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帘后面动也不动待了半响直到樊闻川的电话打过来,简隐月这才从床铺下来,听到动静的三人默契地朝他投去了目光,然后又互相交换眼神面面相觑。
“你们干什么?”简隐月佯装奇怪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吴枫止率先反应过来说了一句没有,接着几人打哈哈将事情翻了过去。
等简隐月离开寝室,彭锦问道:“他应该听见你说什么了吧?”
“我说得那么大声,除非他聋了。”
“啧,也不知道我们可怜的月月什么时候能从初恋被绿的阴影中走出来。”彭锦摇摇头大声叹息了一声。
“不过最近看他状态还可以吧。”吴枫止摸索着下巴,“至少没有天天都往图书馆里面跑,感觉要把自己在学海里淹死的那股劲儿了。”
“唉,我到底什么时候能在汇川大学里谈一场恋爱啊!宿舍就我们两个没谈过了,要不咱俩凑合凑合?”
“拉倒吧你,离我远点儿!”
……
不同于宿舍里几人的快乐氛围,简隐月周身气压低沉整个人闷闷不乐。
樊闻川自然是察觉到了青年低沉的情绪,于是关切地问他怎么了。
简隐月抬起一双平静的眼眸,嘴角弯起浅浅弧度,“没什么,就是我们又要做小组作业,今天还要赶回来做PPT,有点儿烦。”
男人没深究安慰打趣了几句。
坐在副驾驶上简隐月拿起手机询问秦骄昨天在宴会上看到和樊闻川在一起的女人具体是谁,能不能确定和他的关系,有没有照片等等。
这一反常举动引起了男人注意,不过简隐月随口糊弄了过去,大概十分钟的样子,秦骄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全部发给了他。
简单来说,柳如宁是柳氏集团的长女,樊闻川最近和她走得很近,听说两人在谈恋爱但正主没正面回应过,所以众人也只是猜测。
下面还配了几张图,其中有张照片里柳如宁精致美丽,一手撑脸看镜头而后面就是低头看手机的樊闻川,简隐月看了一下发朋友圈的时间——四月一号。
他还记得那天发生的事情,之所以记得是因为上实践课时男人突然出现在了教室门口夸他演原告演得好,之后他们还回公寓干了些少儿不宜的事情。
难道男人下午和他做完这些,晚上就和其他人约会?
简隐月想到这里简直恶寒。
如果他们没有谈恋爱只是朋友,那樊闻川知道这些传言吗?知道的话为什么不回应?简隐月偏头瞥了正在开车的男人一眼,眉宇间逐渐凝重。
“怎么了?”前方红灯,男人停下来疑惑地看着青年,“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了?不是说好了有事情要及时沟通吗?”
要是现在就问关于柳如宁的事情他肯定会说自己和她只是朋友关系否认恋爱的传闻,虽然有可能是事实,但简隐月对男人的信任程度不是很高,于是他选择隐瞒。
“哦……”脑子灵光一闪,他道:“其实我想找你借两千块钱,但是不好意思开口。”
男人闻言一笑,“我还以为怎么了呢,等一下转你,下次有这方面需求直接告诉我就好。”
于是在下一个红灯,樊闻川转给了他两万块钱,简隐月没敢收。
两人到的时候,生日宴会早已开始,男人拉起他的手挽着并低声道:“不喜欢人多我们等会儿就早点回家。”
简隐月点头应好,目光却在寻找柳如宁的身影。
他并不确定女人会出现,毕竟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樊闻川肯定不会犯这种低等错误让他们遇见对方。
可……如果男人同时哄骗两个人说他或者她只是客户应酬不得已呢?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更何况樊闻川又不是没有骗过他。
简隐月现在对男人的信任程度岌岌可危。
樊闻川带着他和其他人打招呼,开头都会先说一句“这是我的恋人简隐月”,按照消息的传播速度,估计没多久这个圈子里的人都会知道他有对象了。
不过整场宴会下来,简隐月始终没见到生日宴的主人公,直到他们离开时他好奇地随口问了一句“今天是谁过生日”?
男人神色如常回答道:“你之前见过他一次,就时在夏岛和你搭讪的长卷发男人——鹿鸣幽。”
“哦哦。”他点点头,“今天怎么一直没有看到他?”
“估计在哪儿泡男人吧。”
“哦……”
在家的鹿鸣幽突然打了个喷嚏。
简单告别后简隐月回了宿舍,秦骄等人都没有问他为什么要问关于樊闻川的事情,都各干各的事情。
“你昨天参加的是什么宴会?生日晚宴吗?谁办的?”他朝正在打游戏的秦骄问道。
“我哥朋友鹿鸣幽,听说是满三十岁的生日。”秦骄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不过我不熟,就是过去蹭了顿饭。”
简隐月愣在原地如遭雷击,他又问:“那他今天还在办宴会吗?”
