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有的话说起来轻巧,但要实施起来却是困难重重,离月二上壁顶,才发觉,那簪子插进孔洞之后吗,又随机械运作嵌得更深了些,要取出来谈何容易。好似这墓主人铁了心要将这金簪留下。

离月催动内力,欲将其从孔洞里抽离出来,但簪子卡的太紧,使她不得不增大内力输出,因中毒逐渐枯竭的内府生生逼得她喉头涌上一口血腥气,她怎会认输,强压下去,再次输送内力,鲜血自唇角沁出,而金簪也逐渐有松动的痕迹。随着金簪抽离,两侧大门竟轰隆隆动了起来,往中央靠拢。

她明了,若她取走金簪,这大门会再次合拢的,届时,重逾千金的门,若想靠人力打开,便是一件登天难事了。

阚洛也被这番动静惊动,他知道身处墓中,最忌乱走,兼之他又是一个盲人,若触碰到什么机关,小命休矣不说,他或又将成为离月的累赘,所以一直乖乖留在在原地等离月,但听见大门逐渐合上的声音,心底也逐渐焦躁起来,离月还没回来,他是应当过去看看情况吗?

不,不能走。

于是他开始在心底声声呼唤离月的名字,盼她尽快赶进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越发焦急,不由摸索着往轰隆作响的门边走去,他想,若离月进不来,他便出去。

眼见金簪即将到手,厚重的大门已经只剩下一人能过的缝隙。离月看到往门边挤来的阚洛,美目睁大,心道不好,若她收势不及时,或许会带累阚洛,让他落得个被夹成肉饼的后果,不能让他靠近!只能赌一把了!

她猛的发力,在抽出金簪的一瞬间,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往两扇门之间的缝隙钻进去,好在她体型娇小,动作迅捷,竟也险险通过了那道窄小的缝,扑倒正在门边的阚洛身上,与他落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身后是轰隆合上的大门。重重的撞击,令大地都颤了两颤。

离月猛的松了口气,方才真是命悬一线之间。

阚洛也察觉到她崩紧的身体,赶紧把她扶起来,仔细检查她全身上下:“离月,你有没有事?”

没有摸到湿润的地方,阚洛才放下心来,他长叹一声:“方才真是惊险。”

“无妨,我会护你。”离月坚定道。是了,及时扑倒在地,她依旧护着自己受伤的右臂,这么细心又坚强的姑娘,气性不输男儿,阚洛算是对他钦佩得五体投地了。

“你若是个男孩子,长大后得迷倒多少姑娘家,只是,不知是哪家姑娘能有幸得你垂青呢?”阚洛感叹。忽觉手中一凉,熟悉的纹路与他掌纹贴合,一瞬间,他就明白了那是何物,阚洛嘿嘿一笑,见好就收,他将那金簪紧紧攥紧手心,这支簪子注定属于他,任何人也抢不走,这个事实不会变了,他又何必去感叹那些永远不会发生的事呢?

离月牵起他的手,带他往前走,她十指修长,因为年纪的原因比他的小上一些。被这样小小的手牵着,阚洛心中却是一片宁静,他知道,有离月在身边,再险的路再多的曲折,都会一一迎刃而解。

他们每往前走十来步,两侧便会亮起两盏灯火,为他们照亮前路。长长的甬道两旁皆是一模一样的砖砌石壁,石砖约有半米长,半肘高,十分厚重,若离月以内力强行轰开,或许不能撼动半分,或许他俩都会被坍塌的砖石砸死。

阚洛忽然发问:“离月,这里会是你们家哪位,也没听你家有朱姓之人啊。”

“爹爹之母乃是朱姓。”

阚洛恍然,难怪单怜会在离月爹爹死后带她藏身此处:“那这偌大的一片府邸,竟是你祖母家的产业?何以破败至此,当年的灭门惨案又是怎么回事?”

离月沉默摇头,又想起阚洛此时目不能视,简短道:“不知。”

“说不定你母亲掘地三尺要寻之物便埋在此处墓葬中。”

“或许。”

她的语气平淡,好似这一切皆与她无关,不能掀起她的任何波澜,阚洛一时无语,他一个外人满脑子都是疑问,譬如这墓里是不是有富可敌国的财产,是否有能掀起大半个江湖的武功秘籍,离月就就一点不好奇吗,最最重要的是,他努力找话题,她却一点都不捧场!

离月陡然停下前进的脚步,被牵着走在后面的阚洛还在不停碎碎念,猛的撞在离月身上,一个倒退,屁股墩跌在地上,还有点痛。

“你怎么了?”

“你怎么停下了?”

两人同时出声。阚洛揉着屁股,被离月扶起来。这次他打定主意要让离月先开口。

离月确定他无碍后,方道:“前路不通。”

又指着一处:“此处有一石碑。”

离月摸摸她的手指,明确了方向:“难道又是机关?”

