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行越彻底愣了,被不按套路出牌的主角惊得叼不住营养液,又手忙脚乱接住,“你……”
“席行越。”楼危白垂眼轻唤,遮住不该属于这个时候的自己的情绪,仗着身身形优势顺势握上男人的腰。
对方的着装向来以简为主,时至初秋,也只套了件宽松的黑色T恤,掌中柔韧的腰腹因他的触碰而僵硬,楼危白佯装不知,只是示弱般将头埋进对方的颈窝,唇瓣有意无意蹭过露在领口外的半截锁骨,压低了声音恳求,“你别不要我。”
席行越被彻底围困在无处可避的角落,结实的拥抱毫无空隙,腰间的力道强势得不容置喙,可语气又是低弱的,另一个人的呼吸落在颈侧,心跳亦是紧贴着他共振,似乎急促又慌张。
现在应该是什么情况?
这姿势过于有压迫感,席行越不自在地按住楼危白的臂弯,清楚记得一周目的时候没有这一段。
冷战的转折点应该是即将到来的主角生日,席行越主动为对方庆生破冰,奉上精心准备的蛋糕和礼物,两人关系才缓和,相处却再也无法像过去那样毫无芥蒂。
席行越恰好也察觉到自己对“养子”萌生了不纯的心思,他犹豫、他纠结、他痛苦,却终究无法抵抗那份失控的心意,他被过分优秀闪耀的“养子”深深吸引,产生此前从未有过的感觉——他彻底动心,如飞蛾扑火一般爱上了主角。
基于人设合理性,席行越现在应该有一点儿自己都没发现的心动,因此猝不及防和心上人靠这么近,只能以慌乱和闪躲来掩饰失衡的心跳。
慌得手都不知该怎么放,干巴巴捏着营养液,往常都没什么表情波动的脸孔仿佛凭空被热气蒸红,一路蔓延至耳根。
“瞎说什么呢,没大没小。”男人语气十分不自然,连话语重音都放错了位置,他用空着的手抵住楼危白的额头,将他缓缓推离,“我永远是你哥。”
“真的么?”楼危白喃喃,脸上却挂起不达眼底的笑,他顺着席行越的力度让开位置,目送对方快步离开的背影。
那为什么呢?为什么用哥的身份要挟我和你在一起,为什么又抛下我,为什么不肯见我,为什么要杀我?
席行越忽然一阵恶寒,举目四望又没发现异样,只当是自己因剧情变化草木皆兵了,几口把营养液喝完,哐哐哐一通把系统给敲了出来。
蔫巴巴的菱形多面体凭空出现,周身具象化地缭绕着下班后被迫加班的浓郁怨气:「有什么事么老大,我才刚休眠一小时啊……」
系统可怜巴巴地浮在与席行越平视的半空,简直把“放我走”三个大字刻在机身上。
“你才偶尔加班,我可是一直在加班。”席行越冷笑一声,伸手抓住系统,像摇晃一瓶易拉罐可乐一样摇晃它。
“主角行为异常明显偏离一周目,这扣我分吗?”
系统在晃动中依然稳定,稳定保持那萎靡机态:「亲亲,不会的呢,人设分和剧情点强绑定,只要过了就没问题的。」
见宿主依然眉头紧锁,目光飘忽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系统贴心道:「二周目和一周目比有变化是正常情况呢,亲亲可以视情况调整,我们主系统也不希望宿主做完全重复的工作呢。」
席行越目光停在系统身上:“我那么大一个荣耀奖杯和奖金呢?”
系统讪笑:「这个嘛……」
“主系统还能把我到手的奖励吞了?”席行越冷笑。
系统吞吞吐吐解释:「因为呢……您懂的嘛……就是那个分了二周目……所以之前的全成就就不算数了呀,要把二周目的成就也拿了,才算是……考虑到您辛苦一通不能白忙活,奖金还会拨给您的嘛……」
“没奖杯,要奖金有什么用,这两个放在一起才是完整的!”
席行越物欲极低,但这方面收集癖非常严重,得不到还好说,得到又失去他真是浑身刺挠,当即打开终端写投诉。
把无人问津的饭菜收拾好,楼危白出来便见他哥在精神奕奕看终端,时候已经不早了,他无奈道:“哥,早点睡。”
“嗯嗯,知道了,”席行越抽空看他一眼,虽敷衍,但真诚地敷衍,“你明天早上不还有课么,快去睡吧别瞎操心哥的事。”
席行越熬了一小时,靠平时烂熟于心的模版,硬是整了72篇有模有样各不相同的投诉文本出来,然后吩咐系统帮他定时投送,“一天早中晚各一篇,别发多也别发少了。”
被迫跟着熬的系统快蔫巴成咸菜叶了,软趴趴搭在宿主小臂上,有气无力:“嗯嗯,好的呢。”
“这儿没你事了,快走吧。”席行越戳戳机身,触感依旧坚硬。
系统闻言,如蒙大赦,领着72篇发给顶头上司的投诉,感激涕零地走了。
打了个哈欠,席行越起身冲了个战斗澡,又花一分钟烘干头发,两眼困得睁不开了,把灯按灭就迷迷糊糊往沙发上倒,两手往四处摸索半天,愣是没找到枕头。
问题不大,枕头明天找也行,他心念一松,意识彻底沉进黑暗。
耳边传来些声响,轻微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停在席行越身边,随后伸出来一双手,分别穿过他的肩背和腿弯,突如其来的腾空感令他不适地挣动一下,顺手搂住什么东西获取安全感。
席行越的警惕性随环境和剧情动态调整,在安全环境处于高阈值,一般动静也惊动不了他,于是就这么无知无觉被挪了个地方。
……
席行越是被热醒的,无处不在的发热源紧紧裹着他,高温让他情不自禁自我怀疑,洗澡后更换的不是背心而是冬装。
他睁眼,入目是黑色的发顶,他的手臂搂在主角脖颈,像抱毛绒玩具那样把他压在胸口。不知道被闷了多久的主角一张俊脸红得要滴血,可怜兮兮地控诉,“哥,我要被你勒死了。”
席行越飞快抽手,心虚地挪开视线。别叫了别叫了这不是没死吗,但考虑到自己还悄悄暗恋人家呢,敷衍地摸摸他的脖子以示安慰。
他身上就裹着件纯黑色棉质背心,领口开得很低,又被鼓起的胸肌撑起,莹润的白与无光的黑对比强烈,看起来格外饱满和慷慨。
楼危白“被迫”埋在里面睡了一晚,软到呼吸都不顺畅了,目光灼灼地盯着席行越,半晌才委屈道:“哥,我们不是和好了吗?”
不太想这么快和好的席行越:“……”
楼危白把他的沉默当默认,又问:“那你为什么不回床上睡?”
“太困,忘记了。”席行越毫无戒心地实话实说。
“那我擅自把哥挪回来,哥不生气吧?”楼危白果断先发制人,再加一套控诉连招,“我好不容易扶着哥到床上,结果哥就搂着我脖子不撒手,我掰都掰不开。”其实根本没掰。
话都被他说完了,席行越只能回他“不生气”,然后推开圈在腰间的手臂,揉着额心从床上坐起来。
搂搂抱抱频次有点太高了,他在考虑要不要因这些接触而提前意识自己的心意。
身后的人却仍不死心地贴上来,一手压住他的肩膀,一手按着他的小腹,耳边是富有煽动性的低语:
“好精神啊哥,要我帮忙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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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吃软不吃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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