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季识衍和我在警局里纠缠许久。
最终季识衍气急败坏地离开了警局。
走之前,他低声警告我,让我立即辞掉疗养院的工作,尽快回到别墅。
我充耳不闻,不以为意。
第二天,我照常去了疗养院上班。
刚进入工作状态不久,玲姐便过来找我了。
她把我拉到一处僻静的地方,低声问我,“你是不是惹到了什么人?”
我心头一沉,心中有不祥的预感。
玲姐叹了一口气,告诉我“高层今天通知我,让我务必辞退你。”
“······”
当着玲姐的面,我掏出手机,给季识衍拨打了电话。
——昨天我终于想起,问他要了联系方式。
我还记得当时他那一脸不可置信和恼羞成怒的表情。
季识衍没接。
铃声响了许久之后电话自动挂断了。
我打了第二遍,还是没接。
我不抱希望的打了第三遍。
这次季识衍终于愿意接了。
“干嘛?”他的声音得意又嚣张,“是不是终于想通了,要回来了?”
回来?回来哪里?那里还能称作是我的家吗?
我压抑着怒气,问季识衍,“疗养院这边是不是你······?”
季识衍打断我,声音中透着不以为意,“是我,那又怎么了?”
我深知,和季识衍硬碰硬无益于于以卵击石,这对我来说只会更加不利。
深吸一口气,我压抑着怒火,对纪实言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季识衍在电话那头嗤笑,“你那2000块一个月的工作有什么好做的?还不如回来给我当保姆,我给你开2万每月。”
这是钱的问题吗?
我觉得季识衍实在无药可救,心中对他无语至极,直接挂断了电话,将他拉入了黑名单。
挂断电话,我抬头看向玲姐。
玲姐看我的眼神微妙。
我早已习惯别人看我这种眼神。
我笑了笑,并不打算解释更多。
我很快收拾了东西,拿着玲姐给足我的一个月的工资离开了疗养院。
王橙子并不知道事情的起因经过,只从玲姐口中知道我要离开疗养院,抱着我哭成了一个泪人。
我轻拍了拍他后背,安慰她,“我只是换份工作,又不是出事了。”
王橙子揩揩眼泪,要我保证要经常和他联系。
我笑了,和他拉钩。
背着包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上,此刻我不知何去何从。
我也并不想回我那狭小的、没有阳光的出租屋。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来电,一个归属地为A市的陌生号码。
我拿起手机接通。
电话那头传来了霍城的声音。
“怎么样?季识衍是不是去找你了?”
我不语。
电话那头传来低沉沙哑的一声轻笑,“还以为你想通了······”
“真倔。”
我恶心霍承那种亲昵的语气,让我浑觉全身被蛇舔过,又冰冷又黏腻。
我心中对霍承的厌恶比对季识衍更甚。
不想多说,我挂断电话,让他和季识衍并排躺在黑名单里。
很快手机又收到一条新号码的短信,“你会后悔的。”
后悔?
我才不会。
我将短信删除,将这个号码也拉入黑名单。
从那日起,我便开始了四处奔波的日子。
我每天投很多简历,到处面试,然后到处碰壁。
有很多次我觉得我很有希望,然而最后还是收到了面试失败的通知。
我心中明白,要么是霍承,要么是季识衍搞的鬼,然而我并不气馁。
我将工作的要求一降再降。
甚至连没有招聘要求的便利店店员。后厨洗碗工我都投递过简历。
然而,我还是没有收到回复。
季识衍每天用新的陌生号码打电话嘲讽我,被我拉黑了十几个号码之后,他跟抽羊癫疯一样,每天开着豪车到我楼下,一副纡尊降贵的模样闯入我的出租屋当面嘲讽我。
“认命吧!你以为你能逃出我掌心?!”他得意扬扬,不可一世。
我对他的幼稚行径简直烦不胜烦。
我心中明白,季识衍和霍承在A市手眼通天。
只要他们说一句话,我找不到所有需要身份证的正式工作。
心中有一个念头,告诉我,离开A市,离开A市就好。
我在心中挣扎许久,最终还是掐灭了这个念头。
凭什么因为两个精神病我就要离开我从小生活的城市。
身上存款即将见底,我心知再继续也不会有任何结果,索性放弃投递简历。
在论坛里发布帖子,我找到了一些不需要身份证的日结散活来做。
发传单,遛狗,跑腿······
我开始发传单第一天,季识衍给我打来了电话。
他在电话那头气急败坏,指责我丢了季家的脸。
我反唇相讥,“我不是没领结婚证吗?怎么就丢了你季家的脸?”
“我凭我双手吃饭,怎么就丢脸了?”
“你一肚子阴谋诡计,你才丢你哥的脸!”
