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子衡对周严的存在挺不爽的,但一听余思量叫自己老公,顿时就荡漾起来,笑道:“老婆高兴就好。”
“少得寸进尺。”余思量不想再搭理周严,干脆拿过薄子衡手里的画册翻了起来,目光最终定格在一条项链上。
那是一条很大的项链,白色跟其它颜色的小钻交织成领巾的形状,最终被一颗绿色的宝石扣住,很是漂亮。
薄子衡也看见了,问道:“喜欢?”
“挺好看的。”余思量继续往后翻,又看中一只绿色的蝴蝶胸针跟一对绿色花朵耳环。
薄子衡看他还要继续找,已经明白过来了,问道:“想凑成一套?”
余思量点点头,又挑了一条绿色的手链跟一只戒指,刚好凑成一套。
他拿着图册给店员说完情况,正准备掏出卡,周严忽然就递了张卡给店员,说:“他挑的这些,算我的。”
余思量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周严,这套可比你女朋友看上的贵多了。”
那店员也没接他的卡。
一来是这几个客人的关系的确很微妙,二来是余思量挑的那些几乎是店里最好的那批,比方莹挑的那套贵了一倍不止,就周严刚刚抠抠搜搜的样子,她也不太敢接。
“我知道。”周严道,“就当是我……补偿你的。”
余思量:?
“不用了,我不是给自己用的。”余思量拿出自己的卡,递给店员,“我准备送人的。”
周严一愣:“是给阿姨的吗?那也还是我来吧,就当是我给阿姨……”
“大可不必。”余思量神色复杂地拒绝了周严这突如其来的花钱**,“我是要买给我岳母的,你凑什么热闹?”
在旁边听热闹的薄子衡:?
他皱起眉:“你为什么要给我妈买这个?她根本用不着。”
周严闻言,立刻道:“你对他那么上心,他根本看不上你送的东西。”
余思量:“……”
虽然薄子衡说的话的确很有歧义,但他是没想到周严会忽然泼这么一盆脏水的。
“你想多了,他不是那种人。”余思量扭头看向薄子衡,“你说。”
“我妈不缺这个,不用给她买。”薄子衡道,“你给我买。”
余思量:“……这些东西你也没有用武之地,再说这也算给阿姨的回礼,谢谢她送给我的戒指。”
“谁说我用不到,我可以放在桌上看。”薄子衡道,“如果你一定要我戴也不是不行,考虑到我妈的首饰那么多,而我只有这个,那我的佩戴率绝对会比她更高!再说上次那戒指是她给我,我给你的,要谢也应该是你谢我,我谢她。”
余思量无语:“跟雪橇争完你要跟阿姨争了是吗?”
“没有。”薄子衡道,“只是你每次买东西都不带我,我只能自己争取。”
“去。”余思量伸出一根手指推开他,把卡递给店员,让她们好好包装一下。
薄子衡不依不饶地凑过来,巴巴道:“老婆,我也想买包包。”
余思量:“……”
他拿过图册往薄子衡脸上一拍:“买买买,你自己挑,随便挑。”
“我不。”薄子衡很有骨气地拒绝了,“雪橇跟我妈的礼物你都是自己挑的,怎么到我这就这么没诚意了。”
余思量:“……”
“我挑行了吧?”余思量好笑地拿回图册,又从头翻起来。
薄子衡满意了,也不再作妖,乖乖坐在旁边围观余思量翻册子。
他们这边热热闹闹又亲亲密密,周严跟方莹的气氛就冷到了极点。
两人在一起本来就是利益促成的,之前虽然相处得不算好但维持着面子倒也相安无事,没想到碰上余思量之后周严就跟疯了似的,完全是把方莹的面子扔在地上踩,要不是考虑到两家的合作,方莹早就甩脸走人了。
然而周严根本没去管她,他此时心思已经完全被余思量侵占了,他死死地盯着眼前两人靠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心脏像被切过柠檬的刀一下一下地割,又酸又疼。
余思量明明是爱他的,以前不管他们吵得多厉害,最后余思量都会回到他身边,这次应该也一样的。
到底是从哪冒出来这么个男人?他之前让人查过,但查了半天,只知道他叫薄子衡,但更多的却是完全查不到了。
不……也不是完全查不到。
博奥集团的太子爷的确就叫这个名字,但听他爸说那位因公出国了,起码得在那边呆上半年,根本不可能还留在这边陪余思量,所以应该只是重名。
但宜城的确没有第二个薄子衡了。
他甚至怀疑过这个人真的是余思量花钱请来糊弄他的,但亲眼看见两人相处之后他那点念头也动摇了。
他开始怀疑薄子衡就是上天派来跟他抢余思量的。
周严恍惚的时候,余思量已经挑好要送给薄子衡的东西了,是两对袖扣跟一枚胸针,不算贵,但很精致,日常用刚好。
薄子衡也很满意:“我明天就戴去上班。”
“随你。”余思量跟薄子衡一起去付了钱,带着他们这趟扫荡的战利品准备走了。
就在这时,周严又追了上来:“小量!”
余思量微微蹙眉,被打扰了这么多次,他终于有点烦了,他扭头看向周严:“你不陪着女朋友,老找我做什么?”
“她、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样。”周严抿着唇往余思量的方向走了一点,“小量,我们谈谈好吗?”
余思量抬眼看他:“你有什么话,就在这说。”
周严闻言看了薄子衡一眼,没有说话。
“他是我老公,没什么不能听的。”余思量道,“以前有什么事,我也从来不瞒你。”
周严默了。
这句话无疑给了他巨大的伤害。
余思量是真的把他当成过去式了。
“我你记得你以前说不喜欢幼稚的人。”周严道。
余思量闻言看了身旁的薄子衡一眼,猜周严大概是在说刚刚的事。
他刚认识周严时,周严阳光开朗,会跟他撒娇耍赖,跟现在的薄子衡有一点像。但后来他才发现,这一切表象下藏着的,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叶有仪对他很不满意,一有机会就会来找他的麻烦,他让周严去解决,周严就回家去闹,说要断绝关系,说要跟他私奔,于是叶有仪就会安分一段时间,等事情过去了,又继续闹,反反复复。后来周严被闹烦了,就跟他说要一起出国,说他们可以放弃一切,从头开始。
但他当时还有学业,还有工作,根本不可能陪着周严胡闹。
两人因为这件事大吵了一架,周严说他不爱他,而他说,他受够了周严的幼稚。
后来两人再和好,周严说自己会改,也的确试着让自己稳重一点,这件事还让他感动了好一阵,觉得周严是真的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的。
“我的确不喜欢幼稚的人。”余思量看着周严,很轻地勾了一下唇角,“但是周严,幼稚跟幼稚是不一样的,没有担当的男人才让人讨厌。所以,回去陪你的女朋友,无论你们是因为什么走到一起的,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他说完,拉住满头雾水的薄子衡离开了店里,等走远了他才小声问道:“他刚刚是在说我?”
“不然呢?”余思量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他以前跟你有点像。”
薄子衡微微皱起眉:“像?”
“嗯,死皮赖脸这点很像。”余思量笑道,“所以我给阿姨的礼物你记得送过去,不准自己偷吃。”
薄子衡:?
“你这就有点看不起我了。”薄子衡道,“我自己有礼物,才看不上她的,明天我就给她送过去。”
余思量闻言笑了,正要再说点什么,就听薄子衡又问了一句:“要不你明天跟我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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