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闻川走到迷糊的青年面前蹲下,目光深沉地盯着他眉头逐渐皱起,随后深深地叹了口气,双手放在腋下把人抱了起来,“回家睡。”
“不要!”简隐月喝了酒身上没什么力气,挣扎幅度很小。
“不要什么不要?”男人压下心中怒气,调整姿势重新把乱动的人锢在怀里,“这么晚了不回家还在江边喝酒,你的安全意识呢?”
简隐月实在是没力气挣扎了,只能整个人瘫在樊闻川身上断断续续地说:“你…你先把我朋友送回去,嗝……晚上太冷了不能在外面睡,安全地送回去……”
“你也知道不能在外面睡啊。”樊闻川转身打量坐在地上的一行人,微不可查地叹息一声然后朝不远处的萧深道:“把这群孩子送回家去,你一个人不够就喊顾寒守。”
撂完话的樊总把人往上一抬抱起来准备离开,结果彭锦睁眼看见有人要把简隐月抱走立马“垂死梦中惊坐起”从地上窜起来,然后指着樊闻川吼道:“干什么呢!你谁啊!把人放下来!”
“怎么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男?你知道我们是干嘛的吗?我们!法学生!你知道什么是法学生吗?可以让你坐牢的!”
樊闻川:“……”到底从哪儿看出来是光天化日?你那光滑没纹路的脑子反出来的光吗?
男人没打算理他转身就走,但彭锦却直接跑过来拉住了简隐月的手腕,并且毫不畏惧地直视面无表情的樊闻川,“我说了,把人放下,你看他愿意跟你走吗?”
“你愿意跟我走吗?”樊闻川垂头看着怀里的人然后把他往上抬了一下,“嗯?”
简隐月摇了摇头。
“看到了吗?他说他愿意。”
在场的人:“…………”
“你是不是生活的地方和我们的习惯不一样?”彭锦手依旧握着简隐月细瘦的手腕,“他今天不想和你回家,他刚刚说了要去我家睡觉。”
“你脑子应该是清醒的吧。”樊闻川耐心告罄,语气逐渐缠上一丝危险警告的味道,“在我生气之前放开,如果你再纠缠我不介意劳烦我的助理把你送进医院。”
“你……!”
脑袋昏昏沉沉的简隐月听到这句话终于开口,“彭锦,我没关系,你回家休息吧,今天谢谢你们,麻烦了。”他牵拉嘴角扯出微笑。
彭锦还想说些什么,吴枫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后面,一手放在彭锦肩膀上,一手牵着他的手放开了简隐月手腕。
吴枫止酒意褪去,平静地道:“刚刚简隐月把大致情况告诉我们了,你们的事情我们也不好插手,但烦请樊先生尊重我们朋友的意见,不要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毕竟现在网上你的风评确实不太好,如果再出点事情就更不好了是吧。”
“他现在很难过,希望你能好好解决这件事情。”吴枫止脸上浮着一层虚伪的笑意,“送我们回去就不用了,谢谢樊先生的好意。”
樊闻川眸色深沉地盯着吴枫止,似乎在打量面前这个不卑不亢甚至还敢威胁他的年轻人,这年轻人也不怵迎着他的目光微微笑着把刚刚纠缠他的法学生拉到了身后去。
“感谢你的提醒。”樊闻川表情戏谑,懒得装什么正经绅士,“今天就算了,如果下次你说话还这么没大没小没轻没重,你和你的小男朋友可就要小心人身安全了。”
他抱着简隐月转身扔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谁知道大晚上会不会出现什么歹徒呢?”
他们一行人坐在草坪上离人行道有一段距离,等樊闻川完全离开众人视线后,简隐月才闷闷地道:“我朋友只是好心,你不要为难他们。”
“我没那么小心眼和一群半大不小的学生计较。”
你最好是真的没那么小心眼。
简隐月现在不想和樊闻川有肢体上的接触,身体上的力气稍微恢复一些又开始挣扎想从他身上下来,奈何这面对面拥抱,男人还抓着他两条腿的姿势实在是不好动,挣扎半天只有放弃。
“大庭广众,能不能别用这个姿势?”简隐月微微喘着气,“我自己又不是不能走!”
