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景阑不回来,宋合乐得清闲。
虽然不能出去,但他一个人也能在院子里的花园里找到事情做。
门外都有保镖看守,管家偶尔回来看看他,他就拖管家帮忙买点花种子来。
管家当时正准备出门,他冲出门来说了一句,这是那件事过后宋合第一次跟他说话。
管家心里有愧,又惊又喜,隔天再来买了不少种子,宋合接过去后没说什么,光着脚跪在地上刨了个坑,把种子一股脑全倒进去。
管家也尝试去帮忙,一开始宋合防备地看着他,他一靠过来宋合就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后来管家指着他的水壶说:“浇太多水了,这样不好。”
宋合抱着水壶坐在地上冷冷地看他一眼,屁股往旁边移了移,把那个坑让出来给管家看。
“天气冷了,要不要弄个小棚,不然养不活呢!”管家蹲下身,偏着头问宋合。
宋合看着他,在他脸上找到了似曾相识的神色,那天晚上,他说他要帮宋合离开也是这种表情,可是最后,他只给宋合留下来一扇紧闭的房门。
想到那晚管家决绝的语气,宋合心里一冷,站起来,怀里抱着的水壶跌落在地上,把管家的裤腿都打湿了。
但管家一动不动。
宋合冲回来房里,没再出来。站在二楼的窗户后,透过被风微微撩起来的窗帘,宋合看见管家佝偻着腰在帮他那些不知道能不能种出来的种子搭棚子。
半个小时后,管家拍了拍膝盖上的泥土站起来,对着二楼的窗口道:“宋合,我走了,你还有什么想带的吗?”
宋合以为他发现自己在偷看他,吓得缩在窗帘后,过了两分钟又忍不住去看。
管家在洗手,顺便跟保镖交待着什么,宋合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看见保镖一个劲地点头。
然后管家给保镖每人发了一支烟,裤腿上的泥泞拍不掉了,他大大咧咧地不去管,要回去了。
宋合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突然又冲下去了,冲到院子门口被保镖拦住。
管家听见动静,又从车里下来,面带微笑走到他面前:“怎么了?”
他走近院子里,和宋合面对面站着,宋合低着头,有点烦他。一偏头又看见后面一个小小的棚子,心里又有点软。
要他说话他又说不出,只能把手心里那颗糖塞到管家衣服口袋里。
管家把手放进去摸了摸,感觉出来是一颗糖,心里化成一片汪洋,愧疚之感又萦绕在心头。
他忍不住想为自己开脱:“我也只是少爷手下打工的。”
短短一句话,言尽无奈。
宋合没有因为他这句话有什么变化,只是问他:“还不走吗?”
说完,转身又进了屋里。
管家没舍得吃那颗糖,在他看来这是宋合示好的表现,他想起自己做过的事,更加没有脸面对宋合。
回到城中的别墅,宴景阑就在门口等着,等他进来不由分说地伸手把那颗糖抢了过来:“你凭什么?”
管家答不出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凭什么,但他知道宴景阑应该不配得到宋合给的糖。
从那天以后,管家也失去了去郊区别墅的资格。
宋合更加与外人接触不到了,每天的日常就是熬夜睡觉,睡醒了下楼看看种子有没有发芽,给种子浇水,然后继续上楼睡觉。
不规律的日常作息和毫无节制的饮酒导致他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瘦得人一不注意他就会被风吹走似的。
宴景阑更加害怕面对他,连一个月一次的易感期也不回去了。
宋合有时候对着镜子换衣服,看着镜子里瘦弱的自己,猜想宴景阑应该快要放手了,宴景阑应该不会对一具骷髅产生兴趣。
但宴景阑还是回来了。
那天宋合蹲在院子里研究还没有发芽的种子,管家搭的棚子被风吹下来的树丫砸烂了,他尝试修复,同时也疑惑种子怎么还没有发芽。
这时候宴景阑回来了,他自己开着车来的,一进门,溺死人的红酒味就掩盖了院子每个角落。
宋合后背僵硬了一瞬,没有回头,还要继续研究。
宴景阑走过去,用脚尖在他后背踢了踢:“我易感期到了。”
院子里安安静静,宋合移了移身子,没回头。
宴景阑彻底走近,看清楚他在研究一个小土坑,搭了一个丑不拉几的小棚子,易感期期间理智丧失,这时候他只觉得自己的配偶在忽略他。
怒上心头,他一脚把那个棚子踩了个稀巴烂,把骨瘦如柴的宋合一只手搂起来:“你给你自己挖坟呢?我他妈易感期到了你不知道?”
