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两周后就要进组，跟着剧组坐火车辗转多地。
他去工地找工头结账，也没说是去做什么。
有些人酸溜溜的：“要我有个那么会赚钱的女朋友，我也不在工地干，软饭吃着多香啊。可惜老天没给我一张小白脸。”
杜衡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恶心人的话，也不耐烦和人纠缠。
给平时关系处得还不错的工友留下几盒石兰做的点心之后，直接离开。
用石兰的话说，以后大概也见不到这些人了。
杜衡要出门，石兰可不放心了。怕他又被人骗，怕他傻白甜被人欺负，怕他在外面渴到饿到。
可劲儿给他塞行李，恨不得把家给他搬去。
杜衡拉住来回忙碌的石兰：“别担心，我又不是小孩子，坐下来陪我说会儿话。”
石兰挨着他坐，靠着他叹气：“穿书都有了，怎么不给我配个随身空间。”
杜衡一脸茫然：“谁神经？”
“我！快焦虑得神经了。”石兰搓他的脸，一张俊脸被揉得乱七八糟。
杜衡就笑，捏捏石兰的手安抚：“好歹我要去的地方也是文化人扎堆的地儿，总不比工地还辛苦吧。”
“错错错！演员才是个正儿八经的体力活儿呢。武侠剧外景那么多，不得爬山涉水，天天吊威亚？又或者为了蹭一个合适的天气，早起、熬夜、连续拍十几二十个小时也是有的。”
石兰扳着手指头给他数。
“还有啊，文化人骗起来人来，更不着痕迹。”
见着自家女朋友老把他想成一个幼儿园未毕业的孩子，杜衡就忍不住笑：“人家骗我什么？我的钱不都在你那里么。”
“还可以骗感情，骗你的人呢！”
杜衡搂住气鼓鼓的女朋友：“除了你，谁还会那么傻真看上我这么个穷小子。放心吧兰兰。”
石兰咂摸一下，觉得这话有些怪怪的，又说不上来哪里怪。也不再想，嘀咕道：“世道险恶，反正外面的女妖精、男妖怪多得很……”
杜衡：“那他们也只会去抢唐僧肉，而不是关注我。”
才不是呢。
作为男主，他可不就是唐僧肉么。
可是再怎么担心和不舍，杜衡还是得离开。
这是他事业征程的起点，是他的必经之路。
杜衡不知道这些。
只是，对比起要远行的自己，他更担心走之后石兰的安全。他不止一次听她抱怨现在的治安，连出门采购都提心吊胆的。
走之前，他去拜托李霞和另外一个石兰新招的女帮工，让她们搬过来和晚上陪石兰住。
尽管三个姑娘住也没那么安全，但已经是目前条件下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一次小离别，两人都心慌慌的，担心对方。
石兰出摊都有些没精打采。
可也没有个手机能煲电话粥，发信息，除开接到杜衡到地方后给烟酒门市的公用电话报平安之后，就只能干等。
过了两天，石兰觉得这么下去不行。
还是得抓紧搞钱，买手机，买电脑，在房价没开始涨的时候在全国多买些房，再给杜衡请几个保镖跟着。这样不论他以后到哪里，她都能随时联系到，有人跟随保护，晚上睡自己家的房。
那样她应该就不会那么担心了吧。
石兰开始一天三次去骚扰中介小刘。
“门面呢，门面呢。”
附近门面不好找，小刘好像被她搞得有点精神崩溃。
不过高强压力下小刘效率高了，一周后给了她两个铺面让选。
石兰去考察之后，表示：“我全要，帮我和房东谈谈价格吧。”
刘海峰：“全……全要？开两家店吗？”
“对。”
石兰已经计划好了两家店都做快餐，一家中式，一家西式。
她甚至连名字都想好了，中式的主营面条米粉和套饭，就叫米管家。
西式的主营汉堡、卷饼、炸鸡、薯条、爆米花，就叫面先生。
租赁的价格谈妥之后，石兰一下子签了三年的合同。刚开始着手装修的事情。
这事儿比找铺面还要棘手。因为跑了几家都找不到合她心意的设计师。
石兰虽然不懂设计和装修，但是她懂评判和欣赏啊。继刘海峰以后，又有设计师被她折磨得要发疯。
设计师：“石小姐，你到底想要个什么样的风格样子？您说，我一点一点地改。”
石兰：“我要是知道怎么改，我就当设计师自己画图了。”
设计师：“……”已经后悔接这一单了。
这么折腾着，其实石兰也没有比设计师好过过多少。房租已经开始交，装修晚出来一天就多亏一天的钱。
不过有这些事情忙碌着，至少她不会老担心着出门在外的杜衡。
两家店面离目前摆摊儿的地方都隔着一定距离。有新店开业的消息石兰并没有在小摊上过多宣传。因为目标受众本来就不会是同一批人。
