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最美味的火鸡面,只需要最简单的食材:火鸡面,酱料,和芝士。在暖灯照耀的休息吧台边,服务员为小裴端上一碗红里透黄的火鸡面,它香味浓郁,甜辣完美融合,用筷子一挑,拉丝的芝士给小裴最完美的视觉体验。
“啊!”小裴觉得自己嗦的不是面,而是大自然的馈赠。
“至于吗?”陆安生体悟不到这种境界,“跟嗦人精气似的。”
美食在口,裴疏槐懒得跟他计较,“不和不喜欢火鸡面的人说话。”
“得,搞美食霸|凌是吧?”陆安生坐在旁边的高脚椅上,单腿撑地,“你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厉逞身边那个小男生?”
裴疏槐大嗦一口,鼓着脸摇头。来的时候,他眼中只有尴尬。
陆安生顺手拿了瓶汽水,一边拧瓶盖,一边凑到他耳边“喏”了一声,示意他转头往右边看,“就沙发旁边,白白净净的那个。”
裴疏槐侧头,找到陆安生说的那男生,是清秀干净,温和柔顺的面相。他正陪厉逞说笑,梨涡不太明显,眼睛倒是弯得不能再弯,一看就是营业状态。
裴疏槐看着他,忍不住纳闷,“你真的这么好这一卦,为什么不试试搞傅致?”
“噗!”陆安生嘴里的汽水喷泻而出,两只眼瞪得像铜铃,“我他妈不搞基!”
“那你问什么问?”裴疏槐嫌弃地瞥了眼他嘴周的汽水泡泡,“赶紧擦了。”
陆安生抽纸,粗鲁地擦了嘴,说:“我就单纯地看看脸!”
“那你为什么不看傅致的?”裴疏槐不明白,“虽说审美主观,但有些人,哪怕你不好这一口,你也不能否认他长得好。比如说傅致,他那张脸不就是按你的口味长的吗,还是极品。”
陆安生拧上瓶盖,“砰”地放下汽水瓶,小麦色皮肤强行扭转成黑麦色,“请问您好哪一卦的?”
“我?”裴疏槐用筷子撑着碗底,不假思索,“特别漂亮卦的。”
陆安生阴阳怪气地“哦”了一声,趁机反击,“所以你就是自愿和祁暮亭睡的呗,毕竟如果只看脸,他岂止是特漂亮,简直是超美的哦!”
“……”裴疏槐悔悟了,喃喃道,“我知道我刚才说的话有多么恶毒了。”
“知道就好。”陆安生哼哼,眼神掠过他,看到走过来的人,“找茬的来了。”
他话音刚落,一只手臂就搭上裴疏槐身边的高脚椅背,来人相貌还算英俊,但因为语气太贱,更像个讨人嫌的流|氓。
“哟,二少,换了个新发型啊,别说,还挺人模人样的。”
厉逞说话间想抬手去碰裴疏槐的头发,被陆安生伸手打开。陆安生离开椅子,上前挡开他,“影响别人食欲,罪恶滔天,死后下了地狱要被扔进油锅里炸的,知道吗?”
厉逞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接着他不尴不尬地摸了摸鼻子,顺势收回手,笑着说:“陆二少今天火气这么大,该不会是因为发现你前女友脚踏两只、哦不,n只船了吧?但你也不能跟我撒火啊,人家爬床的腿是自个儿长的,又不是我给她装的。”
他口中的“前女友”是十壹酒吧的那位,陆安生和她认识后在网上聊了个把月才展开追求,钻戒房车、小意温柔,终于在前几天好上了。
当然,是陆安生单方面认为的好上了。
这事儿圈里都知道,还调侃陆二少是认真了,没想到小姑娘段位挺高,把他溜了。
陆安生这人有时候心挺大的,被溜了就溜了,他也不打算找人算账,但面子上还是留了层薄灰,一点火,那枯焦味儿就熏得他难受,呛鼻子,噎嗓子。
“哪能啊。”陆安生扯唇一笑,怪冷的,“玩意儿罢了。”
“你这么想最好啊。”厉逞伸手搭上陆安生的肩膀,拍了两下,“兄弟,女人多的是,你要是眼光不好,我可以帮你啊,帽子嘛,咱们戴一回就顶天了。”
陆安生没说话,满脸MMP。
见状,厉逞装模作样地说:“别气啊兄弟,我这都是关心你,想帮你操操心——”
他话没说完,搭在陆安生肩膀上的手就被打开了,裴疏槐把下巴枕在陆安生肩上,盯着他,“我哥的事儿,哪轮得着你操心啊?你要是真关心,不如想个办法逗我哥开心。他喜欢猴子,厉少,给我哥跳个舞呗。”
“这也太没诚意了吧?”陆安生脸色一松,笑嘻嘻的,“毕竟厉少完全可以本色出演。”
“哎,客套一下而已,你还当真了?”裴疏槐谴责他,“咱们和厉少没那个交情,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
陆安生少女捂嘴,眨巴着眼说:“骚瑞啦!”
他俩一唱一和的,厉逞听得脸都黑了,“你们俩别他妈给我装逼!”
“吼这么大声做什么!”陆安生揉着耳朵嗔怪,“耳朵都聋啦!”
