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心6安静地夹在小丑面具的指缝。
他充分感受到了食物链顶端,跌至食物链低端的滋味。
他甚至觉得委屈。
导演让他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当时的导演:“小王啊,虽然这些问题很不当人,但没事啊,你拿着国王牌,你就是大爷,到时候气势足的。”
但现在,导演一个劲在他麦里说:“小王啊,没事的,他又不认识你,随便让他问,不要害怕。”
小丑面具憋屈地朝着摄影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虞温把牌倒扣在桌面,心里冒出不好的预感,他直觉告诉他,谢应淮问不出正常的问题。
不仅虞温心里直打鼓,其他人不遑多让。
但凡换一个人,他们都不可能这般紧张。
别墅里,安静的出奇。
除谢应淮外,剩余六人你看我,我看你,心底各有打算。
半晌,谢应淮舍得动了,所有人屏住呼吸。
只见他将国王牌转了一圈,慢条斯理地看向小丑面具,“电箱钥匙在哪?”
准备接受死亡问题的小丑面具:“哈?”
【我们bking不仅会装逼,还有脑子】
【npc:我已经做好说出我有几个前任,离过多少次婚了,结果你就问我这个?】
【npc满脸都写着你能不能换个问题,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npc看起来我赢了,实际输得一败涂地】
小丑面具为难地望向摄像头。
顷刻,那头咬牙道:“回。”
如果小丑面具不回,剩下几个嘉宾肯定有样学样,那节目必然丧失看头。
小丑面具指了指卫生间,说:“黏在马桶坐垫的底下。”
众人闻言,无语凝噎:节目组真会藏啊。
小丑面具的问题结束了,代表其他人的噩梦要来了。
脸色一个比一个凝重。
谢应淮修长地指节在茶几上,有节奏地敲打着。
叩——
一声接着一声,仿佛敲打在每个人的心脏之上。
特别是顾飞俊,他的脸色最为难看,毕竟他昨天刚被谢应淮呛过,谁知道谢应淮会不会故意找他麻烦。
怀揣着这样的心情,他听到谢应淮懒洋洋地报出一个数字。
“2。”
干!
顾飞俊差点跳起来,手里捏着的方块2,此时像是地狱的号召。
他一边安慰自己谢应淮不可能问出多离谱的问题,一边惴惴不安,掌心不知不觉间冒出冷汗。
顾飞俊盯着谢应淮。
好!就让他看看能问出什么问题!
就在顾飞俊憋气,憋得快喘不过来气了,谢应淮终于大发慈悲地开口了。
他漫不经心地声音响起。
“虞温好看吗?”
顾飞俊:“……”
死,现在立马死!
虞温:“……”
【迟早有一天我是被谢应淮笑死了】
【憋了半天,他竟然就憋出这么个问题】
【我替顾飞俊回了,好看好看好看你老婆最好看】
【npc在偷笑,此刻的npc心里:这世界倒霉的果然不只我一个】
【我们谢顶流别太爱了】
顾飞俊看了一眼虞温。
说认真的。
虞温凭一张脸,随便收拾下,直接出道都绰绰有余。
按网友调侃,女娲捏虞温时,一定用了一百二十分的心。
顾飞俊:“好看。”
谢应淮满意地收回视线。
接下来,谢应淮分别问了3、4、1号,也就是白容、秦雁与陆怀,差不多相同的问题。
直播间里的观众恍然大悟。
【所以谢应淮抢了指挥官,就是为了听别人夸他老婆?】
【这碗狗粮我先干为敬】
【谢应淮:全世界都要承认我老婆的美貌】
【他真的好像得到了心仪玩具,要炫耀给全世界看的小朋友】
而谢应淮似乎知道虞温是几号,刻意将他留在最后一个。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虞温淡淡地看着他,精致昳丽的面容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谢应淮此刻的神色,说不出来的严肃认真。
【他不会要问虞温是不是真的出轨吧?】
【正经得都不像他了】
【我他妈都开始紧张了,他到底想要问什么】
【谢应淮是懂节目效果的,我现在根本干不下去别的事】
下一秒,直播间响起谢应淮的声音。
他一字一句地说:“你是不是爱我,爱到离了我就活不下去了?”
