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
水滴从水龙头处落了下来,落在瓷砖上,溅落出一层银色的水花,在这夜晚显得寂寞而又冰冷,在这个空间内似乎一切都是静止的。
“啪……”
门突然之间便被打开了,微弱的光透了进来,地上被拖出了一个长长的人影。夏瓷拖着身躯走了进来,平时神采奕奕的他现在却像是一副空壳一样游走着,莫名的感觉,在他的心里徘徊,这种感觉他想不清楚,也想不明白,这究竟是因为些什么,明明早就打算好了不是吗,我早就想好了,不是吗?为什么现在会有这种感觉,为什么自己会有一种控制不住的感觉,在巴尔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在他就这么走了,不听一声辩解,不留一句话的时候。
屋子里残留着巴尔淡淡的信息素味道,这是他留下来的唯一的东西,像是留个自己最后的幻想似的。夏瓷靠在落地窗前,窗帘掩盖着窗外的景象,淡淡的光从窗外透了进来,落在他的身上,在地上拉出了一道长长的影子。这扇窗帘上沾着星星点点的奶油味,夏瓷往玻璃上靠了靠,那层淡淡的奶油味似乎变得浓烈了些就像巴尔躺在他的怀里,不知道是临时标记所带来的两个人对彼此的依赖,还是他真的对巴尔产生了那种名叫喜欢的情感,他喜欢这个人呆在他身边的感觉暖暖的像小太阳一样,喜欢看着他对那群毛茸茸的小东西傻笑,虽然很多时候不知道他在高兴些什么,但是看着他笑,自己也觉得开心。
房间里的灯被缓缓点亮,这个屋子已经很长时间没住过人了,打扫干净住进来还是有些不适应,白炽灯一闪一闪的,天花板的角落里结着蜘蛛网,蜘蛛的蛛网很大,挂着黑色的一些东西这让整个蛛网明显的一抬头就能够看见。
床上铺着老式的花床单,被子被叠在了靠墙的那一侧,墙上被花花绿绿的笔画着一些涂鸦,虽然看不出是什么,但能够猜个大概这是谁画的。
“咚咚咚”
巴尔迟疑了一下,便走到门边打开门。
“巴尔,你还好吧?”
“怎么是你?我没事,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去打麻将吗?”
“打什么麻将啊?我担心你不行吗?”
说着说着,陈汶狄便把这人从房间里抓了出来,顺着楼梯爬到了屋顶,顺道带上去了两瓶酒。
“你这是准备做什么呢?把我灌醉了,然后……”
“然后把你绑架了,绑架了之后拿去卖了,卖给富有的人,这样我就能够成暴发户了,然后我就可以整天躺在家里,不用工作,养一堆的Alpha全部都是长的好看的那种,我可以挑我喜欢的信息素,我这个答案你满意不?”
“满意满意很满意。”
巴尔无奈的打开了酒瓶的瓶盖,把酒瓶朝着身旁人的方向推了推。
“我问你个问题,你那个表情是你装作不在乎还是?”
陈汶狄拿过另外的一瓶酒开了之后递给巴尔,并把手边的酒咕咚的一口下去,表面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只是脸上被熏得泛起了一丝丝红晕,他本就不擅长喝酒,把巴尔拉上来喝酒也不过是让他上来喝一点酒,缓解一下心情,仅此而已,毕竟这种事情憋在心里总是不好的。
“我……我不在乎啊,因为我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
这句话的话语很轻很薄,确实是一副不在乎的语气,他的脸上也是什么也没有,可眼睛里的星光早就已经暗淡了,即使这新年夜晚的烟火再绚烂,再夺目,落在他的眼睛里,也没有任何一丝光泽。
看着巴尔的模样陈汶狄很心疼,同时也很震惊,震惊的是他对这一段感情的决绝和不在乎,似乎是他根本就没有在乎过这个人,没有喜欢过他,仅仅是陪他演戏而已,心疼的是本该在在保护下好好成长的他,却活成了现在的这副样子,也是自己有些过于自我,没有关注到这小家伙早已不是需要保护的人了,毕竟他也20多岁了,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他也清楚,是自己小看他了,是自己把他给当做一个孩子了。
“唉,我原本以为你是傻白甜,没想到你是钮祜禄甄嬛,是我小看你了。”
“都让你少看一些网络文学,你觉得正常情况下会出现,娇妻文学这种东西吗?而且傻白甜归傻白甜,傻到连脑子都没有的那种,就不叫傻白甜的那叫……今天那群小家伙说的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
“你是说操作像在野区梦游,还是说双排下路厨神PK?又或者是在野区刷微信步数?”
