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他喝醉了,我老爷子最近过生日,家里不好来人,我担心没人照顾,能让他在您家将就一晚吗?”

语气十分诚恳,但心里全是算计,就等着对方松口,把身上这个包袱扔过去。

张炀看了看他身上的林殊,那人似乎睡过去了,身上确实散发着浓厚的酒气,便同意了他的提议,让他先赶紧把那人放在沙发上。

“何家鑫是吗?”

“对的,单人何,宝盖家,三金鑫。”

说完,还不忘解释自己实在担心,能不能互换个联系方式,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他帮忙。

对方倒是很爽快,拿出手机调出二维码,并把手机号迅速发了过来。接着就立马去查看沙发上那人的状态,手背贴了贴脑门,看是否发烧生病。

“他到底喝了多少?”

是询问的句子,语气也是平淡冷静,但从他嘴里说出,莫名有种责备的感觉,让人不悦。

“挺多的,啤的洋的混了一肚,也不知道遇到什么事了,问也不愿说。”

说完,何家鑫也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继续留在这儿也没什么用了,于是找了个借口离开。

走之前还不忘借着给林殊盖毯子的由头,悄悄在他耳边嘱咐:

“记得拿出你平时的水平,勾人的招儿都使个遍。”

这浑话就像是平静的湖水落下一块石子儿,让装醉的人薄薄的眼皮微微波动,睫毛如蝴蝶落花一般,轻轻扑闪。

好在这一切,都没让屋子主人发觉。

温热的水渐渐放满白瓷浴缸,因为温度的差异,玻璃门上结了一层白色的雾。男人伸出手,轻轻试探了一下水温,走到客厅。

一颗颗解开喝醉家伙的衣服,也许是刚刚在外面遭了雨气,醉汉的头发有些湿润,黏在光滑的额头上,遮了小半截眼睛。

他轻轻地揉了揉那乱糟糟的头发,柔软的触感传上指尖的皮肤,他将他的头发顺到一边,露出两条浓密的眉毛。

为了让这个戏做的比较逼真,林殊只能装作对此不知情的样子,整个人肌无力一般,如死肉一团。

张炀花了不少力气,才把他拖进水里。

他就这么赤条条躺在水里,温暖的液体包裹着身体,打开了毛孔,把热气透进。

而那个平日里是指不沾春阳水的小少爷,竟然亲自动手给他抹上了洗发水,一点一点,柔和地为他搓揉着。

温暖又惬意,身上再没了酒气,取而代之的是皂香,一瞬间,林殊甚至因为太舒服,而差点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果然,老祖宗说的乐不思蜀是有原因的。

“唔。”

醉汉乱张着手臂,胡乱在空中摸索着什么,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东西。

张炀听他嘴里嘀嘀咕咕,好像在说些什么,于是握住寻找的手,将耳朵凑到他嘴边,想听清他的话。

“乖,慢慢说,不着急。”

哄小孩一样的语气,温柔又耐心。

这下被林殊钻到了空子,手臂一使劲儿,将那人活生生拉进了水中。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两个一米八几的男人,就这么装在了这个单人浴缸里。

水里浮着泡沫,滑得找不到支力点的陶瓷,稍稍动弹,只会让两人粘得更加紧密。

肌肤就这么贴在了一起,四条长腿相互交叉,卡在空隙。

林殊感觉张炀的脸就贴在自己旁边。

只要一转头,俩人就能亲上。

身体又湿答答的,混着水汽,对方想要起身,但微微挪动身子,就会让两人产生奇妙的摩擦。

张炀还穿着衣服和裤子,每次挪动的时候,露出的肌肤和布料带来的不同触感,都让林殊觉得发痒。

灼热的感觉渐渐漫上皮肤,耳朵通红得就像是发红的烙铁。

呼吸渐渐紊乱,胸膛因为肺急需氧气而上下起伏。

自己出现了反应,紧贴自己的那人,也是同样。

两人就这么,以一种十分尴尬又奇妙的姿势卡在那里。

时间顿时变得格外缓慢,一分一秒犹如一年一代。

身体叠在一块,压的林殊甚至感觉手臂有些发麻,可对方似乎不敢动弹,只要没使好力,就会将俩人最不敢触碰的位置贴在一起。

这幅场景,就连林殊也觉得十分害臊,他本来只是想要把他拖得贴近自己。

再假装发酒疯亲他一口,以此试试他会不会趁人之危。

没想到直接酿成这种局面,这简直超出了他的预期。

毕竟两人多年未见,本就不太熟悉,还因为婚约而有些隔阂。

但这样耗下去也不是个方法。

他感觉到对方略微动了下身体,似乎也察觉到了,现在就算再不情愿,也得硬着头皮起身。

即便中途可能会因为滑倒,而出现更奇怪的姿势。

张炀先是手指动了动,找到一个点先撑起,然后再是手肘,脚掌。好不容易凑齐四个支点,再慢慢利用核心力量抬起腹部。

最困难的,就是先丢掉一个重心,爬起身来,又保持住平衡避免再次跌落。

此刻,两人竟然同时陷入到了一种情绪之中,紧绷着神经,各自祈祷着千万别出事。

但人越是紧张越容易出错。

“砰!”

