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鹤吻得很粗暴,唇齿间残留的酒精不断蔓延,不留余地,也让人无法挣脱。
他的眼神带有炙烈敌意地望着傅容弈,同时手臂逐渐揽紧陆泽的腰,与对方的姿态越发亲密。
带着明晃晃宣誓主权的意味。
脖颈扼得有些紧,暧昧地蜿蜒出一道红痕,似残暴天使留下的印记。
许久,陆泽终于被折腾得眼尾湿润,唇齿间细吟出一点求饶的声音。
但祁鹤不仅没有收敛的意味,甚至几乎要夺去对方的所有呼吸。直至舌尖尝到一点血腥后,他才堪堪停下。
只是到了最后,他的漂亮薄唇去追逐微凉耳垂,唇珠轻轻摩挲着细微茸毛,咽喉发出略微喑哑的暧昧低语道:
“面具既然掉地面了,就不要了吧。
“毕竟旧的东西弄脏了,可以直接抛弃,不对吗?”
祁鹤的声音又轻又缓,
“我们回去吧,陆泽。”
一旁的傅容弈看着这一幕,听出祁鹤的意有所指,垂在身侧的手臂不住微微颤抖起来,指节虚握了无数次,最终还是放弃。
他漂亮的薄唇扯出抹苦笑。
——因为他睁眼闭眼,满是陆泽哭着在自己面前低声哀求的样子。
--
陆泽却愣在原地,还在疑惑如果不带面具,要怎么隐藏身份。
结果祁鹤解开衣袖的衣扣,慢条斯理地理好手腕处的衣袖布料,然后将他抱了起来。
陆泽惊呼一声,下意识想要挣扎,又想起什么,继而强行抑制住。他将脸缓缓转过,指节局促地扯着那人衣袖,埋在那人的胸膛,掩住自己脸庞。
他的脸颊紧贴着祁鹤胸膛,胸膛的温度灼烧他的面庞。他能感受到祁鹤的心脏一下一下地持续跳动,稳定而有力。
祁鹤阴沉着面庞,只是一言不发。
但陆泽明显感觉到,祁鹤生气了。
没错,祁鹤生气了,气得还很严重。
他不明白自家的小狐狸为什么只要一秒没看好,就被一堆奇怪的人觊觎。
甚至还和别人相互搂抱在一起。
姿态那么亲密。
尽管在分手后,祁鹤就已经知晓他拈花惹草的本领,但现在明晃晃地展露在自己面前时,他还是不住怒火中烧。
而且,他不相信陆泽刚刚说的那句“爱他”。
因为他一贯会吐露甜言蜜语。
换作先前的自己或许会心动,但当他知晓他的情话不止对自己一人说过时,他就已经不会再相信他的一分一毫了。
蒂里庭斯作为高档酒吧,旁边很识趣地开了一间豪华的酒店。
外面天黑得很快。傍晚的天空披上夜晚的薄纱,在这座繁华的大都市间游走;璀璨耀眼的灯火描绘出灯红酒绿与纸醉金迷交叠的**,一切靡丽的、疯狂的、暧昧的都在此处不停酝酿……
祁鹤带他去酒店房间。橘焰般低调且暧昧的灯光在顶楼的房间铺洒,巨大的落地窗外,可以看见流动的霓虹光彩,以及高楼间影影幢幢的灯火,华丽又令人迷醉。
祁鹤对他很矛盾。
明明是想表现出羞辱轻贱他的姿态,但在落实在具体行动中,又下意识担心他的状况。
比如现在,陆泽被他放到厚实且绵软的洁白羊毛毯上。陆泽睁大眼眸,装作无助地双手后撑,弧度漂亮的脚趾甲略带些粉,似乎是因为惊惧,趾间还轻轻抓着软毯的茸毛。
祁鹤却好一会儿没有进一步动作。
他们都可疑地沉默了。
陆泽偏头,目光游移。
以前当海王定期打卡都已经让他身心俱疲。他的许多“宝贝”还是在国外,有时差,他只能半夜定着闹钟起来准时聊骚,时间被压榨得比社畜还社畜。
他便只有聊骚时才能大饱眼福。
祁鹤更不用说了。
身为纯洁无比的主角受,还是在一本流水线无脑小甜饼中“娇养”的主角受,他认知中最大限度也只是做到搂搂抱抱、耳鬓厮磨。
陆泽还在犹豫该不该嘲笑祁鹤不行,就看见对方沉默地靠近。落地窗外的璀璨夜景落在他的面庞,将他俊美的面容映得愈发惊心动魄。
他俯身跪在地毯上,姿态始终漠然优雅。
陆泽不清楚他为什么到了现在,他还能保持一副高高在上的清冷姿态。
明明眼眸里的欲.火烧得比什么都浓重。
祁鹤似乎想起面前的家伙“经验丰富”,不愿意落了下风,嗓音特意压低,滚动着性感和沙哑,指尖触上他刚刚在卫生间掐出的印记,眼眸幽深了一个度。
“刚刚那个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还是要先问清楚令他吃醋的主角。
陆泽一怔,随即咬唇低眸,眼睫轻颤道:“普通朋友。”
虽然他这幅姿态,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祁鹤也想到了,不过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将搂着的脖颈压低,唇瓣惩罚似的接近,似在追逐什么蛊惑的香味。
空气可疑地安静了几秒,而后,随着祁鹤微湿的温热气息吐出的,是几句带警告的话语:
“以后不能随便接近别人,也不能和别人暧昧。”
