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叆去客厅把大宝抱来，强制抱在怀里，对着镜头展示了下，没几秒钟，大宝开始挣-扎，谷叆手一松，它就跳下去了。
谷叆捋了一把它翘起的大尾巴，看着对面眼红的赫连笑：“看够了吗？”
谷叆这会儿坐起来了，长腿曲起，镜头里露出一截，还有说话时晃荡的领口，若隐若现的一字锁骨。
晚上人总是不太理智，赫连笑看久了有点忘了自己在和谁说话，张嘴就是心里话：“没够，再往下拍点。”
“……”
谷叆腿打开，手机往里扣，“这样？”
“嗯嗯。”赫连笑应完才发现不对，立马正色道，“你往哪拍呢，我要看大宝！”
谷叆睨了她一眼，没说话。
赫连笑心虚抿嘴，趁和谷叆对峙僵持的时候，又偷偷多看了两眼腿。
某人贼心不死，还以为做得隐蔽，实际谷叆看得一清二楚，慷慨地多放送了几秒钟，手机重新拿上来对着脸，“大宝睡觉了。”
“哦。”赫连笑语气有点遗憾。
谷叆想笑，但忍住了，“我也睡了，晚安。”
“晚安。”
-
周末老天爷像是也为鹿露短暂没着落的恋情悲伤，还没出门，隔着窗户听到外边狂风大作。天气预报显示下午有雷阵雨，往外看，天黑沉沉的，像是酝酿着一场风暴，压得人心慌慌的。
鹿露脸沉得赶上外边的天了，对着镜子，一言不发地化妆。
赫连笑几次想开口，都没能说出口。
等鹿露一切准备好，“走吗？我打车。”
“今天要下雨，记得带伞。”赫连笑提醒。
“嗯。”
鹿露今天罕见地沉默，大家也都安静地陪着她。
她和网友约在网友学校旁边的奶茶店，距离目的地还有十分钟的时候，她发凉的手突然抓住赫连笑胳膊，“我紧张。”
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赫连笑安抚地拍拍她，“我们陪着你。”
徐欢也附和：“我们就在旁边，说完去吃好吃的！”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季扬比较实际，“我有个哥们长得还行，回头介绍你们认识。”
这句话是真鼓舞到鹿露了，她满心担忧冲淡了些，还有心情问：“有照片吗？”
“……”季扬没想到她恢复如此之快，拿手机找了下她说的哥们的朋友圈，“三天可见看不到了，等会儿我找找以前的合照。”
没人说话了，到了目的地，鹿露下车后，站在奶茶店外边深呼吸。
“这个。”季扬找到了高中毕业合照，局部放大，把高糊的照片怼到鹿露眼前。
即便放大后照片糊成一团马赛克，但是看轮廓也能看出是个周正的帅哥。
鹿露伤感之余，又冒出一丝希望，“行，我去了。”
语气有一丝慷慨就义的悲壮。
她推开门，门上的风铃叮当当地响。
一进门就看到坐在靠窗户位置的秦染，桌上摆着两杯饮品和一个切角蛋糕，他穿着万年不变的黑色t恤，正低头打游戏。
鹿露赶紧转回身到门口，冲后边三个摆手势，“他在他在！你们等一会儿进。”
听到风铃声，秦染抬头看了眼门口，一眼看到了鹿露，但是她没进来，反而又出去了。
没隔几秒钟又进来了，他抬起一只手，“这里。”
鹿露坐在他对面。
“点了杨枝甘露和草莓蛋糕，刚上一会儿。”秦染说，“等会儿我，这局快结束了。”
他说话一直不急不缓的，当初鹿露就是觉得他说话很温柔才厚着脸皮加上好友，缠着他打游戏聊天。
她喜欢这家的杨枝甘露和草莓蛋糕他也记得。
“你点的什么？”
“布丁奶茶。”秦染一边打游戏一边回复。
风铃声又响了，赫连笑她们进来，在前台点完单后，找了一个稍微有点距离但是能看清鹿露他们的位置坐下。
鹿露不舍地看着对面，秦染眉眼很锋利，但是低头时看着就很乖，和他性格一样。
这一刻，在网上相识，在线下见面，秦染对她的好一幕幕清晰地在脑海里重现，从前的甜蜜的回忆突然变成了温柔刀，刀得她想流泪。
鹿露拿起饮品喝了一口，借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没等几分钟，游戏结束后，秦染给组队的队友发了游戏就退出收起手机，看着鹿露温柔地笑了下。
鹿露今天不似往常活泼，秦染压低声音问：“你姨妈来了啊？”
“……”
“那你喝我这个吧，这个热的，别喝凉的了。”秦染把他手边的奶茶拿过来。
赫连笑徐欢她们隔着一定距离，竖起耳朵聚精会神地听才能捕捉几个关键词。
“太渣了，怪不得害鹿露这么伤心！”徐欢愤慨。
