过最好听的一句话了。

温予宁抬起目光,满是感激的看着良睦:“多谢。不过,你尽管放心,我就在这里看书,哪里都不会去。”

良睦:“今天天气不错,园子里许多花都开了,一会儿公子可以去那边走走。”

温予宁看了一眼外面,柔软的阳光洒落在树梢上,落下零零散散的影子。几只鸟儿站在枝头唱的欢快!

“嗯。”温予宁淡淡应了一声,专心吃起饭来。

饭后,良睦吩咐人来收拾屋子,顺便将床单被褥全部换了新。

良睦引着温予宁往花园的方向走去。

穿过长长的走廊,云沼的身影从拐角处转入视线内。

云沼一身劲装,紧致的衣衫紧塑腰身,使得身形更显高大威猛。而他周身更有一股邪肆张扬的气场,逼的人不敢靠近。

见到温予宁,云沼大步向前,脸上挂着傲然的笑容。

温予宁一见到他,调转头便离开,一眼都不愿多看。

云沼的步伐又大又急,不多时便赶了上来。

“怎么,这般怕我?”

温予宁步子迈的紧,但仍比不得云沼的两条大长腿。只消片刻,他的气息便已紊乱,急促的喘起来。

温予宁:“嫌你污了我的景。”

云沼狂笑一声,一把搂住他的腰,将人打横抱在身前,大步朝外走去:“没有你二公子的景,可没什么好欣赏的。”

温予宁蹬起腿要下去:“放开,我自己可以走。”

云沼收紧手:“不想让我抱大街上去,你就老实点。”

温予宁闻言果真不再挣扎,反而将自己的衣领往上扯了扯,将整张脸遮住了。

云沼气不过,哼了一鼻子:“当心别憋死了。”

“我宁可憋死,也不想与你一起丢这人。”温予宁的声音闷闷的从衣襟下传出来,“你要带我去哪?”

“看你今天还算乖,二公子给你准备了一份惊喜。”云沼盯着怀中的人,心情莫名好了起来,连带着脚步也轻盈矫捷许多。

穿过长街旁的偏巷时,听着不远处的人声鼎沸,温予宁将自己的头捂的更紧了。

“云二公子,匆忙去哪呢,来喝酒啊!”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身侧响起。

云沼瞥了一眼,是同僚陈肃。云沼并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今日有事,不喝酒。”

“什么事这般急?平日其他兄弟喊你,你都会应,今日怎么回事,看不起我?”陈肃将胳膊搭在云沼的肩上,似是才注意到云沼怀中之人,哟了一声,好奇的凑近来看:,“云二公子素来寡欲,怎么也动凡心了?”

温予宁听见“寡欲”二字时,暗暗呸了一下。他怕被人看见自己的脸,干脆将头往云沼的怀里拱去,将整张脸遮的密不透风。

云沼感觉到怀中一阵酥麻,不禁开怀,笑的张扬:“今日我请客,你们尽管喝,账送我府上即可。”

“二公子爽快。”陈肃亦是笑声酣畅,也忘了继续追问云沼抱着的人究竟是谁。

云沼趁机抱着温予宁便大步离去,一直来到城门外才将人放下来。

温予宁扯下捂在脸上的衣襟,抬眼便看见一匹红棕色骏马。

他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脚不自觉往后挪了几步,他的眼睛直直盯着面前的马,连声音都带上了战栗:“你什么意思?”

“骑过马吗?”云沼察觉他的害怕,面上带了几分讥讽,男子汉大丈夫还有怕马的吗?果真是文弱书生不堪一击。

温予宁不知道自己算不算骑过,总之他一辈子都不想再骑马。他连连摇头:“我不……”

一个“骑”字还没说完,腰间突然多了一只手,温予宁整个人被大力带着向前,被迫骑在了马背上。

温予宁的心哐哐的跳着,恨不得要从体内钻出来。

“放我下去——”温予宁抬手胡乱抓着,想找到一个支柱跳下去。

云沼见他的双手不老实的乱挥,气恼的将人往怀中一扣,紧紧搂住他的腰:“坐好了。驾——”

