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轻轻颤了一下,这话就像是晴山养泉,雪后霓虹,暖得他一塌糊涂,不枉来这人世一遭。果然是蜜里调过油的舌头,讨人欢喜的话,他张口就来。
眼前这个人啊,已经能夸下海口,承诺在身前身后为自己铺路了。
也对,西北雄关千里,阡陌相互,雪域金丘,这一战,确实是他铺好的路。
如今,却连自己死里逃生的这条路都是他铺来的。
可自己确实做错了事,难得乖巧。于是肃起一张脸,十分认真地说,“这回,我做事不周全,是要认错的。”
殿下愣了一下,连忙低下头,扒拉着他的手指,作势一根一根认真地数起来。
“你干什么?” 二爷不解。
殿下刚掰着指头数到“三”,头也没抬,“我算算日子,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二爷嗤了一声,刚想抽回手,却被他忽然攥紧,人便不敢动了。
薛敬探身过去,小心地问,“季卿,你真的没事了吗?”他一时不知怎么措辞,便谨慎地换了个说法,“有些过去的事,即便我们改变不了,你跟我说,我也能担一份。要疼就一起疼,总好过你一个人捱着。好不好?”
二爷眼神放空,薛敬也不知他听进去没有,只能屏住呼吸,静静地等。
片刻后,这人依旧是老样子,扯出一个足以让人安心的微笑,悉心地答了一声,“……好。”
薛敬心里一紧。这人始终像是一盏萦绕花火,一碰会碎,不碰就亮的琉璃灯,暖得让人心疼,碎了……就任他碎着,他也懒得粘。
便不忍他继续陷在前夜的事里,赶忙岔开了话题,“对了,这回赤松马可是立大功了,回头我封它个‘将军’当。”
二爷笑起来,“胡闹,哪有给马儿封将军的?”
“你的马儿,不是将军马吗?”
“我……”
二爷话还没说完,呼吸就被他急不可耐地封上了。
像是要将那口|活气拼命地度给自己,这次他亲得又急又烈,气声发着颤,浑身都在剧烈地抖。他们就像是将要溺死在水笼中的两片浮萍,痴缠难解,连根系都要绕在一起,哪怕交颈,也只能扼死在对方手里。
从此远山孤浪,沉到哪算哪。
“唔……”
二爷推不动他,感觉自己没被病气烧死,会先溺死在这人不顾死活的一个吻里。双腿无意识地撑起来,原本是想挡,结果被这人顺手分开,身体不顾一切地嵌进来,虚虚地压在自己腹上,急喘时胸膛起伏,时不时挨着,暖着自己。
“嘴……”
“嗯?”
“别闭着。”
二爷微微张开嘴唇,让他堂堂正正地进来。
这个姿势更加方便作恶,殿下的胆子越来越大,右手托起二爷的后颈,含得更深,深到恨不得将他一口吞下去。左手则探进他微微裂开的衣襟口,指尖拈着一缕烧不灭的人间火,净往他最没良心的地方招惹。
“……”二爷闷着嗓子哼了一声,一点脾气都用不上,彻底被他亲软了。
“这人疯起来,可真是死活不计——那好,我陪你。”殿下不计后果地想。
人世恶江恶水,大不了,一起浮沉。
薛敬便像发泄似的,拼命想从这人身上索取些什么,哪怕是他睁开眼时溅在自己身上的一缕光也好啊……
想到这,就不知死活地用舌尖继续往里勾。
二爷忍不了了,拼命别开半寸,急喘着,“……舌头别不老实。”
“更不老实的事我都干过,舌头……舌头也干过。”他像是一名暑渴难解的旅人,好不容易浸透在一潭温山里,就总想翻覆那朵山中**。
“行了……别弄了……”粘着的唇皮被撕掉了,唇珠几欲滴血。二爷急得开始推他,身下不小心一挪,刚好坐到他的手背上——
“咝……呃……”薛敬痛呼一声,手腕瞬间麻了。
二爷吓了一跳,连忙抬身去看,“怎么了?伤着了?”
这才发现他从手到剜骨间都缠着绷带,方才一直隔着寝衣,所以没感觉出来。
薛敬连忙把手背到身后,“没、没事……我爬山的时候有点急,扭了一下。”
二爷快速抓过他的手,撸起他两边的袖子,见他双臂上满是斑驳的淤青,还密布着细碎的伤口。
“衣服脱了给我看!”见薛敬不动,急了,“你脱不脱!”
薛敬不敢逆他,赶忙褪了内衫,露出上半身。
二爷这才看清,他胸、背、双臂、双掌上……一道道,全是血磷。
他脸色一白,“怎么弄的?”
薛敬赶忙将衣服重新穿好,心虚地说,“扎在石壁上的那些枕骨钉,我来不及清。不过你放心,没毒!他们急着找你拼命,才来不及装药,而且那药多稀罕啊……”
“你的甲呢?”
“骑马跳过来的时候,我怕重,褪了。”
二爷轻轻闭上眼,用手臂按住心腹,忍着疼。
薛敬吓了一跳,“你别急,这伤口就是看着吓人,其实不疼,过几天就好了,你别急,别急!”
见二爷躬起身,似疼痛愈发难忍,薛敬急得不知所措,也不知道哪来的蛮劲,左手勾住那人的腿弯,右手揽住他的后背,一把将他抱起来。
二爷受惊一样,“你干什么?你疯了!”
薛敬却有些偏执地,将他搂得更紧,“我、我就是想证明,我没事,我还能像这样……这样抱着你。”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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