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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还大睁着，眼中还反射着霓虹交织的糜乱，啮齿似乎还神经反射的动了动，试图想把口中脑浆和肉泥的混合物吞咽下去。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咽下去的，最后只能从她的嘴角溢出来，汇聚成一小滩。
……
“已解决癫狂的污染物，速来清理。”
话毕，男人放下手中的通讯装置。
收回手.枪，重新上了飞行器。
临走时，眼眸不经意间扫了一眼围观群众。
眼神在林序身上停留了两秒便又重新目视前方，快速离开了。
林序站在原地缓了很久，才回过神来。
刚准备踏出去，建筑内又冲下来了一名女性。
她衣服散乱着，看样子是刚了事，还未来得及好好整理自己，连鞋都没来及穿。
她赤脚站在人流攒动的街道上，看起来那么弱不禁风，风吹动着她半长微卷的头发，这使她的身子微微战栗。
从她的样貌上看，林序猜测她应该差不多有五十岁的芳龄。
看着她，林序想起主角的母亲似乎也是在红灯区 ，但是林序的记忆里并没有主角母亲的样貌和名字。
林序又把视线转移到那名女人身上。
她眼中饱含着泪水，看着地上的尸体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脸上已有泪水聚集。
从一滴到数滴，直到瘫坐在尸体旁边嚎啕大哭。
她胡乱的用还算干净的衣袖擦拭着地上死去女人的脸庞。
这显然是无用功，因为那女人的脸被弄的满脸血迹。
但她还是徒劳的擦着，试图想弄干净尸体的脸。
这时，街道口缓缓驶来一辆形似推土车的车。
这车的最前面是一个形似滚轮的圆状物。
看着机械越来越靠近，林序看了看还趴在那里的女人。
下一刻，林序还是迈开了步子。
把女人拎到了一边。
滚轮把两具尸体卷走，然后又喷洒了一层不知是什么东西的玩意，地上的血迹便全部消失了。
林序把手松开，看了眼地上无助哀叫的女人后。
还是离开了。
走出红灯区。
林序扬起脑袋，看了一眼碧蓝的天空。
碧蓝的天空之上不时有飞行器掠过，它们在高大耸立的建筑间穿梭。
这一幕就像林序看过无数次的科幻电影一样神奇瑰丽。
林序垂下了脑袋。
这个世界也像林序看过无数次的恐怖电影一样，让人恐惧。
他继续往前。
地下城的上面是一望无际的贫民区。
这些建筑密密麻麻的就像是蜂巢，紧密相连着，似乎不想留一丝缝隙。
而住在里面的人也如同如一只只工蜂。
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做最低等的工作。
……
林序站在路边一个不起眼，如同地下室入口的地方。
这里就是地下城的入口了。
看着狭小蔽塞的洞口。
林序有点犹豫。
就在林序犹豫间，被后面的一个人推到了旁边。
这人的力气不小，林序被推的差一点就跌坐在地上了。
“让让——”
这声“让让”完全没有任何的礼貌可言。
林序站稳身体后，看了这人一眼。
这人也不经意看了林序一眼。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
林序觉得有点尴尬错开了视线。
但是对面的男人显然没有觉得尴尬。
在他看到林序的相貌之后，眼神狐疑的闪烁了一下。
又上下打量了一遍林序。
林序对这人的打量有些不自在。
这人的年龄应该在三十岁左右，胡须应该有很长时间没有修理了，长满了半张脸，趁得此人更加凶悍。
他头发半长，在后边绑了小揪揪，头顶还戴着一个不断闪烁变换着形状，颇具赛博朋克风的兽耳。
林序的目光不自觉便在那兽耳上多停留了几秒。
那兽耳不光颜色闪烁，而且还会从兔耳变化成猫耳，再变换成狐狸耳，应该是狐狸耳吧。
林序回忆他曾经看过的动物世界。
还未等他从动物世界里搜寻到狐狸的耳朵。
这人就已经走了过来，自来熟的搂住了林序的脖子。
这人身高体壮，把全是肌肉的手一耷拉到林序的肩膀上，林序瞬间就感觉到肩膀一重。
林序不喜欢这样自来熟的人，动了动肩膀试图从这人的臂弯下逃开。
林序还未逃开，男人就率先开口了。
“嘿，小兄弟你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或许你想进入加西罗？”
这语气和刚才的语气截然不同。
林序看了男人一样，好像在确定这是同一个人吗。
男人笑得很友好开朗，他那种硬朗的脸似乎变得和蔼可亲了一点。
加西罗是这座地下城的名称，但是一般人并不会这么称呼。
林序还未做回答。
此人便带着林序前进。
“一看你就是第一次来，走，我带你进去。”
林序有点不舒服的挣了挣。
