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听了高兴极:“太好了,我竟然有一天能和自己的‘偶像’做朋友了。”
乔楚不明白为什么公主第一眼见到自己就表现出如此友好,甚至提出要和她这个平民做朋友。
乔楚想她或许知道裴忌的意思,和公主交好是为了为她积累人脉。
公主在一旁喋喋不休,不仅告诉乔楚这宫里的糕点十分好吃,还要留她下来吃饭。但乔楚已经说明自己是吃了午饭才过来的。公主又邀请乔楚去御花园,但乔楚以一些原因拒绝了。公主只好有些失落地同意了,放乔楚离开。
和公主告别后,乔楚回到了裴府。她并没有开始做其他的事,而是去了自己屋里的案桌前,开始温习今天所讲的功课。
因为乔楚知道自己的进度比不上其她的世家子弟,裴忌自然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她提前给乔楚安排了一个授书先生。每天除了去上书房上课之外,乔楚下课就要在裴府学习其她的。先是识字,后来慢慢过渡到各种策略。
如果让其他迂腐老先生知道裴忌对一个女子教授那些男子才能学习的军事以及治国之略的书籍,那些迂腐之人一定会对裴忌破口大骂。即使裴忌在文人子弟心中的地位很高,但那些文人认为他们男子的地位是不可冒犯的,女子学习这些东西简直还不如赶紧学习绣花技术,为将来嫁人做准备。
虽然她们看不起女子,但在本朝,因为当朝皇帝的良策,女子的地位已经有所提升,只是还达不到很高的水平。
对于这些,乔楚心里也不清楚。她很疑惑,为什么裴大人要着重于教授自己这些东西。尽管不解但乔楚也是一个爱学之人,不管老师教授多么晦涩难懂的东西,她只要开始听课,就会将其弄懂。照这样的程度下去等到乔楚彻底掌握那些知识,超越上书房的学生,甚至达到官员的文化水平时,按照她的用功程度,只怕是在学堂不到一年就可以达到了这种水平。
或许是老天赏饭吃,又或者是乔楚之前从未接触过类似的东西,她发现自己在这方面的有些许天赋,比其他尚书房的同学们都要拿手,仿佛这些都是先前就被塞进脑子里的。当然,如果这些被那些考了上百次也考不上科举的举人知道了,怕是要恨天长叹,老天爷也不公平。
房里的灯光逐渐暗淡,显然是天色已经黑了。乔楚让侍从点了几盏油灯。翻书的沙沙声响起,一页又一页,油灯已经快耗尽了。这时,忙完外面事务的裴忌终于回来了。
裴忌一回来就问侍从乔楚在干什么,侍从主动回答:“乔小姐可用功了,她现在怕是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温书学习呢。连大人您请来的先生都不断夸赞乔小姐的天分,说都可以比得上当年的您了。”
裴忌所请的先生显然也不是一般人,这位先生在文人子弟中的威望也是极高的。能得到这一句评价,显然已经说明这不是一句虚话。
裴忌听到了乔楚的事情,于是并没有去自己的房间,反而绕路走到了乔楚所在的飘渺阁。
“咚咚咚。”裴忌敲了几声门。乔楚正在准备收拾好书卷,沐浴更衣然后去睡觉,但是被敲门声惊到了。
她打开门,乔楚想现在这个时候能来的除了丫鬟也只有裴忌了。或许是裴忌有事找她,于是她顾不得自己手上的动作,立马拿着一盏灯走到了门前,打开了门。
果然不出所料,门外站着看起来忙碌了一天的裴忌。对方看起来脸色并不好,显然是今天公务繁忙,遇到了什么大事。
还没等裴忌说出不要让乔楚劳累过度的话,乔楚就先问了出来:“大人,可是今天公务繁忙?您可要注意身体。”
裴忌听了这话,一下子笑了出来:“你这丫头,尽管说别人,你也应该瞧瞧自己的样子。”
因为现在没有镜子,乔楚并没有看到自己的脸色,她带着歉意地说:“大人,您现在可吃饭了?”
裴忌自然流畅地回答:“并无。”
乔楚说:“大人,正好我也没吃饭,要不我现在下厨,做些菜式可好?”
乔楚这样问,并不是因为她不喜欢裴府所做的菜肴,而是因为这些菜肴是京城特有的菜系,带着京城特有的风味,但是因为乔楚的家乡在京城的南方,和这边的饮食口味完全不一致。所以当初吃了四十天这里的饭食以后,乔就开始自己做饭。
裴忌听了乔楚说的话,应了一声:“好。”一旁跟着的裴十六也随声附和:“乔小姐,可以加我们俩一个吗?”
