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她也会宿在楼里，他便想着这样夜间就能知晓她的状况。到后来，也就不好再告诉她这个秘密，不是怕她把他打骂一通，只是怕她以为他是一个登徒子，不理他了。
烟花逝去，夜空又恢复宁静。雅间里的说话声也随之传来。
“真好看！”
江清涯一怔，面上带着些许恼怒。她怎么也在，公主真是的，也不怕带坏小孩子。
“那既如此，我换个问题，堂嫂，你说出三个我堂兄的缺点。”
陆朝颜咬唇，手中的酒盏还未放下，她不是都喝酒了吗？怎么还能换问题的。
她面露难色，楚湛的缺点？还是三个。
她祈求地看了一眼楚彤，“阿彤妹妹，换个问题好不好？”
“不行！”楚彤言辞不见丝毫松动。
“那我还是喝酒吧！”陆朝颜低垂下头，正要将酒盏里的酒一饮而尽。
忽的，楚彤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旁，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酒杯，一只手虚掩着酒杯口，说道：“不行！堂嫂都不回答，一味地喝酒，喝醉了还怎么玩，这回堂嫂必须回答，何况这问题也不是那么难回答。”
陆朝颜见楚彤说不通，可怜兮兮地看着其余众人。
其他人也想听听楚湛有何缺点，心虚地撇过脸去，只有桑蕊正视着她，一副认真的样子。
陆朝颜无法，站起夺过楚彤的手里的酒杯，想了许久，含糊地说了句：“他有时候有点凶。”
“那倒是，我有时候都不敢靠近湛表哥，尤其是他从大理寺出来的时候。”
萧兰姝不知想到什么，心有余悸道。
“确实，国公府都是堂哥说一不二的，你有时吓到也情有可原。”
“什么？世子他待你不好吗？”裴雪霁惊呼一声。
陆朝颜见她误会了，赶忙解释道：“没有没有，世子待我很好的。”
谁知她的解释在众人眼里就好像是掩饰，裴雪霁已经暗暗记住要去好好告诫一番楚湛，她虽与他不熟，但毕竟阿颜是她的妹妹，她不能让她受了委屈，即使是她也有些惧怕他。
“还有吗？”裴雪霁虽然喝的少，但是她身子骨不太好，此时已经醉得不轻了。
陆朝颜眼神迷离趴在桌子上，看着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哗的一下直起身来，在桌上重重拍了一下，打开了话匣子。
“当然，他不解风情。新婚夜那天晚上，我都主动提了，他却想跟我做一对挂名夫妻。”陆朝颜嘟囔着。
“他是不是不行啊？”
桑蕊忽然感觉好几道目光投到她这一边，怯怯地解释道：“我听嬷嬷说过，男子新婚夜不与女子同房，要不就是他心里另有其人，要不就是他不行，不能和那个女子同房。”
陆朝颜觉得自己一定是喝多了，要不然怎么脸上越来越发烫了。她捂了捂自己的脸，手心的冰凉降低了些脸上的温度，眼睛飘忽不定地看向一点，想起楚湛健壮的臂弯，反驳道：“应该不是，他...他应该挺行的。”
明轩无言：“……”
萧承珏抿了口茶，轻咳道：“言澈，你家夫人还挺能说的。”
江清涯可不像他俩那么镇定，他瞥了一眼楚湛，眼神直直往下，震惊道：“湛哥，你要是有疾在身，可不能避讳忌医，这可是……”
还未等他说完，楚湛冷冷瞪了他一眼，随即悻悻闭了嘴。
楚湛坐着，总感觉若有若无的视线朝着他。
果不其然，是江清涯，他一脸担忧。
他面色一凝，皱了皱眉，开口道：“我很正常。你没听到她后半句吗？”
后半句？什么后半句。
江清涯一脸茫然，看向其余两人，他们朝他微微点点头，他恍然，随即露出笑脸。还好湛哥没事，就算有事，那也不叫事，他以后有了孩子就过继到湛哥名下给他养老送终，要是有人敢笑话湛哥，那就让他们好好吃吃小爷的拳头。
其余两人只是听到她们谈论有些尴尬罢了，不曾想到江清涯差点就误会了。
隔壁的声音还没停下。
“还有一点呢？快说！”
陆朝颜晃着脑袋，许久，才听到她的声音：“他每次都冷着一张脸，好像别人欠了他一大笔银子一样，我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去替你寻来。然后将他们养在公主府，当面首，你有空了，就来公主府坐坐，然后看看你喜欢的人，好不好？”萧兰姝语音不详地说着。
一墙之隔，楚湛抿着唇一言不发，浑身透露出一股冷气。
江清涯坐在身旁，都忽感天气有些冷了。
明轩瞄了一眼对面的人，心想道：“活该！”
“温润如玉的公子哥咋样？”裴雪霁推荐道。
“不不不，我觉得还是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好。”楚彤也发表她的意见。
虽然这好像是在给另一个女子推荐，但听在萧承珏与明轩耳中，意味却变了。
一个觉得是自己不够温文尔雅，不符姑娘心中的形象；另一个则是觉得她是不是从未喜欢过他，选他只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一瞬间，气氛冷到极点。
另一边，却讨论的热火朝天。
“我觉得楚世子挺好的呀，他长得最好看啊。”
江清涯本以为讨论攻击的人物不会引到自己身上，桑蕊是那么纯真的一个人。
但没想到回旋镖虽迟但到，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向楚湛，心悦诚服地点点头，湛哥确实长得比他好看。
他们的婚期都定了，快就要成婚了，但是他没有真的打算与她做一对真父妻，毕竟她对这些事一知半解，他也想与两情相悦的女子成亲，想要过几年要是她没有喜欢上他的话，他便可以请旨和离，可是怎么听到她夸其他男子，心里又有点不舒服呢。
“好，到时候，你们都来我的公主府，想要什么样的男子，都有，我带着你们一起玩，你们想吃什么，快说，我就让他们去准备。”
“我要吃椒盐虾。”
“我要糖醋排骨、还要酱汁茄子。”
“我都可以，不挑食。”
“我的话，就把明轩带上，让他给我们酿酒喝。”
“好，再来一碟梨花糕、马蹄饼。”
……
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听不清楚。
“走吧，送她们回去吧。”萧承珏率先起身。
走进雅间，酒味扑鼻而来，屏风后隐射着几位姑娘的身影，远远望去，好似屏风上的壁画活了过来，姑娘们就是壁画上风姿绰约的仙子，降临人间玩闹一番，随后又会消失不见。
地上倒着大大小小的酒壶，楚湛一眼就看见了梨木桌上撑着手睡觉的姑娘。
他径直上前，横抱起姑娘。
姑娘似是一惊，虚睁着眼。她抬起手来，轻轻拍了下男子的脸颊，还捏了一下，“言澈哥哥，是你呀！”然后她双手揽住男子的脖颈，脑袋不知觉地往里蹭了蹭，倒在了男子的怀里。
“我先回了。”男子声音不轻不重。
说罢，抱着人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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