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玉与温慧等人吃完面后,便向店小二打听起路程来:“小二,敢问播州还有多远?”
小二热情地回答:“您已然踏入播州的地界了。”
环玉闻言,紧接着问道:“那么,吐司大人的宅邸该如何前往呢?”
小二思索片刻,答道:“您出了这个镇子,向东行进三十里,便会看到一个寨子,那便是吐司大人的居所了。”
温慧听罢,起身说道:“饭已饱足,我也该启程了,诸位,就此别过。”
环玉见状,连忙喊道:“温慧姑娘,请留步!若您不急于前往室韦,我有一事相求。姑娘你武艺超群,心怀侠义,此次我们白苗借粮之事关乎成千上万族人的性命,我恳请您能留下来助我们一臂之力。”说着,环玉竟跪倒在地,以表诚意。
温慧见状,心中涌起一股不忍,犹豫片刻后,终是点了点头:“好吧,那我就留下来帮你们这一回。”
随后几人怀着激动的心情踏上了这段说长不长的路。
“是不是那里,我们是不是要到了!”一个随从指着前方的山坡大喊。环玉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红墙金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果然有一座金色的宫殿,俯瞰着脚下的山川与田野。
几人兴冲冲地加快了脚步,一行人来到播州吐司的大寨前。府邸的大门宽广而深邃,两扇巨大的红木门扇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凤图案,仿佛随时都会振翅高飞,直冲云霄。府邸的大门由坚实的楠木制成,门楣上雕刻着龙凤呈祥,门环则是铜铸的兽首,威严而庄重。但仔细观察,你会发现门扉两侧,还刻有牛头、羊角等当地少数民族特有的图腾。
环玉刚要去扣响门环,门吱呀一声开了,几个家丁问清众人来意,进屋去禀报了。不多时便请几人移步院内大厅。
步入府内,庭院深深,青石铺就的小径两旁,栽满了花卉,牡丹的富贵、梅花的坚韧与蓝靛花、野菊花交相辉映。
来到大厅,见到端坐于正中的吐司,环玉等人郑重地掏出书信,递交给吐司的亲信,并恳切地说道:“世伯,我们白苗断粮了,百姓如今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恳请您伸出援手,解救我们的子民于危难之中,日后我白苗定当报答您的大恩!”
吐司接过书信,细细阅读一番后,沉声道:“以我播州与苗疆的深厚交情,我本该相助。但如今时局动荡,兵荒马乱,仅凭你们十几二十人押送粮草,无疑是羊入虎口。”
环玉等人一下子泄了气,脸上泛起绝望的表情。
吐司见状微微一笑说道:“侄女莫忧,且容我稍作准备,这么多百姓怎么也得一万斤粮食才够解决他们的燃眉之急,我需要调集大军护送,以确保万无一失。”
环玉等人闻言,心中稍安,连忙道谢不已。吐司说完,便转身吩咐手下道:“去,召集各将领,我要商议派兵护送之事。”
环玉等人心中稍安,连忙道谢:“多谢世伯,您的大恩大德,我们白苗人没齿难忘。”
吐司和环玉聊起了当年温将军在东川与播州交好,共同抗击蜀军的往事,聊着聊着,将领们纷纷到来,吐司将情况大致说明了一番,然后询问各位将领的意见。
一位将领道:“大人,如今局势动荡,我们若派大军出动,恐怕会引起其他势力的注意,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另一位将领则道:“但若不派兵护送,粮食被劫怎么办?”
一个瘦瘦的年轻将领说:“不如修书杨干贞,让他再多派些人来!”
“不可!”环玉回答,“若杨干贞派兵,那粮草恐到不了普通百姓的手中,还是会有大量百姓饿死。”
“这简单,在我播州境内,我会亲自护送你们,让杨干贞亲自来东川接,我当面跟他说,这个粮是借给你们救济灾民的,他会给老夫几分薄面的,到时候你跟随押运,见机行事,还有将近一个月就过年了,我保证年前给你备好两万斤粮食,就这么定了!”
环玉和众将领还想说点什么,吐司便笑着召唤家丁带环玉等人去客房休息了。
“有劳世伯了”环玉拜谢后被安顿在吐司家后院的客房。
夜晚,府邸内外灯火通明,灯笼与火把交相辉映,照亮了夜空。走在路上的几人各怀心事。
客房内,家具以红木为主,线条流畅,雕刻精细,墙上挂着精美的苗族刺绣,图案复杂而生动,色彩斑斓;窗台上摆放着土家族编织的竹篮,篮中装着各式各样的草药,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一路上有千亩良田也不为过了吧?这吐司家客房都这么豪华,怎么只答应借两万斤粮食啊,这怎么够灾民吃啊!”温慧当着众人喃喃自语。
“这两万斤能不能拿到还是未知数呢!”一个年轻随从斜靠在墙角的长凳子上,没好气地说。另一个年长一点的随从正色道:
“族长,你怎么不跟他说咱们和杨干贞的关系啊,这大老远跑一趟,白白便宜了杨干贞那个狗贼!”
环玉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释然一笑说:“诸位放心,我自有良策,到时候见机行事”。说罢,环玉走到门口,放出一只蛊虫,那蛊虫趁着夜色向苗疆方向飞去。
这天杨干贞,盖罗娇和董伽罗都收到了播州借粮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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