巴尔笑了笑,果然,记仇是人的本性,这一群小家伙骂他的话,他到现在都还记得,不过谁让他游戏技术太下饭了呢。
“另外一句。”
“脑子不正常,你妈生你的时候是不是把你原本把胎盘养大了?至于你现在没有大脑,简直就是当代哆啦A梦没有五指,但凡是有手指,谁能干出这个下饭操作,谁让你这傻逼ID在这里晃,还不如去玩消消看,还有救。”
“就是啊,傻白甜不代表没有脑子,没有脑子的是胎盘,所以我想说什么你懂的。”
“少看霸道总裁爱上我,珍爱智商远离芒果52。”
巴尔继续喝酒,拿着啤酒瓶子就往嘴里灌。
“话说,你到底被标记了没有?”
“那当然是没有啊,我就让他做了两次临时标记,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听到这陈汶狄彻底松了一口气,四肢全部舒展开,伸了一个懒腰,终于啊,终于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只要没被标记就好,只要没被标记,那一切都有转圜的余地,虽然说临时标记对两个人都有影响,但是时间一长了,影响也会逐渐削弱,就像两个人的感情,会随着时间冲淡。
“对了,过几天我们一起出去玩玩?”
“去哪玩?”
“去哪玩都可以。”
巴尔撑着脸,一副可爱的样子脸上被酒精给熏出了一缕粉色,他笑了笑。
“好啊,老板,过年时间度假,老板付钱。”
“付钱就付钱,嗝儿~,我又不是没钱,你老板我,我又不是没钱,去哪都行,就算出国也没问题!”
这些话让巴尔意识到了什么,他转过头,陈汶狄一只手拿着只剩一般的啤酒瓶,一只手伸向天空,脸上红扑扑的。
“不能喝酒你喝什么啊,不仅喝那么多,还喝那么猛。”
知道你是来安慰我,怎么我这要被安慰的人没被你灌醉?你这安慰别人的人,反倒把自己灌醉了,还真是不让人省心,一点都不敬业。他也是够厉害的,一个人喝了半瓶酒就喝醉了,而且还能够把自己在这么天寒地冻的地方喝睡着了。
巴尔无奈的把他背了下去,顺便把酒瓶也给清理了。
收拾完了之后,他再舒舒服服的躺在了房间里,原本想着好好的睡一觉,不过躺下就被巴文飞叫了起来,像是算好了时间一样。巴尔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虽然不耐烦,但他还是调整了情绪,温柔的问了一下。
“爸,怎么了。”
“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你说的是……”
“别装傻。”
巴尔垂下了头。
“挺久的,初中的时候就认识了,然后他高中毕业了,就没有见到过他了,直到现在。”
“那你喜欢他吗?”
巴尔低下头想了想,眼睛里的光闪了一下。
“喜欢……喜欢过吧。”
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
“我没有被他标记,你放心吧,爸。”
看着自己家的儿子,巴文飞知道自己的儿子长大了,希望他可以遇见一个更好的人,不用再因为别人伤心难过了,他还是没有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儿子的头,给予了一种祝福。
“大半夜打电话干嘛?”
刺耳的声音传了过来,很显然,电话那头的人带着满满的怒气。
“巴尔他……”
“他把你甩了?你们两个不是已经到了见家长的地步了吗?”
似乎是对这种事情也提不起兴趣来,男人打了一个哈欠,传出来的声音像是要睡着了一样。
话堵到这,夏瓷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感觉到那头的声音暗淡下去,夏瓷也垂下了头,他不知道说些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感受,他最终还是没有得到那份资料,他本应该愤怒,可现在心里却充斥着这种感觉,让他无法开口,也无法言说。
“巴文飞把数据毁了。”
“什么!”
“他拿到数据不久,就把它毁了,我们之前做的那些算是白做了。”
“你确定他没有骗你,没有留后手,又或者是……”
夏瓷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看着前进熄灭的灯火,眼里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没有必要骗我,景家的人成功的如果说是他手上真的有东西的话,他不会活到现在,让我还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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