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特地出来驱赶,李焕颜猜测这山洞里兴许有什么宝贝。
的确正如她想的那样,剑锋宗获得了个巨大的机缘。
玄清上神是四象之首青龙,洞内的宝贝就是用她身上的逆鳞制成的龙麟护心镜,佩戴于胸前,可无条件抵御三次致命伤害,且能释放龙威进行攻击。
沈君迁站在宝物面前细细观察,他不敢轻举妄动,此等极品必然存有保护禁制,稍有不慎命都很有可能搭进去。
正头疼时,他收到了李焕颜的传音,对方问他现在在哪,沈君迁虽有些疑惑,但还是立马回复了自己的位置。
只是消息发出后,并没有收到任何应答。
这让沈君迁不由得开始担忧起来,生怕李焕颜是突遇什么不测才无法及时回消息,直到听见洞口外有人在大声呼喊他的名字。
“沈君迁,你在里面吗!”
“喂,沈师兄的名字也是你能直呼的吗!”顾陵原见人不听警告,赖着不走,脸上的表情烦躁不已。
甚至还装着跟自家师兄很熟的样子,他跟在沈君迁多年,压根就从没见过这人。
沈君迁从洞里走出来,虽然李焕颜换了样貌,但他从对方的行为举止,一眼就确定了是本人无疑,知道人没事,他心中顿时安心不少。
"收到你的传音我还有些纳闷,原来你也来了玄陵,有什么事进来谈吧。"
“好。”李焕颜笑着答应,然后对着顾陵原傲娇地昂了昂下巴,表情很是得意。
顾陵厡握紧手中的剑,有气也只能硬生生往肚子里咽,他紧随其后进洞,他倒要看看此人是个什么来历。
李焕颜来到洞口,眉头微皱,里面传来的气息让她感觉莫名熟悉,越往里走,感觉就越强烈。
山洞深处,龙鳞护心镜漂浮在半空中,镜身泛着青光,表面印刻着一条盘踞身体的龙,纹理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苏醒睁开眼睛。
李焕颜像是受到什么指引,不受控制地接近护心镜,伸出手就想去触碰。
“别碰!”沈君迁察觉她反应异常,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人拉到自己身后。
一旁的顾陵原见此出声嘲讽:“呵,真够冒失的,你是想连累我们一起跟你死在这嘛。”
李焕颜恢复清醒,听到这话直接来到对方面前,直勾勾地盯着人看。
顾陵原被盯得心里直发毛,强装镇定回道:“你想干嘛,难道我说的不对嘛!”
李焕颜轻笑,问:“敢跟我打个赌吗,我可以不用任何法术就能拿起护心镜。”
顾陵原刚要回答有什么不敢,但转念一想必定有诈,便改口拒绝:“不赌,我为什么要跟你赌!”
哟,学聪明了嘛。
李焕颜见套路不成,也不恼,转而回到原位,跟沈君迁认真说道:“我想试试破除它的禁制,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可以先出去等我,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也不会牵连你们。”
“好,你小心点。”沈君迁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虽然他自己都没有任何把握,但对李焕颜却莫名信任。
在金鸣岛,眼前这个女孩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仿佛没有什么困难是可以难倒她的。
沈君迁转身朝外走,顾陵原见此也只能不情不愿地跟上。
来到洞口,他终是忍不住出声:“师兄,我们不看着一点的话,万一她带着宝物溜了怎么办!”
“能取得护心镜且全身而退,那是人家的本事,只能说我们技不如人。”
“可是。。。。。”顾陵原还想说些什么,但被自己师兄的一个眼神吓退,只能蹲在边上生闷气。
洞内的李焕颜再次靠近护心镜,她其实并没有什么破除禁制的办法,只是觉得这宝物给她的感觉很温暖,即使什么都不做就站在旁边,心也特别安定。
就像是认识多年的老朋友似的。
李焕颜尝试着伸出手,没有任何阻碍就碰到了护心镜,很顺利地拿到了手。
此刻在玄陵最底层,有几人正透过水镜观察洞内的情况,将刚才那一幕尽收眼底。
其中一个年纪较小的女孩直接跳起来,兴奋地大喊:“白姐姐,你看到没,她毫不费力就拿到了,是她肯定是她,这次一定没错了!”
旁边站着的中年魁梧男子附声应和:“俺也觉得像,你瞅瞅那淡定样,跟主人多像啊。”
被唤作白姐姐的女子开口道:“不急,再等等看。”虽然她的语气表面听起来非常平静,但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水镜半刻,藏于袖中的手不自觉地握紧。
李焕颜仔细端详着手里的护心镜,本以为会有点重量,没想到轻得不像话。
她走出山洞,沈君迁和顾陵原听到动静齐齐回头,李焕颜对着他们挥了挥手里的护心镜,笑得格外灿烂。
沈君迁微微一愣,紧接着嘴角上扬,走过来直言夸赞人厉害。
不远处的顾陵原已经傻眼,像是石化般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随李焕颜一同前来的金玉尘也惊了,他知道这宝贝有多强大,不曾想对方会有如此大的能耐。
李焕颜没有将护心镜收为己用,而是直接塞到沈君迁手里。
沈君迁惊讶不已,赶忙说道:“这宝贝与你有缘,理应归你才是。”
“这是之前的谢礼,你就不要推辞了,再说了,我还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呢。”李焕颜来找沈君迁自然不是简单叙旧,而是另有要事。
“你尽管说,我能力范围之内的都没有问题。”沈君迁表情认真,眼神透着坚定。
李焕颜看见对方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感到莫名好笑,连忙回道:“不是很危险的事,就是想让你帮忙引出那守陵人,我知道剑锋宗每年都有人下到最底层,想来是有什么特殊诀窍,对不对?”