话音落下,他没有给宋合反抗的机会,拖着宋合上了楼。
然后是对于宋合来说暗无天日的几天,易感期过后的第二天,宴景阑从宋合床上醒来,对上宋合深陷的眼睛。
“怎么瘦成这样?”宴景阑语气里是不加掩饰的着急和温柔,宋合淡淡地看着他,答案很明显。
最后宴景阑落荒而逃。
宋合还是那样过日子,宴景阑真的不来了,他把自己当成寡夫,心里轻松了不少,竟然也长了几斤肉。
但没想到那一次易感期竟然真的让宋合怀了孕。
宋合看到结果的瞬间,冒了一身冷汗,随后他把验孕棒扔进垃圾桶,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他又开始不吃不喝了,尝试过许多种办法拿掉肚子里的孩子,但这个别墅里的安保设施太好,保镖也能随时发现他的异常。
他陷入苦恼当中,同时又担心自己这弱小的身板能不能撑得起那个会日加变大的孩子。
最后竟然试图找宴景阑寻求帮助。
但拨给宴景阑的电话都没有被接通,每次都被宴景阑挂断了。
连续打了半个月的电话,宋合终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接到了宴景阑的电话。
电话接通,宋合还没来得及说话,宴景阑先发制人:“过来接我。”
外面风声混着雨声,听着吓人,宋合不太想去。
但宴景阑说:“你接我回去,明天我们就去离婚。”
“你说什么?”宋合开始寻找,衣柜里有那么多衣服,但穿在他现在的身上似乎都不太合适,但今天似乎是一个喜庆的日子,应该穿欢喜点。
“打这么多电话,不就是为了这个吗?”宴景阑反问他。
宋合没否认,虽然一开始给他打电话的目的不是这个,但结果也是他想要的。
他还没开口,就听见宴景阑那边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宴少,疼。”
宋合终于捕捉到了一件觉得合适的衣服,对刚才那句话,他没听见一样,问:“几点呢?”
“什么?”宴景阑反问,有些咬牙切齿。
宋合说:“几点来接你。”
宴景阑磨着牙道:“四个小时后吧,毕竟你知道我干事的时间久。”
其实是因为天气预报说四个小时后雨会小一点。
宋合应下,挂断电话。
随后他开始忙碌,他换了衣服,做了一大桌子菜,自己浅浅吃了几口,一看时间快到了,拿了一份合同小心翼翼放在桌子中间,开车出门接宴景阑。
解脱的喜悦萦绕在宋合心头,因此在等绿灯的时候被对面横冲过来的大货车连人带车撞下山崖的时候他似乎都没觉得痛。
地处郊区,又是深夜,没人发现这里出了一场车祸。
宋合听见雨滴打在车窗上,然后掉下来融入他的身体,混着他的血继续掉下去。
刚才的喜悦劲过去,宋合后知后觉地感觉冷,身上哪里都痛,有人硬生生要把他的灵魂从身体里抽离出去一般。
眼前也逐渐模糊,宋合竟然发现自己看见了从前的事情,那些经历一幕幕在眼前回放。
看见他被宋白野带着人欺负,宴景阑拽拽地挡在他面前,一伸手就把宋白野推地上了,后来所有人就默认宋合由宴景阑照看。
然后到了高中,宴景阑对他的态度大转弯,宴景阑告诉他“我有高契合度的omega出现了,他不希望你出现在我身边”,然后宋合继续纠缠,宴景阑恼怒,宴家众多跟随者开始以欺负宋合哄宴景阑高兴为理由霸//凌宋合。
到了大学,他被诬陷下药,秦深出事……
大学毕业后的逼婚,一个人的婚礼……
最后再是婚后宴景阑无数的冷暴力和暴力。
一开始追求的方向好像就错了,beta和alpha怎么会真正在一起呢?alpha看不上beta的,一切都是自己太天真。
就像宴景阑说的,是自己阻碍了他跟高契合度的omaga在一起。
早知道就该在第一年就离婚,他爱找哪个omega就让他找去吧,不让他去找,吃苦的还不是自己。
宋合不知道自己是在哭还是雨落在眼睛里了,反正他眼睛里又酸又痛。
他想:没有意义,我爱错了人,一开始就没有意义。
下腹传来疼痛,但他连用手摸一摸的力气都没有,他想那个孩子这么离开也好,不吃苦。
耳边的雨声越来越小,宋合合上眼,最后告诉自己:“能醒来的话,一定要远离宴景阑。”
“好好生活。”
宴景阑:我易感期到了
宋合:我易感期到了~(那个粉红色小狗摊开双手阴阳怪气的表情)
我就是亖掉了 也要跪下来拉着读者的裤腿说:求求你给我收藏……
下一章就回到现实了 两级反转 轮到宋合大展拳脚了~~宝宝们点击收藏 看宋合如何平等报复所有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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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彻底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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