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人海!”乌藤风爆发出撕心断肠的咆哮,“姓萧的,你敢!?”
萧人海冷冷地瞧着他,“若说不敢,枉称北鹘‘杀神’。众将听令,放箭!”
“什!什么……”
下一刻,万箭骤袭,箭簇裹着上位者出离的愤怒,密不透风地射向皇家马队。
萧人海站在“圈”外,眼见“内圈”血流成河,脸上毫无波动。
——御龙铁,清君侧,此番破釜沉舟,绝无姑息可言。
……
“报大人——已全部射杀。”
二百一十四只“蝼蚁”,和前来迎接太子回銮的皇家马队全部被剿杀,乌藤风身中数箭,腹部血肉模糊,趴在尸山血泊里,却还没死。
“萧、萧……萧氏一族……陪……陪……”
萧人海独立云端,依然是那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杀神。
他低下头,略显鄙夷地轻轻一笑,“你要萧氏一族陪葬?那也要看朝中那些杂种有没有这个本事。”
随后,萧人海长剑立挥,寒光猝闪——
万箭齐发的禁林深处仿佛闪现红光。
门前飘着四盏灯笼,熄了一盏,还有三盏在风中轻轻摆动。
整个总督府静得出奇,什么声音都没有,连门房春发的猫叫都停了。
业雅揣着匕首走出兵械库后便去了夫人房中,然而翁苏桐房中空无一人,只桌上点着一盏油灯。他顿觉不妙,又快速回到前厅,前厅却也空无一人,连院子里看守的下人都不见了。
“不对劲……”
依约好送太子出城的马车方才已经离府,萧人海也因为西山的乱仗不得已亲自前往督战,这都是自己早就安排计划好的。
然而此时的总督府万籁俱寂,一点人声都没有。业雅刚刚向后退了几步,正打算离开前厅,就听见身后有人轻飘飘地笑了一下——
“业雅将军,您在找什么?”
业雅蓦然回头,却见二爷正斜倚在门边,淡淡地瞧着自己。
“是你。”业雅有些惧他,深吸了一口气,“你竟敢单枪匹马地来总督府。”
二爷十分无奈地笑了笑,他形神温和,却又似押着血浪而来。
“是你们大人给我留了门,叫我帮他一个忙,好好管教管教某些不辨忠邪的下属。”
业雅脸上倏地变色,“你说什么!”
二爷走进前厅,丝毫不惧业雅冲自己拔|出的长刀。
他将披风解下,随手搭在左臂上,一边整理束紧的衣袖,一边道,“乌藤风,炎之惑,一个镇国公,一个辅国公——两位可都是辅佐玄封帝继位的肱骨重臣。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当初引萧彧入罪的‘皇家马场圈地’案,背后捏造此罪名的始作俑者兴许不是旁人,而就是你誓死效忠的这位乌藤风,乌大人。”
业雅全身一麻,“什么?”
二爷颇有些同情地望着业雅,语声和缓,“业雅将军这么聪明的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十数年前,萧人海三战成名,被封北鹘‘杀神’。而乌藤风早年间虽然战功赫赫,却奈何年迈力衰,不得已退离前线。彼时萧彧手握重兵,镇国公几乎成了一位整日溜猫逗狗的闲人。而他的党羽不乏当年随大皇亲征雪国的一脉将领,其中还包括一些赶鸭子上架、没出什么力气、却被封了爵位的皇亲国戚。而这些人……他们多年来占据朝中肱骨之位,对朝政毫无建树,于坊间鱼肉乡里。玄封皇帝惜才,于是才有了萧家军独揽军权、萧人海位极‘杀神’一说——说得简单一点,就是你们大皇受够了这些尸位素餐的皇族废物,想找些能人替了他们,好叫他们卷好铺盖,赶紧滚蛋。”
“……”
“但是如此一来,便惹怒了一众皇家贵贾和功勋老臣。”二爷顿了一下,又道,“于是乌藤风和炎之惑这两个原本貌合神离的老东西,却因为自己的地位在同一时间岌岌可危,竟变得臭味相投,霎时相互看顺了眼。紧接着,他们便协同包括宁霈王在内的几名皇亲贵贾,联合捏造出了萧氏一门的‘马场圈地案’,用‘谋逆’二字定了萧彧的罪。可以说这个案子原本出现的意义,就是为了剪除异党。只可惜啊……”说到这里,他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另乌、炎二人没想到的是,玄封皇帝并不糊涂,萧氏一门在大皇心中的地位,远比他二人想象要高得多。此案终判,萧人海非但未受到波及,其父萧彧更是因为‘实证不足’,只得了个‘告老还乡’这等不痛不痒的判罚。”
“可是案件拖得越久,起因的破绽就会露得越多。大皇在查,萧彧也在查。于是三路人马齐发——大皇为了保全萧家军,于是派人销毁了物证;萧彧为了保全儿子萧人海,派人杀了所有和此案接触过的人证;而乌藤风……他为了避免当初捏造此罪、嫁祸朝中重臣的事情牵连到自己,便派人去狱中除掉了那个曾被他买通过的田垄户籍官——也就是你的父亲。”
“……”业雅通体生寒,后背湿透。
“你父亲实则是死在乌藤风手里。”二爷毫不留情地说,“也正是因为他这最后一刀,正中大皇和萧彧下怀。最终此案潦潦收场,卷宗被封存,此后十数年再无人问津。”
二爷走近业雅,歪着头,轻声提醒,“你恨萧人海、恨北鹘大皇,这都没有错,但你选择效忠乌藤风和炎之惑这两个始作俑者,是不是就有点太不明智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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