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一个人想她念她,一刻都忍不住。
高速路上空空荡荡,偶有两三辆货车经过,只有车子鸣笛声响打破夜的宁静。
陈唯谨穿行在一团墨色之中,默默驶入这座暗了灯的城市。
他停在酒店门口,手指因长时间开车而在指间留下印记,陈唯谨从车子中控支架上拿下手机,屏幕亮起的灯光刺眼,他用手挡了挡,干涸的双眼还是抵抗不住刺激,发红,难受了起来。
【我到了。】
三个字简短又有力,下一秒就出现在林韵眼前,看了眼时间,还不到4点,比她预想的还要快。
此刻太阳还没出来,星星还未离去。
林韵早早卸了妆,洗干净了脸,换了新衣服等着,酒精的退场没有让她感到困倦,反倒更加精神起来,她按捺内心里那股期待,期盼窗外出现那抹高大身影。
听到消息提醒,林韵一边打开消息框一边拿起挂在衣柜里的外套,往楼下奔去。
【我来了,等我。】
陈唯谨使劲搓了一把脸,车门“咔哒”一声向外打开,冷风迫不及待闯入这小小的温暖空间。
寒意扑面而来,陈唯谨下意识打了个冷颤,一下子清醒过来。
酒店大堂值班的服务员,趴在柜台桌上小憩,她面色潮红,呼吸短促,微微张口,似有些感冒。
林韵从大堂穿过,平底鞋与地板接触,在这寂静的夜里,脚底摩擦声与那又急又短的呼吸声交织出一曲激昂奏章。
酒店门前暖黄的色是远行人的一抹慰藉,陈唯谨站在车前遥望大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道纤细身影终于出现。
她穿着一条燕麦色针织连衣长裙,脚踝处那一圈红绳还是那样鲜艳,将人第一眼深深吸引住。
林韵跑到陈唯谨身前,她胸前起伏不定,声音略带喘息,“你怎么来的这么快,我以为...”
没让林韵说完,陈唯谨一把抱住她,两人沉默了良久,他松开她,才道:“太冷了,我把衣服给你带来了。”
他打开车门从车副驾拿出一件灰白色拉链卫衣外套,披在林韵身上,待她穿好,细心地给她拉上拉链。
“你从哪里来的女生衣服,”林韵好奇问道。
“路上买的,”其实,那天从商场回来后,陈唯谨车上就备了这件外套。
“你这么大老远跑来,就为了给我送件衣服?”两人话都吞了一半,林韵想问的是,你难道不是特意来找我的?
陈唯谨给的回应是沉默,林韵神色不满,转身欲走,她素着唇开口:“不说话的孩子没有糖吃,再不说,我就回去了。”
林韵说的回去,自然是回酒店。
驱车500多公里,开了近六个小时,见到她的那一刻,陈唯谨卸下满身疲惫,留下的只有激动和不安。
好似回到毛头少年那般岁月,面对爱人时的不知所措,陈唯谨一把拉过她的手刚要开口。
“好了,吓你的,”林韵顺着力道转身,重新回到陈唯谨身前,“你大老远来陪我,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丢这呢。”
“走吧,上车,带你去个好地方。”
林韵拿过他的车钥匙,开车门,钻进车里,调整座椅高度,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赶紧上车,”在林韵的催促下,陈唯谨在副驾驶坐好。
林韵点开导航,一脚油门,“出发!”
凌晨四点的大街人渐渐多了起来,路过菜市场,一辆辆小货车挤进卖菜的街道,卸下一箱箱货物。
早点铺子前,店家正在摆放桌椅碗筷,洗灶开锅,将一屉屉包子放上蒸笼。
林韵一路开,开到了郊区一座山的半山腰上,她心情愉悦,“星星是看不成了,带你看个日出吧。”
“这个地方,可是本地人告诉我的,可以看到太阳升起最美的那一秒。”林韵将车停下,手指着天边暗淡直至消失的启明星。
云层里的暗色褪去,天空像开了低瓦的灯,亮了一些,林韵拍着身侧陈唯谨的手背,示意远处交界,一抹红从层层白纱中透了出来。
“要出来了,”林韵像个孩子见到新奇的玩具。
“你之前没看过日出吗?”
