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我是滕烬,今年7岁。

从我有记忆起,身上总是戴着许多银饰,它们很漂亮,一圈又一圈地缠在我的身上。

我却觉得像一把把挣不开的枷锁,因为每件银饰都有它的特殊意义,那是我化不开的责任。

他们总说我是苗疆的圣子,是要给大家带去庇佑和福祉的。

我很少说话,听到这些脸上也不会有什么波动的表情,一双翡翠琉璃似的眼珠平静无波。

他们却说我做的好,合该本来就是这样的。

他们总是告诉我,作为神的孩子,不该有七情六欲,那样会毁了所有。

还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南疆的前任圣女,也是我的母亲。

她年少时便被寄予厚望,是百世难出的天才,可是后来却偷跑出寨,还爱上了一个男人,听说手段还并不光彩。

但那个男人应该并不爱他,自然也不爱我。

其实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情蛊会在他身上还是不起作用,他还是那么坚决地赴死。

他给我留下了一根他不要了的红色的发带,给我的母亲留下了一个我。

后来,那个女人就疯了,她每天又哭又笑,被关了起来,不允许再靠近我。

但她还是找来了,眼睛里像是恢复了几分清明,但还有几丝癫狂的样子。

她在我的手腕上割了很深的一道,血流汩汩,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她说她找到让那个男人复活的方法了。

我垂着眼睛不说话,睫毛的阴影借着月光打在苍白的脸上,没有什么神情波动,像一个局外人。

但是第二天,她就死掉了。

合葬这也算是另一种团聚的方法了。

只是他们都不要我了,原来被人抛弃是这样的滋味。

我戴着那根红色发带出席她的葬礼。

我是滕烬,今年17岁。

我在南疆的处境其实并不多好,有人敬我,有人畏我,更多的人却认为我是个污点。

祭司奶奶生病了,我必须让她活下来,但他们都不同意进行治疗,更不许外人进来。

南疆并不是刻板印象里的贫穷与落后,相反,这里非常富庶,非常繁荣。

也就是说,随时可能被查到踪迹,必须离开这里,于是我偷偷缠好割破的手指,带着人乔装身份北上。

其实祭祀奶奶是不同意我的做法的,她同样认为我们不应该离开南疆。

但那时的我太年轻,参不透其中的深意,只是想着拼尽全力对抗着亲人生命的流逝。

最后的结果就是各做一步妥协,出去可以,但必须完成我的学业。

于是我还想了些办法成为了京市的一名普通高中生。

后来我遇见了一个人,他虚荣、花心、狡诈,我在第一眼就看透了他的一切肮脏的品质。

但他还是自以为是地接近我,他还以为自己的计划很周密吧。

但是为什么,我还是清醒地沉沦了,无法自拔。

他明明漏洞百出,一开始只是抱着看戏的心态,但不知何时居然成为了局中人。

我其实想了很久,我很清楚地知道,不该有这样的感情,但还是,忍不住。

那好吧,在你这么辛苦的份上,就给你个机会吧。

但既然在一起了,那外面的一切都要断掉,其实我暗地里吃了很多的醋。

我都知道,一草一木、每只昆虫都是我的眼睛,它们都会告诉我,但我还要假装不知道,我虽然不能说,但我真的很生气。

他越来越过分了,门禁时间都过了也不知道回家,居然还。。。还。。。。

我简直要气疯了,我绝不能忍受第二次被人抛弃,我很轻易地找到了他的位置,可他呢,他在做什么。

那一瞬间,我感觉我所有的理智陡然烧光了,浑身上下都在轻微地颤抖,我嫉妒地要疯掉了。

我要把他锁起来,锁到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地方,要让他知道自己的错误,在我面前狠狠地哭泣,颤抖,求饶。

但我还是要冷静,不要吓到他。

天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转身走出那里。

事情的发展却总是那么出人意料。

他们从南疆找上来了。

他们退了很多步,可以给祭司奶奶提供最好的治疗,也可以让我更早地接管南疆,但我必须回去。

我皱了皱眉,脑海中闪过的是那家伙在包间春风得意的样子。

但他们必须出来截我回去真正的原因是,南疆动乱严重,他们急需一位名义上的领导者去稳定局势。

我从开始就根本没得选。

因为那个被推上去的替死鬼,是他们认为是污点的圣子。

我是滕烬,今年22岁。

我没有父母,最亲近的人是族里的上任大祭司。

她是小时候族里给我送饭的人,我们接触最多。

但她年纪已经很大了,很少时候会说出一些完整的话语,清醒的时候更少,只会安静地看着我,那双枯朽眼睛里有时间在流淌。

我看不懂她的欲言又止,只是陪她安静地坐着。

死亡是那样的随处可见,就像是一朵花的凋零。

我静静地在病床前送完了她的最后一程。

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折了一束她最喜欢的花放在了床头,花香静静地陪着她远去了。

我是滕烬,今年24岁。

我是南疆的圣子,掌管着整个南疆,我虽然从来没有出过南疆,但我总觉得外面似乎有些非常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

族里总是有些不太听话的人,我对他们没什么感情,也知道他们背地里其实都恨不得我去死。

我从来都是不被爱的那个孩子,就像很多年前一样。

所以在他们在对我下手的时候,我用了些我炼的蛊,他们大部分倒戈向我,小部分被我处理掉了。

我名正言顺地坐稳这个位置,没人发表异议,没人比我更合适。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喜欢上了看日落,夕阳一点点沉没在地平线,世界被无边黑夜和寥廓的孤寂取代。

我时有恍惚,对着落下去的夕阳,眼前有个模糊的影子,经常出现在我梦的背影重叠。

心脏不时发出阵痛,像被一张网勒紧,让我喘不上气。

毋庸置疑,我很健康。

可是,为什么?

那是谁?

好痛苦。

像被一万只蛊虫钻心噬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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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翻车苗疆少年后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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