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好好的两人,因为莫名的话题吵起来,阚洛很无语,他是大男孩,不可以和小姑娘一般见识,更何况,离月家庭条件特殊,她的母亲没有给她一个正确的领导,所以在他胸膛起伏几下后,他终于平心静气,以一种语重心长的语气对离月开始了谆谆教诲:“离月,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你只需记住我的话,以后无论是我抑或是别的男人,你都不可以随便给他们看你的身子,也不可以说出给别人看的话好吗?你是女孩儿,会吃亏的。”

纵然离月想破头也想不出自己和阚洛有什么不同,但对阚洛的话,她是听得进去的。于是她点点头,见好就收,不再争论下去,可心中的疑虑却如同滚雪球般升起。

在她短暂八年的生命里,母亲一次又一次向她强调,她是个女孩,她亦是如此被养大的,可此刻,她却隐隐察觉是哪里出了差错,纵然她遍阅书籍,关于男女之事此方面却一无所知。母亲严格控制了她能接触的所有事物,甚至,阚洛是她在朱家大宅除了爹爹外唯一男孩。这种感觉令她不安,她真的是女孩吗?女孩的身体构造应该是怎样的?如果她不是女孩,她又是什么?

如果她和阚洛是一样的,那么他们还能结合,还能...生出孩子吗?

想到此处,她开始不寒而栗。

阚洛却没发现她的心事重重,而是换了话题,指着水银池中央他扔进去的石头问:“你如何知道石头能浮在水银之上?”

那石头自他扔进去后,过去如此久的时间,也没见下沉的趋势。

离月道:“书中记载。”实则,她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毕竟,她虽在书中见过,却未有相关经历。

阚洛朝离月拱手作揖道:“奇哉奇哉,我竟未听过此等异事,只怪未拜夫子读书识字,见识短浅了,离月妹妹当真是学识渊博、才高八斗,还请你莫要和我这胸无点墨的布衣匹夫之人一般见识。”这是拐弯抹角在为刚才拌嘴之事道歉呢。

忆及自己的失态,离月赧然:“我亦只是闲来多读了几本闲书。”

“是是是,那,以后,共同学习?共同进步?”做酸腐样说话令阚洛浑身难受,他又恢复了平时吊二郎当的语气,“离月妹妹可一定要随我拜入昆仑派,做我的小师妹啊?”

“嗯。”离月应是。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随之而来的是一连串巨响,震得穹顶的夜明珠明晃晃的晃动起来。这次的声音离得近了,阚洛直觉不妙,嗖的起身,拉起离月的手:“走,我们得找个地方快点藏起来。你现在能动了吗?”

离月摇摇头。他蹲下身,捞起离月,把她背了起来。

“我们要走了。”站在波光粼粼的水银池前,阚洛侧过头叮嘱。

离月有几分犹豫:“不然,你先过去。”

“你是要我丢下你自己跑吗?”

“可是...”阚洛还没有尝试过自己一人渡过水银池,多带一人,胜算更小了。再有一炷香时间,她就能恢复一层功力,届时,也能同母亲拼上一拼,给阚洛多争取一些逃跑时间。一般,这样巨大的墓葬,会有修墓人留下的逃生的暗道。只是,方才阚洛练习轻功之时,几乎把整个墓室的石壁踩遍,经她观察,并未在石壁上寻到和暗道有关的蛛丝马迹。为今之计,也只有去石台中央一探究竟。

“别怕,你要相信我,我可是你未来的老公。”阚洛自信满满,若他一条手臂仍是好的,估计都要拍拍胸膛给离月看了,也不知是盲目自信还是真有把握。但之后,他又小小声的添了句:“更何况,我们吉人自有天相。”

嗯,离月确定了,是有赌的成分在,她未来对象竟还是个赌徒。但她的双臂,攀上阚洛的肩膀在他颈项前围成圈,把自己的生命交到阚洛手中。

阚洛感受到离月贴在自己后背上的侧脸,他颠了后背的离月一把,把她护得更紧了,无论他是否能安全渡过,他一定会把离月安全送过去。

他开始暗暗蓄气,这一次,他花了格外长的时间,额头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连带五脏六腑都跟着翻腾起来。一方干净的锦帕在他额间拭去汗珠,柔软的质地暗含清香,阚洛胸中涌动的万千心绪逐渐平静下来。他睁开眼,凝气于足,中气十足地念到:“气运九天,行。”他似只飞燕,倏尔跃起,轻巧落在漂浮的石板之上。