“哪里来的‘广众’?”男人将手从青年的膝窝中拿出垫在他屁股下面,一副理所当然的正经模样,“有人也不怕。”
四下无人,只有樊闻川的脚步声。
简隐月右手握拳放在男人肩膀上抵着额头,他的怀抱依旧是那么坚实有力彷佛能给人无尽的安全感,但简隐月只要一想到他抱过别人就很恶心,恶心透了。
得快点儿回去洗个澡。
“那你能走快点吗?我要回去洗澡睡觉。”
“好。”樊闻川偏头蹭蹭青年加快了脚步。
回到家后,简隐月准备在客房睡觉,樊闻川拗不过他只能同意,只不过大半夜的时候他悄悄溜进客房上了床。
“……你就非要挨着我睡吗?”被弄醒的简隐月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无奈地盯着天花板。
男人抱着他的腰往怀里搂,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我一个人睡觉害怕。”
下次睡觉还是得锁门,哦不对,没有下次了,明天他就要彻底离开这里了。
……
自从那件事情点破以后,简隐月就一直很冷淡,樊闻川没办法改变青年的态度,于是只能自己舍下面子死缠烂打,他没阻止青年回家,毕竟“年”对大多数Z国人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往年在过年期间他从来都不会觉得空虚无聊,毕竟乐子太多了每年都还不同,但今年却不是。
他看着那些觥筹交错间谈笑风生的人们感觉很没意思,他想回家给青年做饭,然后看着他大口大口地吃完说“很好吃我要再来一碗饭”,吃完以后就去楼上的电影院看电影又或者去花园里散散步,总而言之,樊闻川想和简隐月一起过而不是呆在这里。
仔细想来,满打满算他认识简隐月也不过才五个多月,但喜欢这个东西玄乎得很,搞得樊闻川脑子乱糟糟的,于是他病急乱投医将这件事情告诉了Shirley和鹿鸣幽,这俩人知道以后毫不留情地嘲笑他阴沟里翻船。
Shirley说真喜欢就认错追回来,当初她追阿荣靠的就是脸皮厚,她相信自家哥哥肯定也有这方面的天赋,鹿鸣幽则让他真金白银往下砸什么好东西都给简隐月,实在不行就把人绑在身边反正也跑不了。
Shirley说这种做法缺德,然后两个人就在客厅里吵起来了,惹得樊闻川直接把两个人轰了出去。
在他们走后,樊闻川一个人在房间里剖析自己对简隐月的感情,剖着剖着把自己剖硬了,三俩下胡乱解决完后他决定去澄山找简隐月。
三天后的票,而今天是第二天。
樊闻川放下酒杯准备离开这里但鹿鸣幽却把他拦下来了,“这才几点啊,小嫂子不也没在家吗?”他把手搭在对方肩膀上,“走走走,去天台聊聊。”
“聊什么?”男人双手插在兜里跟着鹿鸣幽往高处走。
“聊我的感情生活,最近有点儿困扰。”他仰天长叹一声,“看来咱俩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困扰什么?”樊闻川冷哼一声,“直接把人绑在身边不就得了?”
“正有此意,要不你也这样把小嫂子带回来?”
“去你的,他未来肯定是一个优秀律师,说不定第一个抓的就是你。”
“哈哈哈哈哈——期待期待。”
他们聊到半夜,喝了几瓶度数高的混合洋酒,樊闻川还算清醒,只是当他抬头时,感觉自己的胸腔也和那片天空一样除了漆黑寂寥之外什么都没有,可那里本应该有一轮明月。
相处的点点滴滴似电影一般帧帧在男人脑海中播放,他的笑容,他的味道,他的身体……关于简隐月的一切都变得清晰,樊闻川突然好想和他见面。
不让抱不让摸也认。
于是他从椅子上猛地站起来,弄出的动静把正在发消息的鹿鸣幽吓一哆嗦。
“干什么,尿急啊?”
“不…不是。”樊闻川喃喃自语,“我现在就要见他,现在就要。”
男人说着就想走,鹿鸣幽拉住他,“你不是明天早上九点多的票吗?现在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几个小时忍忍呗,现在发什么疯?”
“不。”他声音轻却坚定,“我现在就要赶过去,我要见他。”
“汇川到澄山开车要四五个小时,你确定?”
“确定。”
“行吧。”
二十几分钟后,萧深顶着个乱糟糟的鸡窝头和浓重的黑眼圈把车开到了鹿鸣幽的公寓楼下。
鹿鸣幽把人送上车并嘱咐道:“路上注意安全,见到小嫂子别借着酒劲冲动了啊。”
樊闻川摆摆手让他自己快点回去。
凌晨的高速公路依旧有很多车辆,他盯着窗外夜景昏昏欲睡,等再次睁眼时,天际泛起粉橙的颜色,一轮浑圆红日正缓缓向正空中升起。
“几点了?”男人声音异常沙哑,“还没有到吗?”
“之前堵了会儿车。”萧深瞥了眼时间,“现在马上八点了。”
樊闻川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淡淡地“嗯”一声,“九点之前能到目的地吗?”
“应该能。”
与此同时,简隐月还在温暖舒适的床上睡觉,他已经和朋友约好今天出去爬山了。
回来的这几天樊闻川每天都会发消息但他几乎不回复,其实他本来打算删除联系方式可樊闻川说他要是敢删就立马把他从澄山接回来。
无可奈何之下,简隐月只能对樊闻川采取冷处理的方式,想着什么时候男人觉得没意思了就能完完全全放过他。
然而现在的他怎么也想不到樊闻川会在以后如此执着。
彭锦**但勇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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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他说他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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