他再次滑倒,一整个人扑倒在林殊身上。

这一次,十分不妙,两人的头碰撞在一起,他一整个身子,死死压在了对方身上。

把林殊撞的七荤八素。

一整个直接晕了过去。

何家鑫本以为,自己是把一个魅魔送去钓敌人的。

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举手抬足都能勾人十足的家伙,被敌人一个头槌,弄得当场歇菜。

第二天,南市大学的重点实验室里,刘博早早就到了,准备今天和ICL的人沟通实验细则。

大家都很重视这个项目,教授和一些学生都提前坐到了会议室,等着ICL那边的团队。

差十分钟到八点,所有人都齐齐地到了约定的地点。

自从听了陈克的八卦后,刘博也忍不住在那群人中寻找那个叫张炀的身影。

其实还蛮好认的,排除那些欧美和黑人长相,剩下的几个人亚洲人中,两个是很明显的东南亚面孔。

那么,只剩下那个皮肤惨白的男人了。

那人样貌确实不错,就和传言中一样,他长得更像那个美丽的母亲。

他戴着一副银色眼镜,白净的额头上盯着一个创口贴,像是被毒蚊子咬了似的,皮肤出现了一圈红肿。

不知不觉,目光锁定得太久,对方发现了他的存在。眼皮微微一抬,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了回来。

像是看垃圾一般,冷漠又狠戾。

感觉被讨厌了啊。

刘博尴尬地挠了挠头,躲开那攻击性十足的目光,但嘴还是很硬,一点儿都没饶人。

“这么冲干什么,大早上吃火药了。”

睁眼,墙上的时钟提示时间已经来到了中午。

身下是柔软的大床,身上是雪白的绒毯。周围的灰色装修风格提示着林殊,这并不是他的家。

不知为何,明明昨天乱喝了一堆酒,但起床却没有头疼和反胃。

只是觉得头昏昏沉沉,但不是宿醉那种难受,像是受了外伤一样,什么地方肿了起来。

一摸,额头上有个大大包,轻轻一碰,都疼。

但似乎被人处理过,已经贴上了创可贴。他几步走到卫生间,想找个镜子看头上究竟成了什么样子。

毕竟林大少爷最在乎着自己这英俊的皮囊了。

首先印入眼帘的却是一个粉色的hello kitty图案,就这么生生贴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脸色立马变了,黑着一张脸,吐槽道:

“TM的,他不会是找了个儿童创口贴吧?”

“真够恶趣味的。”

脑袋一旦有了思考的能力,回想起昨晚的事情,觉得自己特傻。

怎么就听了那家伙的话,横竖都是出卖色相,牺牲自己,净做些个亏本生意。

现在,还要头上顶着个大包回去。

烦躁,迫不及待撕掉创口贴,却不小心拉伤了皮肤,一阵钻心的疼痛感让人湿了眼睛。

“滴滴滴。”

手机传来一阵响声,他这才想起找它,寻着声音找,最后在床头柜上发现,打开一看,居然有十多个未接来电,还有数不清的消息提醒。

全是来自何家鑫。

“林殊!”

一般情况下,他俩之间都不太会呼叫其全名。

看来他真的生气了。

“老何。”

不太愉悦的招呼,虽然并不完全是这个狗头军师的错,自己明明占了极大的责任。

但心中还是憋着一股气。

撒不出去,难受。

“你不会真和他睡觉了吧?一早上,发消息发消息不回,打电话打电话不接。”

对方是真的耗尽了耐心,当然他也着急确认林殊的情况。

“没有。”

得到否定的答复后,对面一下松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得以放下。

“那看来这次是你猜错了,张炀真不是那个渣男,你看,送上去的肥肉都没吃。”

“哦。”

“怎么?应的不情不愿的,好像有人逼你似的。”

正当何家鑫担心怎么才能说服这个活祖宗的时候,对方似乎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维怪圈。

“其实……我昨天,搞砸了。”

下意识扶额,但似乎忘记了额头的伤,触碰到后再次迅速松开了手。

“具体的事,等下次见面再说,总之,我现在没有完全排除他的可能性。”

这说法再次让何家鑫觉得恼火,他最近是真不懂林殊这小子,感觉再怎么做,怎么说,那人都还是会陷入猜忌和担心。

“林殊,难道你真觉得有渣男,会不接受上赶着送上门的人吗?而且,还是你这种上等货色。”

“再说了,你纠结这些是不是也太晚了一点?婚已经定了,张家钱都花出去了,还能等着到嘴的鸭子反悔?他们是商人还是大慈善家?”

之前他还顾及这人的情绪,没有点出这核心的问题。现在一股脑儿全撒了出来,连珠炮似的话把对方给狠狠噎住。

这些话像是一双大手,毫不留情地撕开了他的遮羞布。

林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也许这一切和张炀都没有关系。

只不过是自己害怕婚姻而出现的恐惧,而变得敏感多疑,因为本不清晰,甚至可能不存在的混乱记忆,而做出那么愚蠢的事。

是的,自己不过是货物,被商人看中了罢了。

一定是疯了。

在交易联姻面前,居然开始害怕所托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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