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下着大雪,雪厚的压弯了树枝,直殿监的太监们早早的便起来清除皇宫各处的积雪。
“这雪下个不停,这都一月了,整日灰蒙蒙的,怪心情烦闷的!”元宝守在门外小声嘟囔着。
胡忠全点头附和道:“是啊,今年入冬格外早,来春肯定雨水足,百姓田稻长的自然稠些,瑞雪兆丰年嘛。”
元宝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叹息道:“今日是中郎将得胜归来的日子,不知朝堂又该掀起什么风浪?”
胡忠全抬头看了看天空,“这天也快亮了,朝中大臣怕也早已前往太和殿了,这么多年皇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随后胡忠全弯腰揉了揉老寒腿,他的腿瘸了之后一入冬就疼的厉害,每日半夜都会疼醒。
“皇上心事重,我们做下人的,能做的就是照顾好皇上的饮食起居。”
元宝认同的点了点头,圆嘟嘟的脸冻得通红,冷风吹过冷的缩了缩脖子。
突然元宝听到房中传来一阵铃铛声,熟练的招呼着宫女推门而入,而胡忠全还是侯在门口。
祝卿安穿了鞋,在一群训练有素的宫女的服侍下洗漱。
元宝拿着厚重的朝服小心的给祝卿安穿戴着,龙袍上的龙栩栩如生,明黄的颜色衬的祝卿安更加的威严。
“胡忠全呢?”祝卿安双手张开,任由元宝穿着衣服。
“回皇上,胡公公早早的便侯在门外了!”
元宝接着从宫女手中拿过金色冕冠戴在祝卿安头上,十二串红玉串珠垂旒刚刚到祝卿安眉头,两侧的红缨垂落两侧。
元宝每一次伺候祝卿安穿戴龙袍都有一种满足感,好似在守护姜国这件事上她一直与皇上并肩。
穿戴整齐的祝卿安威风凛凛,眉眼之间的清冷更是将帝王将相表现的淋漓尽致。
元宝见状心底崇拜不已,公主是千古以来唯一的女帝,更是将姜国带到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
胡忠全算算时间进门来到祝卿安面前卑躬屈膝的说道:“皇上,大臣们已经在太和殿候着了!”
祝卿安淡淡的嗯了一声,修长的手指拢了拢衣袖便抬腿朝门外走去。
胡忠全见状赶紧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出门时候腰弯的极低,低着头抬起胳膊,祝卿安搭上胡忠全的手臂出了房门。
“起驾!”胡忠全声音洪亮。
坐上轿撵的祝卿安慵懒的往后一靠,任由抬轿的人慢悠悠小心翼翼的前往太和殿。
太和殿。
“跪!”胡忠全一嗓音划破还在叽叽喳喳的太和殿。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祝卿安在大臣们一声声叩拜声中坐上龙椅,抬眸之间都是清冷,清脆的声音响起:“众爱卿免礼!”
“启禀皇上,西北突厥已平定,西中郎将已于昨日班师回朝!”阮泽浩上前一步大声说道。
“甚好,朕要大大嘉赏西中郎将!”
“传西中郎将觐见!”胡忠全会意的高声喊道,殿外的太监听到声音接传。
侯在殿外的公子纾听到传召,眼神波澜不惊,抬腿大步跨入殿中,一步一行稳健有力。
“微臣公子纾拜见皇上,皇上万安!”公子纾撩衣摆跪倒在地。
祝卿安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殿中央的公子纾,摄人心魄的眼神深不见底,嘴角淡淡的笑意意味深长。
“爱卿快快请起,西中郎将平定西北突厥有功,解朕之烦忧,想要什么嘉赏?”
公子纾站起身,一袭红色朝服难掩冠玉容颜,声音虽温润但带着一丝疏离,“平定战乱是臣之职责,不敢祈求赏赐!”
“论功行赏是应当,爱卿不必谦礼,说来就是!”
公子纾思忖片刻道:“皇上若执意嘉赏于臣,臣倒是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皇上成全!”
“哦,说来听听!”祝卿安微微挑眉,声音上扬。
阮泽浩望向公子纾的眼眸深沉,看皇上意思并未想给纾儿加官进爵,纾儿若是此刻提出此要求,怕是会引得皇上猜忌。
“微臣只求皇上能赐微臣一件皇上的随身之物,以示勉励,臣以后必当尽心竭力,忧国奉公!”
左相闻言冷哼一声道:“西中郎将此举恐有不妥,皇上乃女儿身,女子贴身之物岂有送男子之理,中郎将莫不是乱了分寸!”
左相常中德虽年过半百文质彬彬,慈眉善目,但说话的口吻异常的严峻。
阮泽浩眼见情况不妙立马出声道:“犬子狂妄自大,失了礼数,还望皇上责罚。”
“臣附议,西中郎将虽立下赫赫战功,但出言不逊,理应责罚!”阙支康见状也站出来正色道。
公子纾神色淡然,对常中德和阙支康的弹劾无动于衷,好似一切都不关他的事一般。
祝卿安看着殿中央波澜不惊的公子纾倒是有些刮目相看,初次上朝竟能临危不乱的立于朝堂之上,更是对常中德和阙支康的斥驳处之坦然。
“各位爱卿严重了,不过是一个物件罢了,想来西中郎将也别无他意!”
