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敬刚要开口说话,忽然看见枕头下露出一叠纸角,“这是什么东西?”
二爷连忙去遮,却已经晚了,被薛敬先一步抽|出,对着光粗略一看,发现竟然是对岸天阴飞瀑交战的舆图……
他当即火了个彻底,“这些天你把我支开说要好好睡觉,就干这个去了?嗯!?”
二爷半撑起身,刚要将那叠纸拿走,却被薛敬狠狠按回枕上,舆图也被他卷着甩到一边,咬着牙怒问,“你要是熬死了算谁的?你知不知道那锥子已经把你穿透了,豆子跟我说,那东西再往下飘半寸,我就得给你收尸!”
“没那么严重吧……”
“还不严重?!”薛敬眼冒金星,太阳穴青筋直跳,“是,在二将军眼里什么都不严重,只有你的决策万无一失!你可以瞒着所有人,背着我独闯伦州,一个字都不跟我商量。杨辉为了引战,拿着你的血衣跟镇北军下战书,你知道那一夜我是怎么过的么?我恨不得跟他们所有人同归于尽!但你告诉我,要将儿女私情放在一边,你说成王者,要以天下为重。但我的天下就是你啊……我拼上性命光复九渡青山,是为国,也是为你。我再问你一遍,你跑的时候想过后果没有?”
二爷听出他是真怒了,心里发虚,忙捏着他的下巴,将他提到眼前,继续顾左右而言他,“打仗的事有成有败,十有**么……你若非刨根问底,那是权衡利弊之后的唯一的选择。”
“……”薛敬彻底被他气绝了。
忍了一阵后,他猛地将下巴从二爷手里撤回,攥住的手臂,越过头顶压回枕上。绷带只勉强遮了他锁骨上被锥子穿透的洞,心口上一层层下了狠手割出的刀痕无论如何遮不干净,薛敬盯着他起伏的心跳,贴上去抿血一般噙住。
“啊……”二爷轻声颤吸,指骨痉挛般攥紧枕衣。
薛敬面无表情地抬眼瞧他,舌尖不松,还故意磨着牙,含含糊糊地质问:“
你当初走的时候,早就背着我看过齐世芳留下的遗物,发现了那枚金锁是杨德忠留下的线索,是不是?”
这人分明拿出了秋后算账的气势,流风障埋坑的仇,他怕是要记上一辈子。
二爷虽大多时候让着他,却也不是回回被强迫的时候都好惹,于是他紧闭双眼,死撑着不搭话了。
薛敬见他咬死了不松口,废话不多说,随手从旁边扯了一根腰带,掐着他的两个手腕,交叠后绑在床栏上。二爷一惊,忙挣着要躲,奈何根本不是这匹夫的对手,反而被他钳住双腿,死死按回榻上。
被筒热得人喘不上来气,好不容易掀开一道缝,冷气嗖嗖地往后脖颈钻。
二爷喘匀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发火,又被那人栖上来拧紧下巴,“你早就摸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拿这事要挟杨辉,他必然不敢动你,所以你无所顾忌——任我入流风障阻拦那群废物庸军,以迷药先下手放倒蓝舟,清撤小林谷中所有驻军,独自坐等饮血营对杀萧人海,然后留下一匹马、一杆枪,算是给我个交代?是不是?!看着我说话!”
二爷被他吼得震了一下,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薛敬以为他还在嘴硬,从怀里掏出被这人抛弃过无数次的龙鳞佩,在手边搁着的皂油里浸了浸,而后钻进被筒,粘着他的背脊,一路沿着背沟试探。
“唔……”皮肤冷不丁被冰冷的软玉刺激得狠狠一颤,连指尖都在发抖,二爷忍耐道,“伤刚养好一点,就来找我的不痛快,你胆子也太大了……”
“我从前就是胆子太小了,从来没敢逆着你来。谁想到你竟然背着我埋下那么多阴雷。”
光复北境后的靳王殿下简直是吃足了熊心豹胆,多日来的惊惧化作冲顶愤怒,忍着等这人养了几天伤后,借着外头长久不息的闷雷,打算新仇旧恨一起算!
二爷果真急了去躲,却被薛敬不由分说桎梏住手脚,只露了锁骨的伤口在外头。他颈上缠着的乌发如软毫浸透松墨泼洒的碎浪,近乎透明的皮肤上密密麻麻布满细汗,顺着喉结往枕上滴,耳尖那颗痣愈发凝血,似撑起无数根几欲破裂的血丝,直往耳蜗里钻。
这一幕瞬间击穿薛敬身体每一寸怒张的血脉,差点要了他的命。听着二爷忍耐至极的喘声,薛敬的瞳孔竟毫无预兆地蒙上了一层悲色。
“你去问问被你坑过的人,这些天哪个睡过一个安稳觉?你把我熬死了不打紧,反正我的命都是你的,你要杀我我还亲手给你递刀,但是四哥呢?小敏呢?阿灵呢?他们招你惹你了?”
薛敬的瞳孔隐隐冒火,细密的嘶喘喷在唇间,似要将对方无意识间咬破的唇皮一起烫化掉。
“你步步为营,算无遗漏——萧人海不敢动你,因为你早在半年多前就牵着萧氏一族的鼻子往挖好的船钩上挂,顺便设计好林谷一战,为我铺缮收买雪域二十一部人心的后路;杨辉也不敢动你,因为你握紧了他复仇的把柄,留信教我里应外合,将北大营那两个养肥的‘年货’亲手送到伦州城去!二爷,二哥哥……好精明的手段,好狠的心啊……你机关算尽,有没有想过我的心也会疼呢?”
“唔……”二爷被逼得神思崩断,身体里叫嚣的热络与理智激烈对撞,将五脏六腑烧了个彻底。他无意识地转过头,张口咬住薛敬温软的壶口,疯了般施力。
“真乖,知道咬我了……”薛敬强忍着发烫的呼吸,恶狠狠地问,“可你千算万算,有没有算到阿鹤呢?”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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