这是签协议时,写得明明白白的。
协议虽不受法律约束,但他只是为了让权利和义务更加明确。
“还有,”祁鹤终于难耐地吻了上去,指尖滑过他的胸膛,掐上他的软腰,带着青涩试探和偏执占有欲地抚摸,
“这是合约允许。”
祁鹤眼瞳幽深。
他今天有些后悔。
明明是想报复陆泽,却让自己难受了这么久。
他只喜欢陆泽蜷缩着依靠在他身旁的模样,但厌恶他人一切觊觎的目光,也厌恶他去接近别人。
他现在是他的。
也只能是他的。
--
靡丽混乱的繁华灯光下,剔透朦胧的落地窗前,一只羊脂玉般白皙的手掌无力抓着些什么,最终只能柔软指腹堪堪擦过玻璃,留下颓艳痕迹。
而且很快,那只白瓷般的手就被另一只轮廓分明的修长手掌死死扣住,不留任何余地般掌控侵占。
陆泽还想咬着唇,止住那抑制不住的呜咽。
身后的情况看不清,只能望见眼前悬空的、璀璨的数万灯火。
以及听见身后那句低沉沙哑的:
“哭出来。”
--
陆泽倚在办公室外的墙壁时,还在思索着昨晚的事情。
不得不说,祁鹤真的很不做人。
他白天起来时,身侧被窝已经冰凉,徒留他一人在原地懵逼。
特别是他勉强起身想要去清洗一番时,看见了手机上祁鹤发来的消息。
——他!让!自!己!去!上!班?!
足足愣了几秒,他才想起自己现在走的是虐恋情深渣贱线。
不是甜宠霸总线。
不然他高低得骂骂这个资本家霸总。
祁鹤说,他只准给他批上午的假。
下午准时滚过来。
不过陆泽冷笑一声,直接让系统把身体的疲劳值全清了,然后美滋滋地去泡澡。
结果系统却忧心忡忡地对他说:
【宿主,你不会想不开吧?!】
陆泽:?!!
你要不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系统见它的宿主不说话,更加难过了。
毕竟它们当初绑定时,说好要做最渣最贱最狗血的攻,也是按有扮演这种人设能力来挑选宿主。
宿主每次都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是猛1,每次完成任务时也是异常优秀。
现在一下情况如此逆转,它培训这么久的宿主心理辅导课程终于能派上用场……不是,
它终于可以安慰可怜的受伤宿主了!
陆泽听完它的陈述,难得沉默了。
他没想到这个傻**系统居然在意这个。
于是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这倒是无所谓,
“你不是和我说,这是小说世界,把里面的人物当成数据看待就行了嘛。
“被数据上这件事,就是不可能存在的。”
系统眨眨眼,好像悟了。
难道这就是唯物主义猛1吗?
不过它也大致能猜到它的宿主想走什么路子了。
【宿主,你昨天在蒂里庭斯演的那出戏,难道……】
陆泽点头。
这典中典的虐恋情深戏码——
属实是洗白的好套路。
如果让祁鹤将他折腾一遍,虐心虐身,待到对方气解之时,再揭露自己迫不得已的苦衷。
最后来一套“我已经爱上你,所以命不久矣”,“看在自己不久于世的情况,希望你放下仇怨”等忏悔组合拳。
祁鹤估计心中的黑暗偏执可以消去大半,对世界也会重新燃起新的美好期待。
陆泽已经开始思索起到时忏悔应该怎样表现得真诚……
结果下一秒他就看见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办公室里缓步走出一道身影。
是一个俊美漂亮的青年。
青年的气息和煦温柔,面庞温和漂亮,如同一截温润雅致的翠竹。微长的碎发落在颈间,银色的细框眼镜架在高挺鼻梁之上,右眼眼尾落下一颗细腻的美人痣,如同松烟墨细细描摹出来般。
清淡雅致,又勾人异常。
桃花眼无意识潋滟,即便静思时也是水光盈盈,无意间魅惑。
陆泽不清楚这号人物是谁,但觉得这家伙长得如此优越,应该在书中有一定戏份。
青年出来时,先是没有在意到陆泽。
迈出几步后,他像是也要等待什么,于是慢悠悠地倚着墙壁。结果瞥过眼后,他望见了一旁的陆泽。
他的眼尾先是兴味地挑起,似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猎物;修长的指节下意识伸向自己的衣袋中,似是准备掏出什么,中途又忽然停止了。
他悻悻地收回手,漂亮的眼眸再次斜着睨向陆泽,正欲开口,细框眼镜的镜片忽然闪过光泽。
青年微微一怔,似是想起什么,略带几分犹疑道:
“陆……陆泽?”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只能是他的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