盒饭放进了门店肯定得提价，小摊原本的顾客已经习惯了现在两块钱的价格，让他们添钱进店吃大部分人应该都不会乐意。不是心疼那点差价，毕竟小摊儿的顾客里也有许多不差钱的主。但从费心理上来说，顾客会觉得自己亏了。
因此，石兰也只是单纯在小摊推车上挂了个“米管家”即将开业的广告牌，果不其然，顾客里很少有人问新店详情的，更多的是在关心新店开业后小摊还会不会继续做，会不会涨价。
在石兰给了肯定答复之后，顾客才安心下来。
到时候会在新店统一出餐，由店员推到现有盒饭小摊售卖。
但为了保障堂食客人的利益，菜色品质会不一样，店内是高配版，且加配例汤和水果。
店铺装修时，石兰让人立了广告牌在门店前，让路人知道开业时间，即将开业的是个什么店，开业酬宾活动有哪些。
开业前夕还派人在附近发优惠券，凭优惠券到店内就餐可直接五折优惠，开业一个月内有效。
除此之外，石兰还得忙着招聘店员，定菜单。为了让自己从后厨脱离出来，她还得让口味标准化，出餐流程化……
反正都是事儿。
于是当她在某个傍晚，听到烟酒门市老板叫她接电话时，她才发现杜衡已经离开了一个月。
电话里，杜衡的声音听起来也很累，但精气神足足的。
“出来才发现，自己什么都不会，什么都要学。不但要跟着武师傅学什么拿剑，套招，不但要学会，还要想怎么打出来漂亮。甚至连走路、微笑、看人、吃饭、坐椅子这些事都得重新学。”
石兰能够想象那有多难多累。
她摆摊开店干的都是自己上辈子耳濡目染熟悉的事儿。而杜衡涉足娱乐圈，才是真正的从零开始。
听他讲着，她也心疼。但出口时却不是劝慰的话，只是问他：“那开心吗？”
“开心！”杜衡回答得毫不犹豫，“每一天都很充实。”
他组织了下语言，说：“以前在工地也很忙，每天也很充实。但现在跟那时候不一样，那时候每一天忙着，但重复不变。也没有时间想其他的。现在时时刻刻都得想着要做要学的事情。每一天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进步，虽然比以前更累，虽然前路是未知的，但能看到希望。”
石兰替他感到高兴。
那当然是不一样的啊。
以前感受到的快乐都是出于生物原始的温饱本能**被满足后后的低级快乐。但现在是精神层面的成就感和愉悦。
“会越来越好的。”石兰鼓励道。
没联系的时候不觉得，如今通上电话便觉得有好多事要讲。
其实新鲜事就那几件，也不知道怎么能不间断聊两个小时。回想一下好像已经不太记得聊了些什么了。
两人都舍不得挂电话。磨蹭半天。
石兰：“分开这么久，你都没说想。！”
“不是！”
“不是什么？”
“想……想你。”
那结巴的声音，足以让石兰想象出，电话那头的人是怎样的窘迫。
有欺负到他。
心情大好。
“我也想你，超想。”她说。
挂电话前，还给了一个响亮的“mua~”
然后飞快挂掉，唉，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反应。
第N次想念视频电话。
另一头，杜衡怔怔地拿着电话，待反应过来那最后的声音是什么意思以后，久久不能回神，耳朵爆红。
尽管两人已经亲吻过，这种隔着电话的亲昵，还是有种别样的旖旎味道。
本来打电话是为了以慰相思，怎么想到，打完电话觉得更空虚了。心里像被羽毛尖尖在扫一样，挠得人坐立不安。只想一下子飞奔到她身边去，将她揉进身体里。
又或者将她变成拇指小人，走到哪里都能揣到口袋中带着。
可想到拍摄进度，只能叹气。什么幻想，都是异想天开罢了。
以前怎么就没觉得女朋友不在身边的日子有那么难熬呢？
石兰可不知道一个隔空飞吻的功效有这么强大。
她只觉得杜衡的一个电话，简直是充电神器，而且来得恰是时候。现在她又能干劲儿满满地面对开业事宜了。
是的，明天早上8点，米管家中式快餐店，正式营业啦。
下一章，明早六点更新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诈骗犯决心做好人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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