“应该没有了,又不是什么法定节日办好几天干什么?”
四周突然变得安静只有键盘被敲击的声音,十分急促,心脏似乎和这道声音变得同频,简隐月感到一阵阵眩晕袭来,他一手撑在墙壁上支撑住身体,一行清泪不知不觉间留下,随后如决堤一般泪水不断溢出。
他又骗他。
青年极力压抑住动静可一道哽咽声还是从喉间泄出。
吴枫止闻声往旁边瞧了一眼随后惊讶地座位上起来:“你怎么了?不是隐月,发生什么了?”
其余两人这才把注意力从电子屏幕上移开,纷纷起身围到正在哭泣的青年旁边关切询问。
简隐月本来想自己消化情绪,然而被他们这么一关心,整个人瞬间绷不住开始放声哭,不过依旧压抑。
彭锦见他不回答于是试探着问:“是不是关于樊闻川?”
哭声更大了。
三人对视一眼,肯定是了。
彭锦上前抱着简隐月轻轻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慰,“哎呀,天涯何处无芳草,喜欢你的人多的是,他那种人完全不值得。”
“对啊,好了不哭了,有什么好哭的。”秦骄也将手搭在青年单薄的背上,似乎这样就能给予对方力量,“明天哥儿几个带你去逛逛,你不是没去过酒吧吗?明儿去怎么样?”
吴枫止一脸嫌弃,“就你这个酒量,最低消费都满足不了。”
“你心里面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诉我们,不管怎么样,说出来都比自己藏着要舒服点儿。”
简隐月抹了把脸将泪擦去,然后抬起脑袋看着他们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轻声道了句好。
他花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
“所以我准备明天找他当面对峙,然后……”简隐月停顿深吸一口气,“如果是真的,应该就是分手吧。”
“唉。”彭锦眉头紧皱摇了摇头,“要我说当初你就不应该心软,这种男的狗改不了吃屎,但凡有一次就肯定会有第二次。”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恋爱嘛,哪有一次就谈成功的,你看我们秦哥,从小学就开始谈恋爱到现在少说二十次了吧,你就当吸取个经验。”
“滚滚滚,你才谈二十次呢,那小学情窦初开能叫谈恋爱吗?”秦骄怼完又看向简隐月,“明天你打算怎么和他说?这要照你之前说的,就算那些事情是真的樊闻川也根本不可能放你走。”
“你可别折在他那儿了。”
吴枫止靠在衣柜上双手交叉,“秦骄说的对,樊闻川对你很执着,和变态一样,明天你要是和他摊牌,会出现三种结果。”
“一,事情是真的,他脚踏两只船但是不承认仍旧和之前一样用谎言欺瞒;二,事情是真的,他直接承认并和之前一样把你关起来;三,事情是假的,皆大欢喜虚惊一场。”
“不过那场生日宴会嘛……不好说。”
“我的建议是你不要拿着没定论的东西去找他,一定要有确切的证据,如果樊闻川和那个什么柳家的人确确实实在一起了,你不用和他见面直截了当打个电话提分手。”
“但凡你人在他那儿或者你们见面,我估计你可能就回不来了。”
“樊闻川太偏执了。”
彭锦不解中带着一丝愤怒:“可现在是什么社会了?由得着他为所欲为?这但凡人回不来了,报警!我不信还不能把人完整无缺带回来了?!”
“权力和金钱会蒙蔽大多数人的双眼,就算我们到时候去报警,樊闻川也完全有能力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
坐在一旁的简隐月背脊无端蹿起一股凉意,“也没有那么严重吧,你们说得我有点儿害怕,怎么搞得我好像会被杀一样啊。”
吴枫止扯过一边的板凳坐下正言厉色道:“之前新闻不是爆樊闻川和晨光艾斯蓝岛有关系吗?你们知道艾斯蓝岛上都干些什么吗?”
“干什么?”众人异口同声。
“我姐在国外从事媒体工作,他们公司在调查艾斯蓝,她没有具体说是什么,但是这岛上面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晨光’这艘船将那些年轻男孩女孩送到岛上去供人挑选,干什么事情不用我挑明吧。”
“能去岛上的人都是些达官显贵,他们的网想捕捉我们这些人轻而易举,如果樊闻川心狠一点儿把你转移到艾斯蓝,除非他良心发现,否则这辈子你都逃不出来。”
“总而言之,樊闻川不是个能轻易得罪的人,如果他不同意让你离开……”
简隐月神色严肃:“我不会顺从,这太荒谬可笑了。”
听吴枫止这么一说,樊闻川身上笼罩的迷雾仿佛更深了,简隐月猛然发觉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过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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