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虞温的烧退下去,但他整个人仍旧看起来蔫蔫的。
摆放在床头柜侧的手机接二连三地响。
虞温摸索着点开,文静的消息列在第一。
【文静:解决了】
【虞:?】
文静直接甩了一个微博链接。
虞温在昏昏沉沉中,看了几眼,了解个大概后,给文静回了句知道。
原来,文静趁着这几天他与谢应淮上综艺的热度,澄清了他出轨的不实传闻。
然后有一部分嗑他与谢应淮cp的自来水,分分钟把两人在节目里的剪辑视频,顶上了热搜。
一时间,谢应淮的个人微博下,骂的捧的纷至沓来,热闹得快赶上过年了。
-
凌晨两三点,月色朦胧。
在半醒半睡间,虞温听到了走廊又传来了,拖麻袋的沉重闷响。
但他乏得很,并无精力再去看npc搞什么幺蛾子。
伴随着拖行声,他眼皮越来越沉。
“笃笃笃——”
就在他要睡着时,突然有人敲起了门,一声比一声响,清晰得仿佛敲在他的耳膜之上。
虞温嗓子干得冒烟,他发不出半个音节,但门外的敲门声,实在扰民,他挣扎着想要起床,手肘堪堪搭在床铺,尚未撑起身体。
一只温热的胳膊,倏地搭在他的腰间。
只听谢应淮卷着困意道:“你越搭理他,他越起劲。”
虞温抿了抿唇,睁着迷朦的眼,想推开谢应淮的胳膊,但指尖刚触碰到他。
谢应淮将手收得更紧,哑声说:“睡吧。”
他的头发质硬,那怕隔着睡衣的布料,都扎得虞温腰侧微微泛痒。
虞温浑身不自在,他许久没和谢应淮这般亲密过了。
但他眼下手脚实在无力,挣脱不开,他几不可察地吐了口气,无可奈何地缩进被子。
敲门声渐渐停了。
再醒来时,天光正亮。
虞温眼皮刚一睁开,一道懒洋洋的声音,落至耳旁。
“醒了?”
他顺着声音望过去,谢应淮侧躺着,手撑住脑袋,漫不经心地看着他。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虞温脑子里刚冒出这个想法,微凉的手搭上他的额头。
左翻一下,右翻一下。
谢应淮说:“烧退了。”
接着,他嘲了句,“娇贵。”
虞温:“?”
但虞温没反驳他,自顾自地起床洗漱,他推开门的一瞬间,两张银行卡大小的卡片,掉落在地。
什么东西?
他疑惑地看了几眼,弯腰捡起来,发现是两张角色卡。
方方正正的纯白硬壳纸,上面用隽秀的字体,写着:
【虞温——小女儿】
【谢应淮——大女儿】
随后走来,瞧清角色卡内容的谢应淮:“……”
霎时,直播间弹幕上,稀稀拉拉地刷着哈哈哈哈哈哈。
【欢迎大家欣赏我们bking的清早黑脸爆击】
【谢应淮怕是把节目组手刃的心都有了】
【上一秒美美地跟老婆出门,下一秒,想砍节目组】
【有情人终成姐妹】
【分配到女性角色了?那岂不是……我赌一个女装!!】
这时,广播在别墅中响起:“角色卡已分配到各位玩家,请玩家们注意。”
【等等?角色卡不是要玩家们自己找的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群叛逆选手根本不找】
【对对对!昨天谢应淮看到了一张角色线索,直接给扔垃圾桶了,那动作叫一个麻溜】
【谢应淮:只要我不找,你们就别想来烦我】
【这么一看,节目组好惨,怪不得大晚上的挨个敲门,结果还没一个人开,最后苦巴巴地塞门缝】
【so,歪哦悠哒不溜…问号】
-
四十分钟后。
嘉宾们手握角色卡,围坐在沙发一圈,与此同时,茶几上还摆着一叠剧本。
陆怀先开口道:“我,隔壁老王。”
他晃了晃手里的卡片,从一叠里抽出属于自己的剧本。
秦雁随后说:“二女儿。”
“我应该是妈妈。”就白容空着手。
顾飞俊说:“爸爸。”
虞温报出自己的,拿了他的那一份,还把谢应淮一道拿了。
谢应淮脸臭得跟谁欠了他八百万一样。
虞温没忍住勾了下唇角。
谢应淮眼尖,没好气地瞪他。
虞温烧退了,精神好上许多,都有心情跟谢应淮闹了,他压低声音,凑到谢应淮耳边喊:“姐姐。”
谢应淮:“……”
条件反射的一句他妈的,几乎已经落至舌尖了。
但他冷不丁瞥到虞温唇边愈深的弧度,三个字囫囵吞枣般地回了肚子。
-
傍晚,不速之客来了。
白容去开的门,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中年男人,夹着一个破烂本子走进来。
“我是隔壁刚搬过来的,大家可以叫我侦探。”他笑了笑,一双绿豆眼眯成缝,“想请各位帮个忙。”
陆怀回他,“请说。”
“是这样的,我的工作是个编剧,但最近灵感枯竭,想让各位来演一下我剧本里的角色,让我找找灵感,不知道各位有空吗?”