厉逞今天本就是来戳陆安生痛处的,说白了,就是想犯个贱,没想到被两人涮了一道。他冷笑一声,说:“来都来了,咱们玩两把。”
厉逞虽然不是个讨人喜欢的东西,但他爱玩车,技术好,在圈里排得上号。陆安生和裴疏槐水平差不离,他之前和厉逞跑过,最后被领先足足三秒。
对方来者不善,最后输赢的天平本来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但陆安生从来不是认怂的主儿,他压了下眉,说:“好——”
“好啊。”裴疏槐抢先,“不过光跑多没意思,添点彩头呗。”
陆安生闻言用手肘捣了裴疏槐一下,裴疏槐捣回去,觑着历程不说话。
厉逞站着,比坐着的裴疏槐高出一截,但对方下巴都不抬一下,看他的目光却像看脚底下的泥巴。他目光阴沉,“你要是输了,就来给我当一个月的泊车小弟,随时随地跟在我屁股后面转,怎么样啊二少,敢吗?”
“你他妈——”陆安生上前一步,被裴疏槐拽了回去。
“行啊。但你……”裴疏槐打量厉逞几眼,遗憾摇头,“你的气质还够不上我的私人泊车小弟的标准,但你挺适合逗乐的,所以你要是输了,就在那下面,”他伸手指了指窗外,那下面是赛车场地,“站在你的车顶上,先来十个火辣的wave,再双手放在头顶上捧个心,面带笑意地大喊一声:‘厉逞是个小可爱,大家都来爱我呀,啾咪’呗。”
陆安生喃喃:“这到底是在惩罚谁啊?我怕我眼睛要瞎。”
“……就他妈这么赌!我在下面等你,”厉逞指了指裴疏槐,“别不敢来。”
*
鸣枪声穿过窗户的缝隙,传入休息室。
祁暮亭侧目,左侧的大屏幕镜头怼在裴疏槐身上,他换了衣服,额前碎发下的双眼直视前方,有种漫不经心的味道。
第二声鸣枪,裴疏槐转头迎上厉逞的目光,伸手比了个中指。
“操!”厉逞的脸暴露在右侧大屏,狠狠地啐了一声。
第三声鸣枪,两辆跑车瞬间疾驰而出。
夏夜的晚风在耳边撕裂,一瞬间离弦的刺激和快感让裴疏槐在震耳欲聋的快节奏BGM中清楚地听见了自己的呼吸,一下,两下……他成功过了第一道弯,动作顺滑,提速冲上直道。
陆安生双手各自拿了两根从拉拉队那里抢来的粉色应援棒,站在高台上为他加油助威,还做了个非常不美观的wave,水蛇来了都得被辣到原地打结的程度。
裴疏槐笑着骂了声“操”,在这瞬间分神时被厉逞抓准机会,领先抢占内弯,超了过去。
“陆二这是猪队友啊。”坐在沙发上的狼尾头男生咬着棒棒糖,黏黏糊糊地说。他说话习惯尾音往上飘,听起来有种莫名的神经质,傅致闻言看了过去,发现他盯着左屏,目光兴奋,“不过这么一看,裴疏槐长得真带劲。”
傅致收回目光,眼神掠过祁暮亭,落在左屏上,笑着说:“岂止是长得带劲。”
他话音刚落,只见裴疏槐突然再次提速,几乎几秒就追上厉逞,内弯就在前方,裴疏槐方向盘打转,压迫至从厉逞左侧,以最接近内弯的距离。
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冲进耳膜,厉逞眉头紧皱,余光瞥到裴疏槐平静的侧脸,“疯子!”
握紧方向盘的手青筋冒起,裴疏槐耳朵兴奋地发烫,在这一秒将油门踩到底,车身极险地擦过厉逞的车和内侧栏杆,抢占内线,以最快速度冲进直道。
“喏。”傅致说,“这才是更带劲儿的。”
终点线映在裴疏槐眼中,他在刚才那几秒间的极速刺激下呼吸加快,脸色泛红,但他的神色异常平静。
祁暮亭看着这张脸,又想起傅致的平板上的那张照片。
裴疏槐的欲和疯都藏在皮囊下,不作声,又汹涌。
祁暮亭抿酒的动作顿了顿,随后拿起冰夹,往冷气直冒的酒杯里添了一块冰。
冰块撞上杯壁。
“咚!”
赛车越过终点线,轮胎在地面摩擦出一串火星,但裴疏槐没有停,他猛转方向盘,突然调转车头,让车头朝厉逞的车头撞去。
“这是……死亡之吻?”厉逞愣了,他们是在比赛而不是双车炫技,裴疏槐为什么突然要吻——等等!
厉逞瞳孔张大,在和裴疏槐对视的那一瞬间陡然惊觉,这疯子分明是要撞他!
“操!”厉逞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脚已经一拽一松,往后退出一段距离。
与此同时,裴疏槐座下的车居中压在终点线上,歇了火,他不仅要赢,还要厉逞到不了终点线。
礼炮烟花轰然炸响,裴疏槐在群魔乱舞般的吆喝中向前俯身,趴在方向盘上,双指点唇,朝厉逞飞了个吻。
“哈哈!”狼尾头男生笑出了声。
祁暮亭手腕一晃,搁了杯,里面的冰冷酒液不知何时被他全部灌入腹中,可能是喝得太快,喉咙口还留着刺激的辛辣。
“怎么样,阿池?”傅致看向男生,伸手指了指左屏:裴疏槐已经跨腿迈出跑车,被陆安生压在车窗上,隔着一点空气距离狗熊蹭树,两人闹得正欢。
“这么带劲的漂亮哥哥,”傅致像是随口玩笑,“想不想认识一下?”
祁暮亭侧目,见连空池站了起来,有模有样地抓了把头发,笑容顽劣,“当然啦。”
裴哥:都别来沾边(中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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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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