“当然不是,”林韵回想起国外求学的那段日子,“每个看到日出的清晨都代表着前一晚的我在通宵达旦赶作业。”
那时候的步履匆匆,根本没时间也没心情欣赏。
“嗯,”陈唯谨道:“以后我带你去看。”
“你?”林韵心头起了捉弄心思,“你要带我去哪看,是明天,是后天,还是大后天。”
心头情绪酝酿正酣,陈唯谨话里满是赤诚之心,“明天,后头,大后天都可以。”
“哥哥,”林韵嗓音微甜,“你工作不要了啊,不怕公司倒闭嘛。”
陈唯谨敛了敛嘴角笑意,“怕什么。”
这幅从身躯里透露出的自信模样,不禁让林韵想起初见他时,那个不在乎所有人,敢于随性表达心情的陈唯谨,他任性,霸道,讲义气,他的身上有着多数人羡慕的天真与朝气。可以任性做任何事,有着她所没有的底气。
半个小时从太阳探头到升起,看完日出,林韵带着人又一路风驰电掣回到城内。
天已大亮,路上行人还是不多,唯独刚刚经过的菜市,两旁早点铺子挤满了人。
乌市工厂多,这里很多都是早起上工的工人,他们喝着热粥,咬着带肉汤的包子,吃的不亦乐乎。
经过一晚上折腾,两人又疲又饿。
“哥哥,我去买点吃的,”林韵将车停在路边,正要解开安全带。
“你不要动了,我下去,刚才在车上眯了一会儿现在不累,”回程的一路,林韵开的跟乌龟慢跑似的,一小时的里程开出两小时时间,陈唯谨知道这都是她在照顾自己。
陈唯谨不等林韵回答,直接开门下了车,早起的空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新鲜,微微夹杂着食物的香气。
包子、茶叶蛋、豆浆,早餐三件套,他将早餐抱在怀中捂着,却低估了食物刚出锅的温度,陈唯谨的肚皮隔着层衣服烫出红印。
陈唯谨坐上车,立刻将早餐放下,空出的手揉了揉被烫的发疼的地方。
“怎么了?”林韵看他动作怪异,“胃不舒服?”
陈唯谨内心困窘,面不改色,“不是。”
“你不会被早餐烫到了吧?”林韵眼角余光扫视他的动作,压下发笑的嘴角,“等会儿路过药店给你买点药。”
陈唯谨此刻听觉敏锐,他清晰地听到了林韵那声将出未出的笑声,他抱着肚子,弓着背,脑袋充血,像只烧红的大虾,他哪里知道这刚出炉的包子这么烫,简直都要把他皮烫化了。
“这是烫伤的你等会儿吃完早餐摸一下,如果洗澡的话,烫伤的地方就不要碰水了。”
陈唯谨在前台办理了入住,两人分开时,林韵将烫伤注意事项跟他交代清楚。
“知道了没,”林韵耳提面令,陈唯谨都一一应下。
“知道了。”
听到了满意的回答,林韵准备提着剩下的早餐离开,转身时,陈唯谨将她喊住。
“等等,”他站定在门口,如一棵青松,“你今晚有没有空?”
“今晚?”林韵疑惑道:“你要干嘛?”
“我想带你看...星星。”陈唯谨有些不好意思,肚子上又热又疼的地方发出痒意,他不自觉摸了摸肚子。
林韵视线凝视在他的手上,眉眼一挑,“你能行?”
知道她说的哪里,又带有点颜色的**话语,陈唯谨的手立马从肚子上离开。
“林韵,”他一本正经,嗔怒道。
“好了,好了,”林韵双手举起,做出投降姿势,“哥哥,我错了。”
她的脸上带着点似有若无的轻佻,“今晚嘛——。”
“你约我,还是能有空的。”
“那就下午出发,我开车,你好好休息。”陈唯谨说完便将门关上,怕林韵再说出什么惊人话语。
真是不经逗,但胜在可爱,林韵眉毛眼梢都是笑意,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
余心怡:【姐妹们,我要回城啦!】
唐恬:【你不是每周都回城,这次怎么这么激动,难道有什么好事?】
余心怡:@唐恬【我辞职了,嘘声.jpg】
唐恬:【我勒个去,你真敢啊!!!】
余心怡:【你都为爱冲锋了,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唐恬:【胡说,谁为爱冲了,他还没过考察期呢!】
余心怡:【多日不见,你这脸皮比城墙还厚了,我看不是你考察他,是人家还没看上你吧。】
唐恬:【有什么区别,他看上我,我也不定跟他在一起啊。我的心怡宝贝,你有没有想过考察能继续,肯定是对方有回应呢。】
余心怡:【我听你鬼扯。】
李俏:【心怡要回来啦,是不是大喜要到了。】
余心怡面色一羞,指尖在屏幕敲打,快出残影,【俏姐!你就别调侃我了。】
李俏:【都八年了,还不赶紧回来看紧你的吴大医生,也不怕他被人抢跑了。】
余心怡打出一段字,又一个个字删掉,她跟吴游在一起八年,双方父母满意,这两年也一直在催着两人结婚。
按吴游的意思,男人要先立业再成家,他什么都没有拿什么来娶她呢。
话说的很有道理,余心怡没有理由反驳,随着吴游越来越忙,两人之间的联络越来越少,年龄一天一天增加,一股难言的焦躁感渗透进她的骨头缝里,整个人浑身难受。
这次,余心怡是下定决心了,她一定要在今年之内跟吴游结婚,那样,就算父母知道她把工作辞了,也不会再怪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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