沈君迁轻笑,他不得不佩服李焕颜的洞察力,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青色请帖,解释道:“玄清上神与剑锋宗的初代宗主曾一同抵抗过邪祟,后宗主战死,上神心生悲悯,将这请帖赠予剑锋宗。许诺日后若有难,可用请帖找她,她必帮忙。玄陵建好后,那守陵人给我们发传音,说凭帖可直接召唤他,进行最终的考验。”
说完用灵力催动请帖,帖子瞬间光芒大盛,几人面前逐渐显现出黑袍男子的真身。
令人意外的是他睁开眼睛,第一眼看的不是召唤他的沈君迁,而是李焕颜。
那眼神也与之前有很大不同,像是一滩死水突然开始流动有了光彩,隐隐透着些许期待。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往李焕颜那边走,但走到半路意识到自己身上的任务,随即马上停下,清了清嗓子说道:“招我前来是准备好接受考验了?”
“是的,请您发布考验内容吧。”沈君迁对着守陵人拱了拱手,态度很是恭敬。
“行。”守陵人对着众人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们一个个过来。
每个人的考验皆是不同的,完全随机。
给沈君迁的是找到一柄名为君子心的剑。
李焕颜本来是排在队伍中间的,但守陵人非得让她排到最后去,看样子是想等给所有人派完任务之后再轮到她。
金玉尘一开始没想参加,毕竟他来此也不是为了寻找什么机缘。直到守陵人说完成考验可以把玄清上神的个人画集送给他,他听后冲得比谁都快。
至于考验内容则是试吃,试吃十道菜,分辨出其中所用的食材和调味,写到纸上。
如此新奇的考验让在场的人皆是一愣,金玉尘本人也懵了,菜端上来之后,他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似的定在原地,嘴里喃喃自语,语气满是不敢置信。
“玉露羹,琼花甜浆,金丝雪蛤,翠竹茗酥……”
这些都是许心晴常做的菜,也是他最爱吃的那几样。
金玉尘猛地抬起头,大声问道:“你,你们怎么会知道这些!”语气急切,像是在求证什么。
“我们也是受人之托,你多吃点,勿要辜负对方的一片心意。”守陵人没有明说为什么,只留下这么一句模糊不清的话。
金玉尘坐到位子上,犹如失魂般呆呆地望着面前的菜,良久拿起筷子夹菜放到嘴里,眼眶瞬间红了。
跟儿时的味道一模一样。
他边吃边哭,也不管其他人怎么看他,不顾形象地眼泪狂流。
母亲的死一直是金玉尘最大的心结,他总觉得要不是因为自己执意要吃那野果,对方也不会出现意外。
他既伤心难过,又自责不已,那段时间几乎没吃什么东西,整个人毫无精神,虚弱不堪。
金玉尘那时候就在想,如果就这么死掉也不错,至少还能早点下到地府跟母亲相聚。
直到他看见父亲因为自己的身体焦急不已,四处奔波寻医,对方的鬓间不知何时还出现了许多白发,看起来老了好几岁。
金玉尘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自暴自弃有多懦弱,丝毫没有顾及其他人的感受。
他开始振作,就算没有胃口,也大口往嘴里塞饭,那模样就像流浪许久的难民刚获得食物般急不可耐。
周围人都被这吃相给吓到了,没过多久,金玉尘的脸就开始圆润起来,笑容也多了起来。
某日他见许心晴最喜欢的月丹花开了,便摘了满满一束直奔陵墓。
刚到时,他发现那已经有人在了。
金泽川背靠着墓碑席地而坐,他眼眶泛红,自顾自地说着心里的委屈,许是太专注了,没有注意到不远处藏在暗处的弟弟。
金玉尘没想到向来要强的哥哥也会有这般脆弱无助的样子。
从那日起,他开始疯狂黏着金泽川,对方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其他人都笑他是小跟屁虫,但金玉尘一点也不在乎。
哥哥练剑,他就那大声喊加油。
哥哥吃饭,他就给对方各种夹菜。
就连哥哥上茅厕,他也要蹲在外头往里递纸。
直到晚上睡觉,金泽川终是忍无可忍,直接紧锁房门,将抱着枕头想跟哥哥一起躺被窝的金玉尘拒之门外。
之所以如此黏人,是因为金玉尘不想再看到金泽川伤心难过,所以他学着母亲那般多给对方一些陪伴与关心。
“你跟我来。”守陵人给其他人派完考验,对着李焕颜招手,想让对方跟自己走。
话说完,发现对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金玉尘对面的座位上。
守陵人走到李焕颜身边,问:“你看到什么?”
李焕颜如实回答:“那有个模糊的人影。”
守陵人伸出手往她眼睛处一抹,模糊的人影瞬间变得清晰可见,那是个长得非常好看的妇人,正温柔地看着金玉尘。
李焕颜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收回目光,对着守陵人说道:“我们走吧。”
两人走在一条灯火通明的小道上,李焕颜犹豫许久,还是忍不住发问:
“金玉尘母亲的魂灵为何会在这?”两人的眉眼极为相似,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李焕颜不难看出他们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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