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宫个屁,人都跟他明摆说了不谈。
欲擒故纵也好,欲拒还迎也罢,总得先把人身份给确定了,再谈其他。
“你上哪儿要到的信息?”套不然看了眼身旁的人。
“陶巍然呗!”陶弃直言不讳,“那女孩还是我爸介绍的呢,本来是想介绍给我的,我说我喜欢男的。”
说完他还意有所指的看向陶不染。
陶不染手指捻了张餐巾纸隔着纸抬了抬陶少爷的下巴,把他左右脸都看了看,“他没揍你?”
“为什么揍我?”陶弃一脸懵,“他就看着我半天没吭声,然后从钱包里抽了一叠红票子给我,让我别把这事告诉我妈。”
他看着陶不染又拿湿巾擦了擦自己的手指,终于忍不住了,“我说,我又没得传染病,你至于这么洁癖吗?”
陶不染:“我怕传染蠢病。”
陶弃:“……”
古亭里,祝寒已经跟对面的女孩面面相觑了有一刻钟了,他感觉自己比连续做几场手术还累。
天气本来是挺热的,但是他往那儿一座,感觉就是一个自动制冷机,空调都没他来得效果好。
女孩茶水一杯一杯的灌,肚子都快灌饱了,除了知道对方姓名职业外,这天是一下都没聊上。
祝寒也仅仅限于知道对方的基本资料,是学教育的,目前还是研究生在读,长得也很乖巧,是很讨家长喜欢的那种长相。
初看下来,哪儿都没毛病,可祝寒看哪儿都觉得不合适。
睫毛不够翘,皮肤不够白,眼睛不是细长的狐狸眼,嘴唇的唇色太重,没有秦好意的好看。
他脑子里情不自禁的就出现那张脸,祝寒整个人一惊,手执着茶壶,茶水都溢出了杯沿滴答到地上,犹不自知。
女孩咳了咳,他于是回过神。
对面的女孩视线从他倒茶的手上移到他脸上,将言未言。
祝寒想了想,决定快刀斩乱麻,先表明态度,“那个,秦姑娘……”
“我姓张,张雨栖。”
“……”祝寒及时的改口,“张雨栖,我……”
他话还没说完,视线越过女孩看到了缓步向他走来的人,白T恤,牛仔裤,眼睛含着光。
是秦好意。
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陶不染无视祝寒挺直的眼神,把手上的托盘往两人桌前一送,“请慢用。”
张雨栖有些意外,她的视线从桌上挪到陶不染身上,原本平淡无聊的眼底顿时露出惊艳,好漂亮的男孩,跟明星似的,是她喜欢的类型。
“我们没有点茶点啊!”她眨了眨眼,又转向祝寒,“祝医生,你点了吗?”
祝寒没说话,抿着唇表情严肃。
陶不染嘴唇一勾,笑得虔诚,“是我给两位点的茶点,这个是‘灯红酒绿’,这个是‘直捣黄龙’,这个是‘粉面朱唇’……”
这都是什么怪名字,祝寒平静的听他介绍,眼底波澜不惊,仔细看那里面还带着些无奈和纵容。
这简单的绿豆糕,红豆酥从陶不染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道,每一个词都是好词,组合在一起就成了有颜色的画面。
祝寒等他说完,眼睛轻飘飘的瞄了下手机,下午六点了,“不用上晚自习?”
晚自习?果然,还是学生啊,满满的青春气息。
张雨栖正花痴,突然反应过来,咳了咳,“祝医生,你们认识啊?”
她有些跃跃欲试,这男孩太对自己的胃口,看起来比冷冰冰的祝医生好看多了,而且还是个弟弟呢,张雨栖眼底的桃心就差蹦出来了。
“何止认识。”陶不染朝着张雨栖眨眼,挨着她坐了下来,“我跟祝医生很熟,他比较害臊,你有什么问题问我,我替他答。”
纳尼?张雨栖有点没搞清楚状况,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两个人都挺养眼的,就是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不对,兄弟阖墙,互撬墙角?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张姑娘脑子里已经上演了一场权谋大戏。她喝了口茶压惊,“我想问……”
“他有喜欢的人。”
“不是,我想问……”
“他也没房贷。”
“……”
“不是,我是想问你……”张雨栖被抢答了几次,感觉快被憋死了。
“哦,我有甲亢。”
他这话一出,连祝寒都不由的变了表情,不知道这孩子是要闹哪样。
“所以我每天有使不完的劲儿。”陶不染笑着补充,看向张姑娘的眼神清澈单纯,“让某些人一夜七次倒不是梦。”
张雨栖瞳孔乱颤,这都说的是什么虎狼之词,不会是对她说的吧?!