【……】
【我到底在期待什么】
【我想回到一分钟前,给我自己一巴掌】
【我真是贱,非要听他说话】
【妈的,上班已经够烦了】
虞温:“……”
很离谱,但又不意外。
谢应淮惯会说这种话。
心里明明装着的是宋宗文,可嘴上**的话,一句比一句腻歪。
虞温曾不知疲倦地去猜测这些情话里,有几分是真。
抽丝剥茧到最后,竟是半分也无。
虞温与谢应淮对视,他说:“我弃权。”
谢应淮皱起眉,不满道:“不行。”
虞温驳他,“你刚刚也弃权了。”
在两人僵持时,小丑面具看准机会跳出来,拿回主动权。
他拿下礼帽,仿佛在做谢幕礼,“亲爱的邻居,愉快的游戏时间结束了,一开始说过,由于你们没有准备好游戏,需要受到惩罚。”
“两场都有人弃权,那么游戏的惩罚,就要由您两位承担。”
他分别指向虞温和谢应淮。
——
小丑面具将两人带至三楼。
楼梯左侧三间房连成排,右侧只有一间,铁门镶嵌在白墙的正中央。
谢应淮跟小丑面具先进去了,约莫一分钟后,小丑面具独自一人走出来。
他唇角咧到耳根,把门推开,“进来吧,这是给不听话孩子的反省室。”
房间宽阔,无灯,有着一张床与一个柜子,依靠着外面的光源,能看到书柜上,摆放着好几个棉花娃娃。
整体是粉色系的,不出意外,是给小女孩住的房间。
“咔哒”一声。
门被锁上了,黑暗随之来临,无数光怪陆离的景象,纷至沓来。
虞温掏出打火机,点亮——这是他提前准备好的,以防节目组让他去一些幽闭的地方。
但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并无谢应淮。
他依靠微弱的火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并没看到任何密码锁。
而在房间最深处的墙壁,有几道裂缝连接成门的大小,他按了按,有松动。
“谢应淮?”
他对着墙轻唤。
谢应淮应该是被关进了另一间屋子中。
无人回应。
虞温不在意,他又问:“你那边是不是有密码锁?”
如果他没推断错,谢应淮需要先破解他那间屋子的密码锁,来到这里后,这边的密码锁才会出现。
另一头,依旧缄默无声。
虞温暂时去寻找其他线索。
房间里的杂物过多,他在里面行走起来,并不轻松。
突然,他脚下似撞到什么硬物,猝不及防的一下,打火机脱离指间。
刹那间,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
虞温抿了抿唇,蹲下身体,摸索打火机。
但随之时间流失,他的呼吸愈发沉重,眼前的黑,幻化出了无数光斑。
他紧紧攥住胸前的衣服,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却无济于事。
另一头。
关小黑屋对谢应淮来说,说是惩罚,更像奖励。
所以虞温唤他,他没搭理。
而且虞温声音听起来正常,说明他那边要么不黑,那么他有准备照明的东西。
谢应淮更没后顾之忧了。
但好一会儿过去,虞温那一头彻底没了动静。
谢应淮心头漫起一缕不妙,他试探地喊了声冒牌货,但冒字刚出口,他意识到,立马改口道:“虞温?”
回应他的是一片死寂。
—
黑暗无边无际,能将一切声音吞噬。
四肢百骸被冷意浸透,虞温仿若坠入万丈深渊。
恍惚间,他听到了父母激烈的吵架,与不停歇的砸物声。
他哑着嗓子,想要出去,可被锁起来的木箱,空间狭小,令他的四肢难以动弹。
逐渐,吵架声消失了,砸物声消失了,所有的一切的声音,消失了。
世界陷入死寂。
虞温濒临窒息之际,一只冰凉的手,温柔缠绵地抚上他的脸,带着淡淡的苦艾香。
与此同时,手的主人,用另一只手的食指,安抚似的摩挲着他的指节。
虞温大口喘过气来。
在黑暗里,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难以遏制地瞪大双眼。
紧接着,他双手抖得不成样子,小心翼翼地摸向那人的脖间。
像触碰易碎的珍宝。
他的指尖清晰感受到,一道狰狞粗糙的疤痕。
霎时,虞温眼眶泛红。
那人沉默着,连呼吸声都是淡淡的一缕。
虞温一开口,眼泪顺势而下,他想骂很多不堪入耳的话,可最后,他只哑着嗓子,艰难地吐出三个字,“谢应淮……”
你去哪了?
剩下几个字,没来得及说出口。
房间骤亮,刺目白光在眼前炸开。
虞温看到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着急忙慌地朝他奔来。
“虞温!”
谢应淮一把将他拥进怀里,力道大得仿佛要把他勒进骨血中。
虞温愣了好久,他低头望向自己的双手,抬到鼻尖,嗅了嗅。
忽地,一滴泪落至手背。
两滴,三滴,结成珠滚落……
没有。
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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