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他到得比平时迟很多,江觉已经来了,却什么也没问。
中午,食堂。
孟遥州端着打好的饭菜往回走。
大约是有些倦怠,一个没注意,和横向走来的人擦碰上,狭路相逢间餐盘没抓稳,“锵”地撞翻在地,对方的饭菜也有所倾撒。
“没长眼啊。”
适才事发突然,他不确定情况,但也不想徒劳作口舌之争,正要自认理亏道歉以节省不必要的时间,却看清了那人和他眼中透露出的深深厌恶。
这人他有印象。
他现在的同班。
好像叫......程裴璟。
“抱歉。”
程裴璟倨傲地哼了声,扬长而去。
食堂坏境嘈杂,只有周围的几桌人注意到这边。
食堂保洁阿姨刚好路过看到,拿了扫把和簸箕过来。孟遥州向她致歉,和她一起处理残局。
收拾好后正要再去打饭。
“嗳。”
他回头,见是江觉和李风帆。
江觉下巴朝旁边的位置点点,示意:“坐吧。”
桌上已经放了一份打好的饭。
“......”
他说了句谢谢,在他们边上坐下。
李风帆:“这程裴璟至于吗,都是一个班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这点小事也计较。再说了,打翻盘子的又不是他。”
他是个嘴闲不下来的,想到昨天放学的事,趁此机会压着声音八卦道:“对了,昨天那什么......没错吧?”
江觉皱眉:“闭嘴。”
李风帆:“问问怎么了。”
“你俩,以前就认识?”
孟遥州平静地回答:“初中同学。”
“嚯,”李风帆眼一亮,“还挺有缘分。”
“我记得秦霜之前三班的,你是几班?二班?”
见孟遥州默认,他自顾自叭叭:“哦,那稍微有点远。”
“但现在近啊。”
李风帆想起这两天他的举动,休息的时候除了上厕所、接水基本不会活动,要么拿个单词书要么做题,像个上辈子在古代十年寒窗落第抱憾的投了胎,两眼一睁就是学,于是猜测:
“你是怕耽误学习才拒绝人家吧。”
孟遥州没回答,李风帆又当他默认,装作经验老道评价:“你这么做倒也没错。但哥们,我得提醒你一句:错过这村可能就没这店了,有谁会一直等在原地啊。”
“你现在铁石心肠,日后要是后悔,人姑娘家可能已经翻篇了。”
江觉嗤笑,嘲弄:“你很有经验?”
李风帆梗着脖子:“我这是人间清醒!”
孟遥州无言地听着二人的对话,安静进餐。
饭后,李风帆去小卖部买水,他和江觉顺道一起回教室。
穿过草坪的窄道时,江觉开口:“这家伙就是嘴比较碎,没什么坏心眼,如果冒犯了你,我替他向你赔不是。”
“我知道,”孟遥州说,“我没有放心上。”
“刚才谢了。我现在没带钱,回教室把饭钱给你。”
“不用。”
他知道江觉压根不会在乎这一顿饭钱,想了想还是说:“晚上我请你吧,你用我的饭卡刷。”
江觉笑了一下,“行啊,如果你实在介意的话。”
“不过,”他望了眼孟遥州的脸,“你看起来好像很困。”
“觉浅,昨晚有点热,没睡好。”孟遥州在日头下略微眯眼,“中午趴会儿就行。”
周日早上,离弄堂不远的街口便利店。
孟遥州拿着一框子东西补架上的货。
不怎么熟,但耐心仔细。
他补完货拖过的地正好干得差不多了,将挂牌翻到营业的那面,坐到收银台里拿出书背英语。
门口悬着铃铛,期间偶有作响他便停下留意。
收银台旁边煨着关东煮,离得太近,味道有点冲。他开始有些不大习惯,后来调整了一番,再加上闻久了,倒也好多了。
“——小州,你怎么在这?”
张峰行色匆匆走进来,头上还戴着头盔。
“兼职。”孟遥州回道,“你要买什么吗。”
“不是,就看你在,进来问问。”
他本来只是路过,不经意透过玻璃瞥见孟遥州才临时刹住的。
张峰瞟了瞟四周:“你不是就今天不用上课吗?”
“嗯,每个星期就这个时间过来。”
这家店老板是个单身母亲,孩子和孟遥州同龄,平时住校,只有周日回家,她在这一天留家里照顾孩子。
找个只有周日工作且可靠的人不容易,所以给的钱比正常的多不少。
至于家里的老杂货铺,生意冷落,孟长宏独自看顾已是绰绰有余。
张峰了解了大概,看了他一会儿,开口:“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缺钱?”
“如果缺钱,我借你。”
孟遥州:“没,就是觉得还挺合适,也不累,就来了。爷爷他知道,别担心。”
张峰张口欲言,闷了半晌,低头瞧着收银台上的书本:“耽误你学习怎么办?你现在高二了,学习最重要。”
孟遥州自然也考虑过这点。“反正招的是短工,先做做看吧。”
张峰知道,孟遥州有了什么主意很难说动,不然孟长宏也不会允许的。
这事,他家老头应该也知晓。
说起老爷子,他想到今天一大清早......
“好吧......”
张峰嘴上这么说,却杵在那儿看看货架又看看收银台,有点挪不开腿,“这活是不是还是累啊。我看不是有的学生会找家教那种兼职吗,你是附中的,也试试呗。”
孟遥州:“那基本是大学生,我才高二,比起我,有选择的话谁会选高中生呢。”
“这样啊。”张峰不再说什么了,只是嘱咐道:“要是太累了就别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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