“先……放开我。”
林序的声音表面上虽然很稳，但他的内心早已慌乱。
男人笑了一声。
“好好好，我叫格尔，你叫什么？”
林序看这个叫格尔的男人放开了自己。
才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林序。”
格尔听到名字后，笑了笑。
拍了拍林序的肩膀，夸赞道:“好名字，一听便是上等人。”
林序不知道格尔是从哪里判断出他是个上等人的。
跟随着格尔进入地下城。
一进入，巨型光幕便让林序晃了一下眼。
这地下的亮度和地上没什么区别。
林序看了看天顶上的巨型光幕。
这光幕似乎覆盖了地下城所有的“天空”
那上面是近乎逼真的蓝天白云。
并且还会随时间的变化而变化。
如果不知道这里是地下城，那么林序丝毫不会怀疑这是在地上。
不过这里的建筑倒是和上面的有些不同。
全部是一些小型复古的单独房屋。
它们错综复杂，不过看起来也颇有特色，林序眼尖的看到有人还在继续挖掘。
那里的地面，不对，是这里的很多地面并没有被混凝土或者其他什么材料所覆盖。
格尔似乎是看到了林序眼中的好奇。
出声解释道。
“他们正在挖掘他们自己的家，或许我们此刻正踩在某个人的房顶上面。”
林序一愣，呆呆的看着自己脚下的地面。
林序没想到，星际人民也有爱打洞的习惯。
“别多想，他们只是没有地方住而已。”
说完这句话，格尔便带着林序走进了居民区。
说实话这个地下城非常大，和个小镇子差不多。
穿过居民区，林序便见到了一条街道。
周围是各色物品，有很对林序没有见过的稀奇玩意。
比如笼子关着的毛茸茸大眼睛的小生物，还有一直在左摇右晃想要从花盆里跳出来的植物，还有很多古老看着像是古董的一些小玩意儿……
而售卖它们的，看着都像是这里的原住民。
格尔看了看林序，然后开口问道。
“说吧，你要买什么？”
林序看了一圈，虽然这里的东西确实很稀奇，但是并没有林序要的东西。
林序看了看格尔。
格尔虽然长相硬朗，一副不好惹的模样，但是林序觉得格尔应该也不是一个很坏的人。
思考片刻后。
林序说出了自己要买的东西。
“瞳孔伪装片。”
格尔听到林序的回答后，再一次上下打量了一番林序。
“以我所见，你并不是污染物。”
林序听出了格尔的意思。
开口回答道:
“我买这个是给我的一个朋友。”
林序说话很真诚。
格尔听到后，笑了一下。
“没想到，这年头还有正常星际民和污染物做朋友。”
格尔说完这句话后，似乎有点感慨儿。
顿了会儿，才说了一句。
“跟我来。”
说完这句话，格尔就走出了这条街。
林序只好跟着格尔。
格尔绕出这片居民区。
向着另一边的升降机走去。
这里的升降机数量并不少，但是好像没有太多人坐。
格尔走到了最远处的一个升降机。
然后输入了一段密码后，升降机门便打开了。
格尔示意林序进去。
林序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升降机，狐疑的走了进去。
林序走进去后 ，格尔便也上了升降梯。
“保险起见，你还是找个东西蒙上脸比较好。”
格尔提醒道。
林序并没有把格尔的提醒当做耳旁风。
但他的身上并没有什么合适的布料来遮住自己的脸。
就当林序犹豫之时，格尔递过来了一块布。
林序这才看向格尔。
他这才发现格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带上了一副面具。
不，不应该叫面具，应该叫铁皮头套。
格尔的整个脑袋都被包裹在其中，只露出一双眼睛，不过在头套的上方还有一副和墨镜差不多的眼镜，看来如果格尔不想露出眼睛，那么这双眼睛也会被遮去。
这头套不知是特意做旧，还是本来就经历过无数风霜，原本金属特有的光泽感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陈旧古老的气息。
“怎么，吓到你了？”
格尔的语气比起刚才变得更加深沉，不知是改变了声线，还是因为通过金属头套传出来的缘故。
林序摇摇头，接过了布料。
抬起手，从他的眼睛下方绕了一圈，然后在自己的脑袋后面打了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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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星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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