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脚步声加快了一阵，红色短卷发的男人跑到我右手边，与我同行时开口问道：“从哪里可以出去？你不用带路，你只要告诉我走哪个方向就行。”
见我不理会他，男人变得有些着急，他连忙解开斜挎包的拉链，从里头拿出一个黑色钱包，说道：“你帮帮忙，我给你钱！真的，我真给你钱！”
偏过头瞥了一眼男人手中紧捏着的黑色钱包，我笑而不语。那里面的钱不管数额多少，如今都成了废纸。
而男人却误以为我投过来的视线代表着兴趣，因此他翻出钱包里的纸钱，向我展示他的筹码。一千元，他为了离开此地愿意付出的代价。
路上，我观察着红发男人，越是接近目的地木屋，他越是惊恐心悸。
捂着胸口反复张嘴吸气，发出类似哭声的红发男人看向我，他睁圆了双眼问道：“我们到底要去哪？为什么还没到？”
熟悉的高温骤然降临，我和男人皆脱下了羽绒服外套。
此时我听见蜘蛛从远处快速奔跑过来的声响，“那是什么声音？那是什么？”男人害怕地躲到一棵树后，只露个脑袋小心又警惕地观察四周。
转眼间，蜘蛛已经来到，他径直扑向逃跑的男人，将男人压在身下，咧开嘴将锋利的锯齿抵在男人脆弱的脖颈上。
“放开我放开我，救命啊！”在男人的惊呼中，蜘蛛用他如今的灰白色双眼望向我，在等待我的命令。
无法流泪的黑白眼珠已成为了我房门上的装饰，用细长的银链串着，钉在木门上。
“把他带回去，他现在是你的朋友了。”我转身往沁水湖走，喂鱼现在成了我的乐趣之一。
身后的红发男人在喋喋不休，说着什么同类同胞、自相残杀、背叛。
我脚步不停，沐浴着十足恶毒的阳光，走过弯弯曲曲的土路，来到一片青绿色的湖泊前。
阳光光线撒在湖面上，细碎的金光随着波澜荡着，几条肥胖的黑鱼朝我快速游来。它们从水面探出脑袋，拥挤在一块，如呆坐在一块的婴儿们。
掏出羽绒服口袋里皱巴巴的塑料袋，我捏了一块塑料袋里的碎肉，扔向鱼群。看着它们疯狂抢食，互相啃食对方，血液迅速浮上水面。
艳红一片，如漫山盛开的月季。
碎肉如野火，打碎美景，却赋予了它们更为珍贵的东西———生命。
烈焰吞噬一切，燃烧着，生动着。唯有这一刻，它们才活着，真正的活着。嘶吼着叫喊、发出刺耳的尖叫声，扭曲着挣扎。生命便是诞生于此。
夜晚。
坐在火堆前，我将蜘蛛从山上摘来的橘子扔进燃烧中的柴火里，溅起一些灰烬飞于空中。
躺在木板地上的蜘蛛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我，他的双手覆盖在我的脚背上，而我的脚掌则被他的腹部温暖着。
此时蜘蛛的房间里传来噪音：“干……你………八辈祖宗……我干……你………”
蜘蛛的双耳动了动，他瞧了一眼噪音来源的方向，眼中有些疑惑好奇。
“想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吗？去把你的朋友请过来。”我移走双脚，蜘蛛利落地起身跑去打开门，将顿时蔫了的红发男人带到我面前。
被拽得踉踉跄跄的男人与蜘蛛比较，显得十分娇小。他咽了下口水，神情惊慌地缓慢扭头看向身后站着的蜘蛛。蜘蛛的那双大手正搭在他那瘦弱的双肩上，随时可以扭断他的脖子。
“求求你放我走，我包里还有个诺基亚N81，我可以……”男人双手合十、声音颤抖着求饶。
我低头捡起火堆灰烬中烤热的橘子，慢条斯理地剥着焦黑的橘子外皮，打断了男人的话：“蜘蛛，用手抚摸你朋友的头，安抚他的情绪。他现在太害怕了。”
蜘蛛依言照做，却不料男人更恐慌了，他双腿颤抖着，眼泪流个不停。只是男人不再敢说话了。
一直被摸头的男人终于找回理智，强装镇定，他擦了擦眼泪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
“现在，把他的衣裤脱掉。”
“不要！”
在男人的惊恐挣扎中，他的衣物被蜘蛛撕烂。
“看见那玩意了吗？把它拿下来。”我指向男人的腿间，微笑道。
“塞。这就是你朋友想做的事情，一件会让他快乐的事情。”我看着男人用身子吃掉他自己的肉，蜘蛛则负责重复这个过程，确保男人体会到他想要的快乐。
趴在地板上的男人撕心裂肺地叫喊着，显然他并没有好好去感受这一切。
“蜘蛛，你要照顾好你的朋友。你要让他笑。”
“把他翻过来，掰开他的嘴，让他笑。”
长着尖长指甲的双手将男人的嘴调整成微笑的形状，蜘蛛面无表情地划伤男人面部的皮肤，他盯着那些流淌的血液，又转头看向我。
温热的一瓣橘子肉送进嘴里，我对蜘蛛说道：“你不能喝你朋友的血。”
见男人忍受不了痛苦，哭喊着想死，我便出声制止蜘蛛：“够了。把他送回你房间。”
晕过去的男人被蜘蛛像拿着布条拖把一样拖着，在蜘蛛走到他房间门口时，我看着那血污不堪的男人说道：“不要伤害你的朋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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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山中怪物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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