季识衍似乎在什么娱乐场所,电话那头的摇滚乐振得我头疼。
他似乎点到了扩音,骂完他,我听到那边传来了整齐划一的吸气声。
“······”
季识衍似乎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很快电话被拿走,另一个人接起。
“喂?”霍承声音中犹带些笑意,“小白兔······”
我打断他,”你闭嘴!你一肚子男盗女娼,你也不是啥好东西!”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我迅速将电话挂断,长舒一口气。
这是我这段憋屈日子中的唯一舒心时刻。
和我一起发传单的同事大多都是些年纪大又没接受过教育的Beta,脸上的沟沟壑壑刻着愁苦二字。
我一个有手有脚的年轻人去干这个,不但同事感到奇怪,连街上来往的路人也投来奇异眼光。
我并不在意,发完传单就赶往下一个工作地点。
这些日子,季识衍和霍承似乎消停不少。
我没有再接到他们陌生号码的来电或者短信。
虽然我知道他们不会这么善罢甘休,但我还是低估了他们的恶劣程度。
某日,我照常领了传单去街头发放。
突然,背后传来一股力道,我被人蓄意推倒了。
我猝不及防,跌到地上,手中传单也散了一地。
手上传来丝丝痛意,我低头一看,手心已经擦破皮了,渗出红色血丝。
有几人走了过来,将我包围在中心。
我抬头,认出他们是之前经常跟在季识衍身边的几个纨绔。
为首的卫泽不屑地看着我,“被我哥甩后,勾搭上喻青哥就算了,现在你居然还要勾搭识衍哥?真给Omega丢脸!”
我简直要被他的无赖逻辑气笑。
但我之前与他打过交道,深知不与傻逼论长短的道理。
走为上策。
我起身捡起传单,打算离开。
那几人跨近一步,将我紧紧包围住。
卫泽冷笑一声,“想走?没那么容易!”
我皱着眉头看他们,掏出手机打算报警。
手机马上被抢走,卫泽将我手机砸到地上,还踩了两脚。
我手机的外壳被踩碎,凌乱地散落在地上。
这下是彻底没法用了。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忍不住带了一丝火气。
“干什么?!”卫泽冷笑一声,一挥手,身边的人走上来将我双手紧紧束缚。
“带你去给识衍哥赔罪!”
我拼命挣扎,呼喊着向路人求救,求他们帮我报警。
卫泽见状,狠狠地往我脸上扇了一巴掌,“闭嘴婊子!”
我被扇得头猛地偏向一侧。
我眼前昏花,看不清东西,霎时间有点想吐。
缓了一会,我才感觉左脸火辣辣地在灼烧。
鼻尖一凉,有液体流了下来。我舔了舔嘴唇,尝到了铁锈味。
双手被反捆,我用最后的力气呼喊着求救。
然而路上来往行人,看到我们纷纷惊恐地绕行躲避。
我最后被那几人带到了一辆面包车上。
一路上,我被那几人轮番嘲笑羞辱。
骂我不知羞耻,水性杨花,不守Omega德,到处勾引Alpha;
又骂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祸害完哥哥,还想祸害弟弟,恬不知耻地想要兄弟通吃;
······
这些语言上的攻击,当年追求卫祎失败,我已经经历过太多,早就不当回事,自然没有像他们想象的那样羞惭欲死。
见我表情平静没有波澜,卫泽似乎更生气了,他从身上掏出一颗白色的药片,不由分说塞进我嘴里。
我用舌尖抵着药品要吐出去,卫泽伸手掐住我脖子,逼迫我咽下去。
同行的某个红发Alpha见状,似乎有些害怕,“泽哥,没必要吧,毕竟是季家的人。”
“他算个屁的季家人!”,卫泽神情狠厉,“季识衍有多厌恶A市他谁不知道?“
红发瑟缩着想说什么,卫泽一个瞪眼他便咽回去了。
我不知道卫泽给我喂了什么。
服下药没多久,我便觉得身体开始发烫,力气尽失,喉咙干渴得说不出话来。
我全身烧得难受,眼前一片花白,只能软绵绵地斜倚在座椅靠背上。
车厢里突然变得安静。
不知道是谁突然咽了口口水,轻声说了一句,“我靠······我算是知道季喻青为啥这么迷他了。”
卫泽伸手掐住我下巴,将我脸抬起,嗤笑了一声,“一个残疾Omega,确实是有几分姿色。”
将我扔回座椅,卫泽狞笑着,动作轻慢,用手掌拍了拍我的脸,“我项目能不能拿下,就看你能不能让季二少爷爽了······”
车停在了某处会所门口。
卫泽几人将我粗鲁的拽下去。
此时我浑身发软,软绵绵地提不起一丝力气。
我用尽全身力气喊了一句“救命”。
我以为我喊出声了,声音传回到耳朵里却似是猫叫的微弱两声。
“死到临头。”
卫泽哧了一声。
我只能任由那几人揽着我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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