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危机,史无前例的大危机。
绯枝深吸一口气,他躲着另外三个人,是觉得他们三个会把自己弄死。
但躲着缔琉俟,是觉得自己容易被追问到抓狂。
登灵阁的圣子是个淡漠到冷血的人,修仙界绝大多数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缔琉俟从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出现冷漠以外的表现,不论面对多么惨烈悲痛的事情,他永远都是目下无尘。
但这如何能怨他,这位圣子已经被登灵阁那些严苛到灭绝人性的森规戒律彻底磨灭了做一个正常人的可能。
不能笑,不能哭,不能怒,不能有一切渴望。
第一次遇见缔琉俟是在六年前,师尊带队宗门弟子去登灵阁交流学习,缔琉俟就跟在登灵阁的那位阁主身旁。
据说,缔琉俟年幼时家族惨遭灭门,是阁主救下他。
所以不论登灵阁对圣子的要求究竟有多扭曲,缔琉俟都承受了下来,最终变作这般模样。
绯枝看缔琉俟就跟看一个华贵的人偶似的,高贵,但是了无生气。
内在被抹杀,只剩天赋绝世的躯壳,成为登灵阁的门面。
自由交流时,他出其不意掀开对方遮面绸缎,往缔琉俟嘴里塞了颗师尊给他买的糖霜山楂——一包里面最酸的那颗。
缔琉俟想来是从未吃过这样的人间吃食,被酸得绸缎下的神情终于有了少许变化。
下一刻,还没来得及得意的绯枝就被对方提溜到登灵阁阁主那边去了。
还是师尊眼疾手快把弱小无助的他抢救回来的。
打那以后,他找着机会就溜去找缔琉俟,不为别的,脑子里的呢喃快把他催疯了。
前前后后花了三年的时间,他才跟缔琉俟彻底混熟。
比落玉衡跟奕戈加起来花的时间都长。
如果能够努力凿穿那特意打造的虚假外壳,探知内里,就会发现缔琉俟其实挺好相处的。
就是脑子有些呆,思考方式跟常人不太一样,还特别爱问问题。
比方说,同别人打招呼说早,会得到同样的回应。
而缔琉俟会问:“为什么早?”“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是清晨?”
仿若一只被囚禁太久的小鸟,终于接触到那么一丝微弱的自由,对外边世界的好奇再也无法遏制。
挺好玩的性子,绯枝贱贱的性格就喜欢逗缔琉俟这个呆瓜玩。
对方还不像落玉衡,惹急眼了会咬他,安全多了。
只不过这一次......只能说玩脱了。
当时的原因说来并不复杂,无非是呢喃指示他去四人身上取一些重要之物,然后融入玉石。
落玉衡的逆鳞,奕戈的心头血,封祭月的灵骨,缔琉俟的情魄。
能触动情魄的方法很多,但色.欲是最简单的,同时还能让登灵阁的问仙仪式因为圣子的破戒而延后。
他借口有好玩的画本子要跟对方一起看,缔琉俟对他毫无防备,吸入了画本子中洒的催.情.药,还喝下他掺了大量药的水。
双管齐下,就算是最禁欲的人也要失控。
“为什么要给我下催.情.药?”
缔琉俟又问了一遍。
绯枝很确定,要是他不回答 对方能一直这么问下去。
“我说是因为好玩,冕下信吗?”
“为什么好玩?”
“就是......就是好奇你吃了那药会是什么样子。”
好恶毒的话,绯枝自己都想给自己一拳。
“为什么好奇?”
有完没有了,你这种问法就算是问到我死都问不完!
缔琉俟突然看向地上的钟宏舫,视线停留在脐下三寸处。
绯枝疑惑的跟着看过去。
啧,竖着的,辣眼睛。
“你想跟我行.房.事?”缔琉俟指向钟宏舫,“像他那样?”
绯枝一激灵,不要面无表情用你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说这种下流的话啊!
下意识想挪远点。
璨金色的流光亮起,他顷刻间被制住了后退的动作。
膝弯撞在床沿,跌坐上去。
缔琉俟走近,突然开始宽衣解带。
“你、你干嘛?”
白金色外衫半褪挂在臂弯,面容矜贵的圣子淡淡回道:“你想做,跟你做。”
见对方腰封都解开了,松敞的里衣下腰.腹若隐若现,绯枝忙挪开眼神道:“我不想!”
褪衣服的动作停住,缔琉俟眸底浮现困惑,“那你为什么给我下药?”
“......”多么一根筋的脑瓜啊。
“因为我当时就是一时兴起,现在不好奇了。”
见对方又要张嘴,绯枝立刻打断道:“别问我为什么一时兴起,也别问我为什么现在不好奇了,人的想法就是会变的!”
缔琉俟:“为什么想法会变?”
“......”
啊啊啊怪不得落玉衡要被气到打架,要是打得过他也打!
难以正常交流的人比奕戈还棘手,因为难缠又执着。
说他坏心眼吧,却又完全没有。
绯枝脑中飞速思索,想要想出个妥当的回复来。
觉得身上有点燥热,一开始还以为是用脑过度,只随意扯了扯衣襟。
可是那点燥热逐渐蔓延开来,像是落入干柴堆的火星子,将火势燎开。
绯枝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他心头冒出一个很不好的预感。
颤巍巍指向角落那个装了“桃花醉”的香炉,“冕下......你不会没有将那个香炉灭掉吧?”
缔琉俟颔首。
“为什么不灭啊!”
绯枝心底疯狂尖叫。
这是正常人干得出来的事情吗,明知香炉里有催.情.药,居然还放任摆在那里。
他听对方指出香炉,想当然觉得对方肯定已经收拾掉里面的药了。
可他忘了,缔琉俟不是个正常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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