“看着还行啊，挺会关心人的。”赫连笑同时说道。
她俩对了下眼神，问季扬：“你觉得呢？”
季扬斟酌了下，态度中立：“还行。”
“还行是行还是不行？”徐欢追问。
她们讨论的功夫，鹿露那边已经切入主题了。
“国庆我们宿舍要一起去南江旅游。”鹿露告诉秦染。
“1-号去吗？去几天？”秦染问。
鹿露点头，“5号回来。”
说完她低下头，手攥成拳头，暗暗下决心。
秦染太温柔了，进来这一会儿她差点又要沦陷了，但是舍友进来的风铃声唤醒了她的理智，她是来要个结果的。
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预期。
暧昧中最上头的就是拉扯，时间久了，最上头的也变成了最折磨的。
“我们认识有两年了吧。”鹿露看着秦染说，“从今年见面开始算，也快一个月了。”
“嗯，29天。”
“有时候我觉得像做梦一样，以前电话那边陪我聊天教我做题的人现在就坐在我对面。”
秦染没说话，他觉得鹿露这话有点不对劲儿，只好安静地更认真地看着她，听她说。
鹿露哽咽了一下，抬起头往天花板上看，努力让自己不要哭出来。缓了一会儿才红着眼小声说：“两年的梦够长了，我该醒了对吧？”
见秦染不说话，鹿露也不想说下去了，她站起来，“我走了，谢谢你。”
秦染跟着站起来，眼疾手快地抓住她手腕，脑子转了半天，脸上还有点懵，问道：“你是说分手吗？”
分手两个字从秦染嘴里说出来，鹿露心脏一痛，不敢眨眼，怕眼泪就这样掉出来。
忍住，忍住。
“为什么？”秦染追问。
“你还有脸问？！为什么分手不应该问你自己吗？”徐欢忍不住，几个箭步冲上去挡在鹿露和秦染之间。
她远远看觉得鹿露都快碎掉了，渣男居然还这么理直气壮，她恨不得啐他一口才好，但是文明人的底线约束了她。
“我……”秦染思考了下，未果，他看向鹿露，“我惹你不开心了？”
赫连笑季扬都站在鹿露旁边，看秦染一脸茫然的样子，赫连笑提醒他：“分手的前提得是你们在一起过对吧？”
“对，”徐欢接话，她昂着头很拽，“现在只是通知你，你out了。”
“我们在一起了。”秦染坚定道。
他在鹿露朋友圈见过她们，知道是鹿露舍友。尽管有些生气，但还是耐着性子好好说话。
此话一出，四个人齐刷刷地看着他。
他莫名，“怎么了？”
“什么时候？”徐欢问。
“8月30号。”秦染说。
鹿露：？
秦染回答得很快，不像是瞎编的样子，赫连笑她们疑惑的目光看向鹿露。
“我不知道。”鹿露懵圈。
她心脏跳得厉害。
8月30号是她和秦染第一次见面。
事情发展出乎她预料，但似乎会是个好结果。
她眼睛发亮地看着秦染，声音颤抖得明显，“所以，在你心里我们是……”
“情侣。”秦染确定道，他越过徐欢，牵起鹿露的手，“我喜欢你，一直都是。”
“……”
鹿露眼睛和心窝一样烫，一眨眼，眼泪就掉到了秦染的手背上。
秦染抬手擦掉了她的眼泪，“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他越是温柔，鹿露鼻子越酸，眼泪开了闸一样往外淌。
“害你伤心了。”
“你以前怎么不说？”鹿露带着哭腔埋怨。
“……”秦染沉默了几秒，见鹿露哭个不停，没办法道，“害羞。”
从秦染告白开始，赫连笑三个人就撤了，给他们单独说话的空间。
外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她们就回到原来的桌子上假装喝东西，实际继续偷听。
看到秦染把鹿露抱到怀里，赫连笑忍不住低呼一声，悄悄打开相机拍了一张。
少女漫照进现实啊。
饮料喝得见底，她低声问：“我们撤？”
本来后边是打算鹿露带她们去吃饭，现在显然鹿露要过二人世界，她们三个电灯泡在这儿有些碍眼了。
“去吃饭？”徐欢问。
“行，还吃粤菜？”季扬问，她查了下昨天鹿露发的餐厅定位，离这里有五公里，打车去不算太远。
“行。”三个人一拍即合，结伴去吃饭了。
雨就下了一阵子，打车走的时候已经停了。
出了奶茶店，徐欢看向季扬，“鹿露用不上了，回头把你哥们介绍给我吧。看得想谈恋爱了。”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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