随着缰绳的落下,骏马昂首发出一声高亢的嘶鸣,前蹄高高扬起,朝着远方肆意狂奔,身后激起一片飞扬的尘土。

沿着乡间的小道,他们奔驰于辽阔的天地间。

疾风从脸上呼啸而过,温予宁紧紧闭上双眼不敢睁开。他的身体颤抖着,脸色已经苍白如纸。

云沼又挥舞了一把缰绳。

马蹄奋起,疾如闪电,路边**的枯枝烂叶从余光中掠过,再也看不真切,唯有远处的山河壮景即将入怀。

云沼的心全然放开,他不再克制,不再压抑,傲然而又张狂的大笑起来,随着骏马的奔驰,融入了这片辽阔的天地。

狂奔一圈之后,云沼的身上脸上皆是汗水,他全然不在乎,脸上的爽朗笑意仍旧意犹未尽。

“吁——”

云沼收紧手中缰绳,马终于停了下来,而怀中的人,此时也没了动静。

“……”云沼抱着人从马背上跳下,这才发现,温予宁不知何时,竟昏了过去。

“矫情!”云沼鄙夷一声。

却发现,温予宁面如冠玉,漆黑的睫毛如同蒲扇,在脸上落下一层影子。参差的额发在眉间轻荡,平白增添一丝柔美。

云沼觉得口干舌燥,扭转头不再看他,但是眼神又有一下没一下的下瞥。

云沼将人抱起。不再挣扎的温予宁其实非常柔软,白净的面庞,纤瘦的腰身,无论哪里,竟都是那般惹眼。

多日来的争执,云沼决定不再与他计较。

回到将军府的门前,温予宁才悠悠转醒,他感觉眼前的天地仍在颠倒摇晃,双腿软绵绵的,脚始终落不到实处。

“醒了?没看出,你竟这般贪恋你二公子的怀抱。”云沼抱着人往屋内去,过路的下人纷纷低下头退避。

温予宁差不多缓了过来,他才发现,方才因为紧张,自己的手一直紧紧揪着云沼胸前的衣襟。

他当即撒手,眼睛盯着被自己抓皱的地方,道:“你脑子可真清奇。难道你被狗咬了,会说自己是因为贪恋狗的嘴吗?”

温予宁推了推云沼:“放我下来。”

云沼松开手,将人放到地上,打量着他的脸:“长得倒是不错,哪天要是能收了你的伶牙俐齿,二公子或许会施恩宠一宠你。”

双腿似乎还没有回过劲,刚落到地上,便软绵绵的朝着地面摔去。温予宁情急之下胡乱一抓,正好跌入云沼搀扶他的怀中。

云沼得意的笑着:“投怀送抱也可以。”

温予宁站稳之后立马松开他:“可惜,你那五官,我一样也瞧不上眼!”

“二哥。”江沐川忽然从院中跑了过来。他方才听见声响跑出来时,远远见到两人卿卿我我,举止甚为亲密,他的眼中全是嫉妒。

跑到跟前后,江沐川朝着二人好奇的眨眨眼:“二哥,你们在聊什么呢,看起来很有趣的样子。”

云沼:“大人之间的事,小孩子不要打听。”

江沐川气的嘟嘴:“我不是小孩子了,今年虚岁都十六了。”

“虚什么岁,你第十五个生辰还没过,不是小孩子是什么。”

“二哥还记得我生辰啊?”江沐川一扫之前的不快,缠着他的胳膊嬉笑起来。

云沼:“废话!哪年生辰你都缠着我要礼物,能不记得吗?”

江沐川不好意思道:“我要礼物还不是为了让二哥记清我的生辰嘛,如果什么都不让你准备,二哥肯定就把我忘记了。”

温予宁在旁边冷不防添一嘴:“你砍他一刀,他记得更清。”

“予宁哥真会开玩笑,我才舍不得伤二哥呢。”江沐川扫着温予宁惨白无色的脸,又问云沼:“二哥是不是带予宁哥去哪里玩了?予宁哥的气色可比昨天好太多了。”

“好了很多吗?”云沼并未发觉。

江沐川连连点头:“是啊,可能你经常看,看不出来。”

云沼:“骑马去了。看来,以后要多带你出去骑几次才好。”

江沐川一听这话,立马拦在温予宁之前开口:“骑马吗?二哥今年可以送我一匹好马吗?我也想学。”

“好,到时候挑一匹性良的马驹送你。”

“谢谢,麻烦不要再有下次了。”温予宁如看傻逼一般觑二人一眼,懒得再与这二人多废话,转身往自己房间而去。

“什么意思?”云沼紧跟着温予宁的脚步,就要进到小院之中时,胳膊被旁边的江沐川拽住。

江沐川道:“昨天锦皓哥说要请我们喝酒,现在估计已经在等我们了,我们快些过去吧,别让锦皓哥等久了。”

云沼看着温予宁的院子,顿了顿:“也好。”

温予宁拽着云沼的胳膊,洋洋得意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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