“注意脚下。”离月叮嘱。

阚洛运气未停,踩着晃荡的石板足跑几步,只见石板因他用力陷入水银之间,在水银漫上足尖之时,阚洛猛的一蹬,借势跃起,石板很快被水银吞没,消失在一片茫茫间,而他和离月则腾向空中,在他借力旋转一周后,稳稳落在供奉棺椁的石台上之上,他向前缓行几步,稳住了身形。

他转头回望,茫茫水银池外便是对岸,他竟真的跨越了这一条他认为是拦路虎的大池子。

“离月,你说,那块石板是消失了吗?”阚洛仿佛身在梦中,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离月摇摇头。阚洛想也是,既然不会沉于水银之中,不消一会儿,大抵又会浮起来。那如果是人呢,人掉进去会沉下去吗?

“会被毒死。”离月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毫不留情道。

“哼,这道理我也懂,我只是想想,不会真的以身试毒。”阚洛把离月放下来,开始求夸奖:“怎么样,有时候我这个哥哥还是值得依靠的吧,我的轻功是否也能拿出手来?”

离月拍掉他伸出的要奖励的手,撑着玉棺站了起来:“路漫漫其修远兮。”

阚洛嘿嘿一笑,扯扯离月的衣角,腆着脸道:“离月,方才你为我擦汗的锦帕,反正已经脏了,不如送我吧,等以后出去了,我还你一百条,不,一万条,你说要多少,我就送你多少。”

好不要脸,将将才因为男女有别把离月数落了一遍,这时又开始要起了女孩子的贴身之物,什么好处都被他占全了。

离月没有理他,而是扶着玉棺边缘慢慢挪动,对着那玉棺各处敲敲打打。

阚洛讨了没趣,又凑上来:“离月,你在找什么?”

“机关。”

“机关?”

离月问:“方才你练习轻功之时,可有察觉画壁何处有异常?”

阚洛仔细回忆,绞尽脑汁梳理每一个细节,最终泄气道:“没有。”

离月想也是,若有,早就被触发了,又或者是藏在常人什么难以够到的隐秘之处。

“你是觉得此处必有宝藏?也是,朱家曾一度金玉满堂,富可敌国,在墓葬中留下一笔宝藏也不是不可能,如果找到,我们岂不是发财啦。”阚洛支着脑袋念念有词。他的目光终于从离月身上挪到了那副巨大的棺椁之上,远看不觉,如今站在玉棺前,阚洛才恍然发现,这玉棺比离月还高上几分,约莫五尺,他也必须踮起脚才勉强能把玉棺棺盖的光景收于眼底,上刻有一条腾云青龙,举爪衔珠,只是狰狞爪间的珠子已经缺失,留下半个拳头大的大坑,而青龙一旁似用小篆刻有一行字,离得远,阚洛没有看清,他听到身旁的离月无奈叹气,向他解释:“修缮墓葬之人,必藏有暗道。”

原来人家是在找出路,想他当时只单纯想躺进棺材里躲避追杀,但躲避只是权宜之计,终非解决问题的办法,那些人若掀开棺材板,他们仍会暴露。

“还是你想的周到。”阚洛随离月一起,对棺材上上下下敲敲打打,以及供奉棺材的石台进行检查,一寸一寸搜索过去。

白玉棺一头高一头矮,一头大一头小,棺身雕有繁复花纹,细看才发现,竟是一双戏水鸳鸯,和别的雕龙刻凤的一比,真真独树一帜。而棺材的横版上,则刻着一个“寿”字,据他所知,死者为男则刻“寿”,死者为女则刻“福”,何以这副棺材乃是一副属于男子的棺材?难不成他们对墓主人性别的猜测,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不过,据闻有的地方为求福寿双全,棺头会刻上“福”字,棺尾则刻“寿”字,会不会是此缘故?阚洛绕着玉棺走了一圈,也没找到那个属于女子的“寿”字,那躺在棺材里的这位,莫非真是一位男子?而刻在画壁上的女人,则是他的妻子?倒也可以说的通。

阚洛抬起身之时,正好对上方才他未曾看清的那行小字,他念逐字轻声道:“此棺赠予吾之挚爱,待君同归。”

阚洛脊背生出一股凉意,总觉得有双眼睛冥冥之中盯着他,但那行字好似有魔力一般,他的手指不自觉的随着那古朴的笔画一字一划描摹。

“不可!”离月察觉异动,猛然喝止,但在她出声瞬间,阚洛指间已经落下最后一笔,那原本紧壑的棺盖轰然一震,缓缓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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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冬凌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