乔楚笑着说:“好,好。”她觉得自己做的菜只是青粥小菜,但是裴府的人显然是喜欢极了她做的菜。
尽管想不明白,乔楚还是带着丫鬟去厨房开始准备菜,让丫鬟给她打下手。
不一会儿,新鲜的菜肴已经做了出来。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乔楚做的是八菜两汤,足够这些人吃得饱了。
饭桌上一片寂静,只留下碗筷碰撞的声音。等到其她人都吃得差不多了,乔楚命令裴忌的侍从将这些菜肴都撤下去,将空的盘子撤下去。
眼看着天色也不早了,裴忌看起来有些疲惫。乔楚这时十分关切地说:“大人,您可先去休息,这里一切事务都交给我。”
裴忌听了这话并没有立马回应,而是问了一句:“今天你和公主相处得怎么样?”
听到了裴忌关于今天和公主相处的询问,乔楚把自己心里所想的说了出来。她有些疑惑地开口:“我觉得公主很奇怪,完全没有那些皇室人员的气势,反而十分平易近人。尤其是她对我的态度,公主一见面就想要和我做朋友,我也十分疑惑。并且她一开始见我就十分热情亲和,我实在不理解其中缘由。”
裴忌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到这些话并没有感到疑惑,仿佛她已经提前知道了这些事。她说:“公主此事行为就是会有些出奇,但是和公主相处得很好,是你的优势,你不用太过害怕什么。”
裴忌又说了一句:“公主是当今世上最为受宠的孩子,待在公主身边,你会学习到很多。”
这句话说得很委婉,但是乔楚一下子就明白了裴忌话中的意思。她颇为重视地回应了一句:“我会好好听大人的意思的。”
两人结束了最后的谈话,裴忌拖着一身疲惫的身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乔楚这边也并没有选择继续忙碌,她开始沐浴更衣。
等到第二天,正好是尚书房开始授课的日子。按照本朝规定,尚书房一个礼拜有两次可以休息的时间。这几天乔楚待在家里无事,她本想待在自己的房间好好温习老师所教授的功课,但是裴忌早上却让人传话说,公主要算她进宫去。
乔楚得到了公主的口谕,在丫鬟的帮助下,收拾好了自己后进了宫。
之前裴忌给她的进宫令牌并没有被收回。她在未央宫大太监的带领下,准备前往永宁公主所在的未央宫。
然而,在来的路上,她遇到了一些不顺。在御花园旁边的小路上,乔楚看到了一个年纪颇小、白白嫩嫩的小孩。这孩子虽小,但手里却拿着一根长满倒刺的鞭子,那鞭子显然不是小孩子的玩具。
只见小孩稍稍用力,鞭子就抽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迹。小孩骑在一位太监身上,像骑马一样挥鞭抽打,太监被打得痛苦不堪。
乔楚看着这孩子,他穿着极为华贵的衣服,上面镶满了各种珠子和宝石,显得尊贵非凡。但由于被娇生惯养,小孩脸上满是白花花的肥肉。
那位太监虽然痛苦,但还是强忍欢笑,不敢惹怒这位小主子。然而,这小孩却越来越放肆,竟然还不放过那个小太监,继续挥鞭抽打。
带领乔楚前去的小太监认出了这个孩子,她趴在乔楚耳边低声说:“姑娘,这是宫中的七八皇子,九皇子是皇上最受宠的孩子,也是宫中除了公主之外,唯一活到成年的皇子,因此皇上特别宠爱他,堪比公主。”最后一句话才是小太监要特意强调的。
“我们快走吧,公主说不定已经等急了。”小太监显然也怕惹出事端。
乔楚说“好”,两人正准备绕路走,但这边的小霸王已经发现了他们“站住,你是谁?怎么见了本皇子不行礼?”
乔楚被一声稚嫩的童音停滞住了脚步,她和小太监只是远远地站在了九皇子看不见的角落。他们本来一直绕路前行,并不会碰见这位皇子,但没想到这位皇子的眼神如此犀利,一下子就发现了他们。
乔楚被这孩子的大嗓门吼住了,她知道在皇宫里礼数的重要性,不敢怠慢。小太监也连忙走出来,慢慢地来到九皇子面前行礼。但九皇子看到两人行完礼后并不满意,反而大胆地说:“我认得你,你是永宁身边的小太监,不过,你身边的这个女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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