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现了一件事。
牛鬼不识字。
他在你家闲着没事，在你随手扔了两本书给他打发时间后，你发现了这件事。
一开始他还打算隐瞒，在你偶然问起书中的内容时，他才露馅。
你拿着书，心情复杂地看着还在狡辩的牛鬼。
牛鬼的自尊心怎么会出现在这种事上。
“我不是不识字，”牛鬼憋了半天，原本就是暗红色的尾兽此刻的就跟打了层阴影，红得更深了，“羽衣教过我们的。”
他这么说好像也正常，毕竟当初六道可是几只尾兽的人柱力，他们在六道身体里肯定也会耳濡目染学会的。
“是你们人类变得太快，”牛鬼又道，“羽衣去世后，我后来又学过一次，结果你们的文字居然能分国家，我当时住在雷之国，结果睡了一觉起来雷之国的文字语言又换了。”
你：……好惨的长生种，你们尾兽都这样吗？
“要怪只能怪巴别塔没建成吧。”你不禁吐了个槽，然后在牛鬼一脸懵的时候说了句没什么。
不过你转眼就发现这是个好机会。
你提溜起牛鬼，和他大眼瞪小眼，迷你版的尾兽在你的目光下瑟缩了一下：“你、你这是什么眼神！”
“牛鬼大人，”你缓缓说道，开始给他戴高帽，“您毕竟是六道仙人的造物，学习区区文字对你来说一定轻而易举。”
牛鬼：“……”
他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滑不溜秋的触手握都握不住，直接从你的手上挣脱开来，闪现到了客厅的一角。
牛鬼大声说道：“过上个几百年又变了的东西，我绝不可能再学一次！”
“别这么说，以你的天赋多学几门外语是轻而易举的，说不定还能学会唱rap！你看看现在的你，不是对我们如今使用的语言无师自通吗？”你好言相劝。
“无师自通是指把我封印在海底天天听着过路船只上的人说话吗！”牛鬼被戳到痛处，没忍住爆了句粗口。
你赞叹地鼓起掌来：“天呐，您的语言天赋真是冠绝古今，连人类的脏话都学会了！”
“你以为我是人类幼崽那么好哄骗吗？”牛鬼躲得更远了。
“往好处想，这次您可以在良好的学习环境里学习呢，只是需要您完成一些小任务。”你不再和他开玩笑。
牛鬼的触手尾巴微微动了动：“什么意思？”
他迟疑地向前走了两步，表现出愿意合作的倾向——不过这是你以一分钟前胡乱编造出来的尾兽肢体语言学解析出来的信息。
“如果漩涡一族答应你的条件了，你打算怎么出现在涡之国民众的面前？”你走到他面前，把他抱到桌上放着，然后坐到他面前，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牛鬼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还能怎么样，你们都答应和我合作了，我当然光明正大地出现，心情好的话还能帮你们抓些海盗。”
说着，他警惕起来：“你们不是这样想的。”
你：……
“牛鬼大人，以往人们遇见你是什么反应？”你问道。
“我想想，各种各样的都有，”迷你版尾兽认真地回忆过去，然后表情肉眼可见地凶狠嫌弃起来，“别提了，有特意恶心我的，带着人到我面前杀掉，推到水里，肯定是想要污染我待的水域。有时候还带了不少人类幼崽。”
你：……这大概是人祭。
“后来他们发现没什么用，就推活人下水，”牛鬼继续谴责人类，“连查克拉都不会使用，指望用游泳打败我吗？”
你：……改成活人祭祀了是吧。
“后来忍者多了起来，有跑来杀我的，也有想要利用我的。”
牛鬼想了想：“说起来，还有个贵族带着一群人过来，想让我跪拜他——他有病吧！我这个样子是能跪下来的！”
说到这里，牛鬼因为愤怒用前爪猛地敲桌子，桌子被敲得哐哐响。
你心里一紧：“轻点轻点！这不是我的桌子，坏了得赔钱的！”
敲到一半的牛鬼硬生生止住了动作：“你的关注点在桌子上？！”
“我听着呢，”你松了一口气，问他，“然后呢？你把对方教训了一顿？”
牛鬼支支吾吾半天没说话。
不用说后来肯定出问题了，你用手指去戳他，催促道：“然后呢？”
“那个贵族身边跟了因陀罗的后代，”牛鬼似乎为了强调自己的境地十分悲惨，特意说道，“一群，有写轮眼的那群。”
你：……
居然遇到一群宇智波。
牛鬼这是什么运气啊。
“然后我就假意顺从、和他们虚与委蛇，我也是那个时候学的雷之国的新文字。当时雷之国那群人好像说什么要让我当什么神兽，想要训练我说他们的大名是神子派来统治世界的。”
牛鬼不屑地哼了一声：“一群冒牌货，因陀罗的那些后代都比他们正统。”
……好好好，这次是搞神化想要利用尾兽是吧，神一般的脑回路。
“然后你逃跑了？”这事要是真的成了，雷之国肯定宣扬地到处都是，就算过去那么久，也肯定会有相关的传说，但雷之国没这种传说，可见这事是没成的。
“这倒没有，那群忍者太多了，我死了。”牛鬼回答地云淡风轻。
你跟着点头：“哦，死了啊……等等，死了？！”
暗红色的尾兽终于像是被扳回一城一样，高高扬起脑袋，哼了一声：“看你大惊小怪的样子，尾兽是能重生的。复活的时间就和睡一觉没区别。”