祝卿安一出口几人瞬间闭嘴,其他大臣也只是围观,并没有想要参与到此次插曲中。
“胡忠全,将朕的龙纹环形佩送给西中郎将!”
祝卿安嘴角笑容慧深莫测,随手从腰间抽出一个玉佩递给胡忠全。
胡忠全双手拿过玉佩举过头顶,缓缓走下高坐上来到公子纾面前,低头恭敬的递上龙纹环形佩。
“多谢皇上!”
公子纾接过玉佩连正眼都没有瞧一眼,眼眶深处划过一丝嫌弃和厌恶。
突然就在这时候一个喝醉酒的人闯进太和殿,瞬间引起一股骚动。
紧接着几个禁卫军急急忙忙的跑进来将喝醉酒的男子按倒在殿中,几人吓破了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请皇上恕罪,属下也不知道督察院副督御史突然出现在太和殿门后,请皇上恕罪!”
几个禁卫军害怕的身体都快颤抖成筛子了,他们很清楚祝卿安的手段,诏狱的血案他们早有耳闻。
“皇上,微臣跟随先帝兢兢业业,勤勤勉勉,忧国忧民,最终却落下个流放为奴,昏君!”
沈长安一席话瞬间激起朝堂千层浪,大臣们窃窃私语,看向祝卿安的眼神充满着质疑和责怪。
常中德和阙支康最先反应过来,赶紧呵斥道:“还不赶紧带下去!”
“慢着!”祝卿安语气冰冷,目光更是散发着阵阵寒气。
一旁的胡忠全感受到祝卿安浑身散发的寒气,恐惧害怕的直接额头冒冷汗,心中替沈长安捏一把汗。
皇上就是顾忌他是朝中元老,所以才留他一命,如今怕是万死都难逃了。
沈长安借着酒壮胆继续怒喝道:“流放朝中重臣,肆行暴虐,实乃昏庸无道!”
一脸威严的祝卿安静静地听着,眼睛笑眯眯的,就是这样的笑让大殿中其他窃窃私语的大臣们瞬间鸦雀无声。
阮泽浩眼中露出一丝笑意,得民心者得天下,如今祝卿安身陷滥用私权,滥杀无辜的泥潭中,失去民心也是迟早的事。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沈长安甘愿做一滴水,覆了皇上您这座舟!”
祝卿安眼中深不见底的笑意加深,慢慢起身缓缓的走下龙椅,一步一步虽轻缓可看的其他大臣心中直突突,自古没有人敢如此辱骂皇上。
祝卿安来到沈长安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醉醺醺的沈长安,嘴角的笑容越发的冷,眼中冒出的寒气都快要结成一层冰了。
“丽妃与侍卫私通,置先皇名誉不顾,让皇家颜面扫地,按照姜国律法理应诛九族。”祝卿安一字一句带着怒气。
“朕念在你是两朝元老的份上留你一命,如今口出狂言敢在朝堂之上辱骂朕,你说朕该拿你怎么办呢?”
祝卿安说着脚踩在沈长安的手上,瞬间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见,沈长安直接疼的撕心裂肺的乱叫。
随着祝卿安的动作,冕冠上的红玉珠串轻微摆动,挡住了祝卿安眼中划过的嗜血的光芒。
公子见状眼眸微闪,对祝卿安的狠辣再一次惊讶,这么多年唯一不变的就是她的心狠手辣。
祝卿安轻笑出声挪开脚,从头上拔下一根固定冕冠的簪子,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
就在大家以为没事的时候突然祝卿安一个转身,干脆利落的将发簪直接插入沈长安的脖颈,顷刻间血液飞溅。
沈长安被突如其来的一刺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仿佛心中有不甘,脖颈的血哗哗的流个不停,沈长安抽搐几下便没了气息。
朝中大臣被祝卿安突然的行为吓的纷纷后退,立马闭了嘴,堂中凝聚起一股冷气。
祝卿安双眸冰冷站起身厉声道:“朕的天下,谁敢不俯首称臣,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那朕就便移山填了这水!”
瞬间朝堂上有人直接吓的跌倒在地,所有人不为之瑟瑟发抖,就连阮泽浩也万万没想到祝卿安在朝堂之上当着所有大臣的面亲自杀了沈长安。
“胡忠全,传朕旨意,沈长安诋毁皇家,以下犯上,抽筋剥骨挂城门口暴尸七日,全族上下发配边疆奴隶营做苦力!退朝!”
祝卿安声音凌厉,霸气十足的转身大步离开了朝堂,只留朝堂上狼狈擦冷汗的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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