npc演的敬业,其他人自然不可能说no。
陆怀说:“可以的。”
侦探视线落在茶几上的本上子,“看来大家已经拿到我的剧本了。”
他说:“那我们开始吧。”
侦探先把背景跟他们读了一遍。
“在某个三线城市里,有着幸福的一家五口,爸爸是某公司的职员,妈妈是奢侈品柜台的柜姐,他们有着三个可爱的女儿,大女儿刚满十八岁,二女儿十五岁,最小的才十二岁。”
“平静的生活,却在妈妈从阁楼中发现了一件带血的裙子后,被无情地打破。”
侦探的声音又缓又平,适合当催睡主播,虞温听着,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按照剧本的要求,此时需要白容去阁楼,把带血的裙子拿下来。
白容有些怕,她惯性地把目光放到顾飞俊身上,顾飞俊拍了拍她的手背,她才鼓起勇气上楼。
三分钟后,白容拎着一件裙角被血浸透的白裙子,站到客厅中央。
她秀眉轻蹙,朝着谢应淮道:“为什么要把裙子扔到阁楼?”
她是科班出身,演技能吊打一众小花,此刻的神态宛如一个严厉的母亲。
“……”谢应淮面无表情,硬邦邦地说:“不是我的。”
【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大女儿你笑一笑】
【宝啊靠这演技吃饭咱会饿死的】
【十年如一日,我记得谢应淮刚出道演技就差,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这么烂】
白容说:“妹妹们根本没有裙子,家里只有你爱穿!”
她嘴里的妹妹们——虞温秦雁忙不迭点头。
谢应淮唇角压下去,剧本里说着【此时大女儿为证明清白,怒穿上白裙】
怒穿他大爷。
谢应淮没说话,更不想动,冷着一张脸。
死了般的沉默。
这时,侦探动了,“你怎么不行动啊?”
谢应淮:“……”
虞温早看到了谢应淮剧本里的内容,他当时就猜到谢应淮不可能乖乖配合,特意想了段说词,他说:“不只你一个人要穿,等会儿我也要穿的。”
谢应淮表情松动了。
虞温趁热打铁,又说:“早穿早结束。”
谢应淮啧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拿着白裙子上楼。
【要女装了吗!】
【把上午的预言家刀了】
【谢邀,口水在流了】
【出来了出来了!!!!】
直播间的镜头,精准无比地对上了浴室。
门缓缓推开,一只筋骨分明的手,先出现在众人眼里,大家呼吸都屏住了。
紧接着该是线条优美的手部线条,然后是健硕有力的长腿,充满力量感的窄腰被白裙子紧紧包裹住。
但以上是观众的想像。
现实是——门啪的触底反弹,谢应淮本身衣服未袪,套着白裙子,面无表情地出现在镜头里。
弹幕沉默了。
下一秒,炸开了花。
【呜呜呜是不是玩不起!!怎么里面衣服都没脱】
【我的细腰长腿大屁股呢?!?!】
【裤子都脱了,就给我看这个】
【宝宝啊裙子不是这么穿的,妈妈们又不会骗你】
【把衣服给我脱了!不要逼我跪下来求你】
谢应淮走了几步,裙子突然发出“刺啦”一声。
“……”
嘉宾们:想笑,但怕出事。
每个人都紧绷着脸,生怕下一秒笑出声来。
然而,虞温根本没忍,他噗嗤一声,轻轻地笑起来。
像是多米诺骨牌,瞬间,整个客厅里充斥着欢声笑语。
谢应淮:“……”
刀了节目组,刻不容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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