“再说了，你不是也死过……”他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纠正自己的口误，“死了吗？”
“……谢谢，你可以不用形容得这么严谨，”你嘴角微抽，“你说你睡一觉起来语言就变了，不会就是指这次吧？”
“是啊。”
然后你又听牛鬼絮絮叨叨一大堆人类遇见他的事，有且不限于尖叫着发起攻击、闭上眼睛发呆、带着一群精通封印术的人堵他——最后一项不少忍者都干过，大多数失败了，成功的那次是漩涡一族干的。
听他讲完后，你才道：“他们其实都害怕你呀，你也知道的不是吗？”
——包括雷之国的那个不知名大名，正是因为未知的尾兽令人恐惧，人们将其当作超自然产物，所以一些人认为可以通过获得祂们的认同或是力量获得更高一层的统治合理性。
牛鬼安静了下来，拖在身后的触肢尾巴在桌面像蛇群一般游弋着。
“你们人类，太弱小了。不会畏惧我们的人，屈指可数。”好半天，他才说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你想了想，说道：“不是因为弱小，而是因为陌生。”
“我们只是不了解尾兽，像一开始，我其实也很害怕你，以为你会把我吃掉。”
牛鬼嘟囔了一句话，你没听清。
蓝鲸是现代世界中现存最大的生物，人们却并不会因为它们的庞大惧怕它——巨物恐惧症除外。
那是因为动物学家们的研究与科普，人们足够了解他们，知道它的习性。其他鲸鱼也是如此。
除此之外，还有景点以观鲸为卖点。
不提现代世界，就说忍者世界，妙木山的虫合蟆们体型也挺大的，人家还被称为仙人呢！
“在海上的时候，你看起来太大了，仿佛随意就能嫌弃风浪，大家又不了解你，自然惧怕你。可你如今的体型，其实很适合和人们打好关系。”你说道。
“那有什么用，这只是我的分身而已，见到本体照样和以前一个样。”
你当即举出反例：“可我现在也不害怕你呀，我见过你的本体的。”
“那不一样，你见过羽衣，当然不会害怕我。”
你继续举例子：“柱间。”
“……”牛鬼沉默一阵，找出理由，“那是因为他厉害，体内的查克拉还是阿修罗查克拉的转世。”
“这么说，和六道仙人有关的人不害怕你是理所当然的？”你挑了挑眉，打算和他论到底了。
牛鬼：“自然。”
“可如今的忍者，要么是羽衣和他弟弟的后代，要么是他弟子的后代，为什么不害怕你的忍者却那么少呢？”
“他们打不过我啊！”牛鬼这次回答得飞快。
“我肯定打不过你，但也没害怕你？”
牛鬼：……
他憋了半天，放弃了：“好吧，那你想怎么做？”
你拍了拍牛鬼的脑袋，用一种期待的语气说道：“虽然不是人，但你将是我送去上学的第三个幼崽，要加油啊，牛鬼。”
“？”牛鬼瞬间跳了起来，“幼崽？！我哪里像幼崽了！”
“体型。”
牛鬼还待再说，你一把捂住他的嘴：“只是一个大概的设想，不一定能成呢，我知道你很高兴，但是不要这么激动。”
“泉%#&%你￥%#……”
你等到他消停后才松手。
“牛鬼，”你若有所思地盯着他，“我发现你脾气其实还不错。”
牛鬼语气有些虚弱：“你还是别说话了，我觉得你说的话我肯定不会想听。”
“好吧，那我不说了。”
你找出之前从漩涡一族书库里借阅的涡之国史书，对照着另一本记载着同时间段的火之国的史书看了起来，打发起空闲时间，没再说话。
“……”
过了会儿，你感到自己的衣服被扯动了一下。
你转头看去，牛鬼拉了个垫子挪到你边上坐着，欲言又止地看着你，身后的尾巴不安分地舞动着。
“怎么了？”你问他。
“你刚才想说什么？”牛鬼咬牙切齿。
你将手搭在书页上，沉思片刻：“忘了。”
“泉小雪！”
你没忍住，笑了好一阵，这才在他忍无可忍前正色：“其实没什么，只是放心了些——如果真的送你去上课，你应该不会闹出什么乱子。”
牛鬼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深。
“你这话什么意思？”
“人类的小孩子，”你沉吟道，“正是好奇心旺盛的时期，他们大概率不会害怕这样的你，大概还会接近你。”
“等等等等……”牛鬼慌乱起来，“我觉得还有其他方法！”
“再说吧，这事不一定能成呢。”就算他想去和小孩子们混成一团，成年人却不会想得这么简单。安全性确实是个十分重要的考虑因素。
因为过去的经历，你总觉得还在上学的小孩子是最为脆弱的群体。
你悄悄看了眼已经开始担心被人类幼崽包围未来的牛鬼，这家伙已经完全忘了漩涡一族那边的消息还没传来呢，他却已经开始接受事成之后的安排了。
希望结果不会令人失望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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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钱*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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