离月摇摇头,那石碑有半人高,大红色的朱砂如人血鲜艳,透着凶煞之气,上书:凡非我朱家后人,入者即死。

阚洛知道听她逐字念出,听出了她话语中的担心。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个人,也有害怕退缩的的时候吗?

阚洛拍拍胸脯:“你别担心,我命硬得很,又有你护法,定然吉人自有天相,更何况,我若娶了你,也算是朱家的一份子,如何不算朱家一份子?”

又见离月无动于衷,不由拿手臂捅了捅她,揶揄道:“难不成,你是担心我尚未与你拜堂,未写进你家族谱,不算你家的人?想不到你也是这么一个古董的人,信这些迷信,我们既已私定终身,今日便将这天地先拜了,往后余生,你我皆不可悔,可行?”

“...”这又是什么歪理?

阚洛拉着她就地跪下:“我数一二三,你只需学我便好。”

说着,他朝着这那块石碑的方向拜下去,离月也跟着伏下额头,磕在冰凉的石板上。

“我阚洛,今生今世,三千弱水,只取一瓢,今日愿与离月结为夫妻,许白头之约,结百年鸳盟,绝不后悔。”

他的郑重令离月心弦微微一颤,差点同他一般脱口而出,但她却没有阚洛那般脸皮厚,到底是内敛些,滚到舌尖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淡淡地“嗯”了一声。而阚洛说的那些话,被她珍藏在心底,她学着他,默默将誓言重复了一遍。

二人直起直起身子,彼此对视一眼。阚洛道:“再拜。”

又是一叩拜。当离月额头再次接触到地面。

哐的一声,封死的道路的墙与地面分离,缓缓抬起。

阚洛激动地抱住离月,和她蹭蹭脸颊,亲昵道:“你看,离月,你的祖宗都同意这门亲事了,以后你就是我媳妇啦,等你长大了,一定要来找到我,嫁给我,好吗?”

离月微微失神:“不能带我一起走?”

未来的规划,阚洛还从未想过要将离月也加进去,但此刻他觉得,把离月带上也好,他俩相依为命,互相照拂,总比天各一方,各自漂泊的好,离月已经没有家了。

“天大地大,总有去处,我带你去见识外面的世界,若有幸,你我一同拜入昆仑派,你做我的小师妹,教我武功,相互扶持。像你这么聪明伶俐,定然好多人抢着要收你为徒的,离月,这么说来,我们拜离败入昆仑又多了一分胜算,谢谢你。”

未来的幻想在脑中逐渐成型,阚洛想,如果他们能顺利长大,也算是青梅竹马了,他想保护离月一辈子,与她结为真正的夫妻,便能永远守护在她身边了。他们或许能生几个孩子,组成一个温暖的小家。那些小崽子最好都像离月,漂漂亮亮的,又聪明又乖巧,惹人怜爱。

“我们走吧,从这里出去,再也没什么能把我们分开了。”阚洛主动牵住离月的手,离月捏捏他的掌心,她很高兴,又不知该如何用语言表达,除了爹爹外,阚洛是她生命中第一个遇见的,对她抱有善意的人,能一直和他在一起,就能远离呆在母亲身边那种窒息的日子。

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呢?她的脑子里模模糊糊有了个影子,车水马龙的街,人来人往的市集,热情而朴实却看不清模样的脸,爹爹一定带她掏出过这个牢笼,可她已经完全记不得了。

他们穿过石墙,来到了一个大圆盘之上,圆盘若铜镜,约有几十平米,倒影出他二人的身影,而四周山壁格外高大宽敞。慢慢的,脚下的镜面浮起奇异的文字,绘作一副八卦阵图,纵然离月遍阅古籍,一时间也无从分辨此乃何阵,她看向穹顶,一片黑暗,尽管她视力极好,也忘不见深处。在他们踏进来的一刻,大圆盘一圈一圈旋转起来,每一圈方向各不相同,离月警惕的抽出弯刀,把阚洛护在身后,越往里圈,转动的越快,连空气中的浮尘也被风卷得成了小股旋风。

离月下意识和阚洛往后退,身后的石墙落下,断了他们的后路。往前走成了他们的唯一的出路。他们站在最外一圈圆盘上,随着圆盘转动。

靠向对岸之时,离月带着阚洛腾空而起,蹬着石壁往上,落在一处宽敞平台上。

眼前有八个门,皆落了巨大铜锁。门上有匾,分别题着开门、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惊门和死门二字。

此阵莫不是要他们选一一个门,方能找到出路?

离月挥刀劈砍,但尽管她使出全力,也未能撼动半分。

难不成,破解之法就在下方的圆盘阵上。

她往下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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