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公寓在市区，外面还是白天，嘈杂声如浪潮未曾间断。
室内尽管拉上了窗帘，还是有些许日光透过缝隙在昏暗的地板上切出细细一道线。
无声谴责室内两人。
暑假许龄在公寓惯于穿宽大的T恤衫和略短一些的短裤，每次他路过客厅，纪钟廷都会多看两眼。
有很多次，纪钟廷都很想掀开去薄薄一层的布料去看看那下面是什么样的景色。
17
按照小电影的步骤，应该要亲吻的，但是许龄还是做不到。
他也很好奇到底会是什么感受，但无法克服那种抗拒感。
最后为了不让自己乱想别的，他摘下眼镜，找了个眼罩戴上。
别的感官变得更加敏锐。
他察觉纪钟廷在慢慢地撩开他体恤衫的下摆，有些紧张。
有几次纪钟廷忘记拿上衣，许龄瞟到他的腹肌，一看就是真材实料锻炼出来的，他摸了摸自己的腹部，软乎乎的，实在拉低了男性平均水准。
跟纪钟廷的比起来，自己没什么好看的吧？他不安地挪了挪。
“别怕。”骨节分明的手稳住许龄乱动的腿。
许龄立刻不敢动了，纪钟廷这时候手的温度高得吓人，声音也完全不一样。
是他从来没有听到过的低哑。
刚才他看小电影一直很疑惑，为什么演员只是随便被摸几下就会变得那么激动。
轮到他，纪钟廷还没对他做什么，他的心就已经怦怦直跳了。许龄很疑惑，脑子被刺激得昏昏沉沉，想不明白原理。
还有一些燥意。
许龄难为情地并起腿，又被制止住。
18
纪钟廷在观察乖乖躺着床上任由他动作的许龄，表情近乎冷静。
如果忽略他紧绷的下颌线。
许龄整个人是消瘦的，脸也有些小，平时那副黑框眼镜几乎遮去他大半张脸，现在覆上全黑色的眼罩，只露出的那一小部分，肤色白皙，透出酡红，脆弱感满满。
被剥夺视觉，他这种习惯依赖眼镜的人对看不见的未知更加不安，红润的唇微张，不自知的茫然。
他在等纪钟廷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然而纪钟廷没有动，他又不敢开口问，焦灼地偏了偏头，乌发散落在洁白的床单上。
青涩懵懂，引人伸手去攀折。
许龄好像并不知道自己总是会引起别人带有些破坏性的情绪。
纪钟廷的手贴上他抓着床单的手，试探性地让他展开手掌。
许龄没有反抗，顺从地放开了被他抓皱的床单。
他知道纪钟廷想做什么，默认了。
于是两人的手开始相贴，缓缓的，从掌心到手指的每个指节，直到纪钟廷的手一整个盖住纤巧的手，才终于十指相扣。
他是会打篮球的，手上有些茧，磨得许龄有些疼又很舒服。
许龄听见室内的唯一的声音。
甜得腻人，让他难为情。
发现许龄故意捂着嘴不让自己出声，纪钟廷俯身靠近他的上半身，有些坏心眼地轻轻一咬。
许龄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刺激来得太突然，他没有任何防备，眼罩下的眼睛茫然瞪大，沁出眼泪，渗透了黑色的布料。
下面被纪钟廷扶着动不了，纤细的上半身却不自觉仰起漂亮的弓形。
反而又把自己往狼口送。
他终于不捂着嘴，伸手碰到纪钟廷的头发，要推开现在这个一点也不温柔的纪钟廷。
纪钟廷凑在他耳边说话，但许龄已经听不见。
19
后来许龄是真的要哭了。
“纪钟廷……纪钟廷……”
他用腿去蹭纪钟廷结实的小臂，一声又一声央求。
然而他听见什么东西运作的震动声。
纪钟廷更靠近许龄，暗沉沉地拢住他，“不是说要学习吗。”
白浪微颤。
许龄没办法再思考更多事情。
舒服是好事情，太舒服就很奇怪。
他声线颤抖，说的话含糊不清。
纪钟廷凑过去听清楚了，觉得他这样天真得可爱，在他耳边纠正。
“许龄，这样是不会死的。”
20
许龄房间的衣柜有面镜子。
不舒服的地方冷不丁被贴上冰冷的镜面，许龄狠狠一颤，软软地挣扎起来。
眼罩猛地被拿下来。
室内的光很微弱，饶是如此，许龄还是因为受到刺激眯起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只知道自己好像轻飘飘的。
两人温度相融的感觉让许龄一缩。纪钟廷抬起他的下巴，让他的视线落在前方反射出来的镜像。
许龄愣愣看过去。
认不出自己。
印象中的自己长得太阴柔，戴久了眼镜，眼睛变得无神，过着不见天日的死宅生活，皮肤像一张苍白的纸，看着总是会觉得阴沉。
而镜子里的人，皮肤染上绯红，不再是没有生气的白，眼睛也因为刚刚的事情周围红了一圈，迷迷蒙蒙地和自己对视，有些痴迷。
纪钟廷不算黑，可许龄太白了，靠在他怀里，也存在着泾渭分明的肤色差。
太羞耻了，许龄偏过头，闭起眼睛不敢再看。
“看清楚了吗？”纪钟廷问，好像真的很关心许龄有没有学习到什么，“做完这些事情，你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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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开心的是最终许龄写出来的新文章得到了读者的认可，再创数据新高。
别说这个月的尾款，就是下个月的也够了。
22
许龄窝在沙发上，双手拿着马克杯，喝着纪钟廷给他热的牛奶。
纪钟廷从浴室出来，看见他把自己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的，习以为常地绕到沙发背后为他梳理。
微凉的指尖碰到了许龄的后颈。
纯情宅男白皙的耳朵连同脖颈一片全都红完了。
他想说什么但是又不敢说，坐立不安。
纪钟廷动作没停，平静地开口：“你现在讨厌我了吗？因为今天上午的事。”
“没、没有……”许龄声音微弱，“就是，感觉很对不起你。”
上午直到最后他也没有帮纪钟廷解决。
纪钟廷觉得许龄总是不明白在这种事情上真正吃亏的到底是谁。
笨到被人吃掉也没发觉。
“还有，我感觉……我的喜欢在慢慢变成你的那种喜欢。”
做了那种事情才说喜欢，许龄觉得自己太下流。
23
晚上各自回房，许龄伸手扯住纪钟廷的衣角，满脸通红。
纪钟廷看着许龄自己摘下眼镜，通过这样鼓起勇气抬头和他对视，“要亲、亲吗？”
上午更过分的事情都做了，初吻却还在。
“嗯。”
纪钟廷弯腰，轻轻碰上许龄的唇，就像他最开始那样，慢慢地让自己的存在侵蚀许龄周边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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