然而,少年眼神却是看向镇定喝茶的祝医生,那眼底的光灼灼热烈,张雨栖看得真切,突然就懂了。
只见陶不染朝着冷傲医生挑了挑眉,“要让我天天倒枪夜夜早·泄可能做不到,你说是吧,祝医生?”
张雨栖这下更是确定了,看看祝寒,又看看陶不染,瞪大了眼,“你们……”
她眨巴眨巴眼睛,“我靠,小说照进现实,原来你俩才是一对。”
“张雨栖,不是你想的那样。”祝寒试图解释,这女孩是祝辞巧言厉色跟他磨过的,总还是要给点面子。
“不用解释。”原本还拘束的女孩子,一下子就放开了,“安阳是个包容性很强的城市,别说你是喜欢男人,就算你喜欢蜗牛也没什么关系。”
祝寒:“……”他好像也不用解释什么了。
陶不染:蜗牛是个什么梗?
张姑娘显然已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异性结合只是为了延续后代,同性跟同性之间才是真爱。”
陶不染很认可,跟张雨栖一拍即合,“果然还是年轻人眼光长远。”
张姑娘神秘兮兮的问,“你们是年上还是年下?”
陶不染看了祝寒一眼,“年下。”
张雨栖咯咯咯笑,“这个真没看出来。”
“人不可貌相嘛。”陶不染笑。
到最后,陶不染还跟张雨栖聊到了要互请喝喜酒的地步,姑娘仗义的拍着小兄弟的肩膀保证,一定不会让祝医生在长辈面前难为,家长那一关她去过。
张雨栖离开的时候顺带还递了一张宣传的小名片给他,是一家日用品店,名字叫——日淘夜爱。
陶不染看着上面的字,喟叹:果然是日用品。
张雨栖朝他意味深长的眨眼,“弟弟你一定用得上。”
躲在一边看完听完全程的陶少爷简直叹为观止,他感觉秦好意简直就是块蒙尘的璞玉,医院走一遭是把他整个人从外在到灵魂都给清洗了一遍!
社恐变社牛了啊!
亭子里于是只剩下两人,陶不染朝着祝寒扬眉,“祝医生,谈个恋爱呗!”
“一夜七次?”祝寒意味深长,“天天倒枪夜夜早·泄?”
祝寒点了点头,“你对自己评价挺高。”
“我一向很自信。”陶不染捻了一块“直捣黄龙”塞嘴里,“你年纪这么大了,还被人逼着见不喜欢的人,也着实说不过去。”
祝寒:“被人误认为是0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让误会成真不就好了。”陶不染走到祝寒身边,一手撑在他的椅背上,一手撑在桌沿,微微俯身。
这样的姿态就像是他把祝寒半锁在怀里,攻击性显得很强。
祝寒没动,他视线的平行位正对着陶不染的胯·间,平静若定,一语双关,“小弟弟,你太小了。”
说完,他推开陶不染起身,掏出钱往少年的裤腰里一塞,倨傲扬头,“茶点的费用我出了。”
祝寒确实觉得陶不染太小了,十几岁的少年太过年青,气性大,做什么都凭着一腔热情。
喜欢和不喜欢都过于热烈,物极必反。
他也不认为陶不染是真的喜欢自己。
青春期是一个情感躁动的时期,越是难得的越是想要去攥取。
他觉得等陶不染真正的能负担起自己的情感了,再来谈爱才是明智之举。
“小?”陶不染立在原地,看着祝寒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无论是男孩还是男人,只要性别属性为男,都不会乐于被人说小。
陶不染亦是如此,心底想着总归有一天会让祝寒因为这话哭。
“秦哥,威武。”
陶弃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由衷的给陶不染点赞。
陶不染顺手把张姑娘给的名片塞他手上,“你喜欢的。”
“这什么?”陶弃看清楚上面的营业类别,整个人都惊了,好与众不同表里不一的女人。
陶巍然不是说书香门第、兰心蕙质、知性优雅、端庄大方的吗?除了大方,感觉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啊!
陶不染抽出裤腰的红票子,在鼻间闻了一下,上面似乎还带着祝寒身上的味道,这年头带现金的人真不多,祝医生的习惯真挺让人捉摸不透。
前世的祝寒也冷冷淡淡,因为职业不同,接触的圈子也不一样,相较于这一世祝医生的孤僻和禁欲,他曾经爱上的那个人八面玲珑,戴着面具游走于各种社交场所。生意场下的寻欢作乐逢场作戏也不是没有。
那时候他都表示理解,重活一世才明白,哪有什么逢场作戏,只不过是没有在乎的人罢了。
而祝医生孤身一人,将自己活得很干净。
他跟那个祝寒又是不同的。
陶不染离开茶亭的时候情不自禁地想,为什么自己上一世遇到的不是现在这个祝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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