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伊西利亚道：“我当时接收帕克的时候，立刻就发现他的身体机能与常人不同，这个发现让我无比兴奋，我想如果我能研究出来原因的话，我会成为这个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
清晨的微风吹过，一件毛毯突然披在伊西利亚身上，艾莉诺回过头，看见帕克担忧地站在一旁。
帕克抿抿唇，皱眉道：“怎么不加件衣服。”
“……”
早知道血族来无影去无踪，但一个人突然出现在自己旁边，艾莉诺还是吓了一跳。
伊西利亚倒是一副洒脱的样子，无所谓道：“帕克，不必过度担心，我是医生，我清楚自己的身体，如果我真的要死了，你也做不了什么。”
帕克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气，瞳孔中竟有红光涌动，他咬牙切齿道：“你答应过我，不再说这种话！”
“如果你再说这样的话，如果你打算抛下我一个人去死，我也不会再遵守诺言，我会将你……将你变成我的血仆。”帕克的神情变得愤怒而悲伤。
伊西利亚无奈道：“好了，我不说了，这件事你也不必再提。”
“我是不会答应你的，帕克，我有我的自尊，我选择作为人类过完我的一生。”
伊西利亚的语气坚定而不容抗拒。
看到帕克悲伤的神情，伊西利亚只好转移话题：“你不是请了设计师来设计婚礼场地吗？我还要和艾莉诺小姐聊一会儿天，你先去忙吧。”
伊西利亚支开了帕克，转头对艾莉诺道：“他总是这样。”
“血仆？”
“他希望我能一直陪伴他，但我不愿意。”
艾莉诺笑道：“他愿意为你放下自己的**，他对你的感情已经超越了太多人。”
伊利西亚摇摇头：“最开始他是憎恨我的……”
“那时，我人造血液的课题被一位神秘的德国投资人看中，我便带着帕克离开了罗马尼亚。”
“没错，结果我还没下飞机，飞机上的一位神父就悄悄找到我，问我是否来自罗马尼亚，我说这趟飞机就是从罗马尼亚起飞的，那个神父告诉我罗马尼亚是盛产魔鬼的地方，帕克可能是一个魔鬼。”
“魔鬼？”艾莉诺疑惑道，“指吸血鬼吗？”
“没错，我母亲是一位忠诚的基督徒，她时常给我讲一些罗马尼亚的吸血鬼传说……穿刺公，弗拉德三世，你看过那部电影吗？传说他杀死数十万人，如今罗马尼亚的土地依然能闻到铁锈味，但我也是当作故事听，身为科学家，我只信任实验和数据，我从来没有想过吸血鬼之类的东西。”伊利西亚道。
艾莉诺有些认同地点点头，从前的她也是这样想的，平时看看吸血鬼电影，谁会想到自己身边会有真正的吸血鬼呢？
艾莉诺问道：“你相信他说的话了吗？”
“然后我就到了新的实验室，那里有最先进的仪器，我设想了很多，在帕克身上一一做了实验，最后发现科学无法解释帕克的情况。”
“当排除所有可能，最不可能的事情就是真相……”伊西利亚道，“那时候，我逐渐相信了那个神父的说法，帕克是一个吸血鬼，这个世界上居然真的有这些东西存在，这在一瞬间差点摧毁了我的世界观。”
“我理解你……”艾莉诺叹了口气，她第一次遇到和自己境遇如此相近的人，于是忍不住问道，“然后呢？”
“然后啊……”伊西利亚不知道想起来什么，笑了起来，“我看见可怜的小帕克，突然觉得我应该为他做些什么。”
“那个时候的我太年轻，雄心壮志，决定用我的人造血液代替人血成为血族的食物。”
“……”
“我想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定能打破血族与人类之间的猎食关系，帕克也一定能像一个普通的少年一样生活。”伊西利亚看着自己手中的书籍，有些怔愣，“你觉得这个愿望怎么样？艾莉诺。”
艾莉诺想了想，点点头：“确实很了不起。”
但她接着问道：“后来呢？你应该失败了。”
伊西利亚抬眼细细地看了艾莉诺一眼：“你很敏锐，是的，我失败了。”
“我发现血族不是单纯的吸食血液，更多是汲取溶于血液的灵魂。”伊西利亚笑道，“灵魂太过虚无缥缈了，以我的手段，根本无法观测到，一个连观测都做不到的东西，更别提干预了。”
“你们在聊什么？”玛格丽特的声音突然传来。
优雅的黑裙女人站在花园的花丛中，清晨的阳光让她看上显得慵懒美丽。
“玛格丽特，”伊西利亚指了指自己手中的书籍，“你也知道我一聊起自己的课题就停不下来。”
“你的老毛病了。”玛格丽特无奈道，她转头对艾莉诺说，“亚隆似乎在找你。”
艾莉诺想起昨晚亚隆告诉她今天要开始训练，于是向伊西利亚道别：“那我先走了，伊西利亚。”
伊西利亚点点头，等到艾莉诺走远，玛格丽特问她：“故事编得如何？”
伊西利亚无奈道：“那都是我的回忆，人老了总是喜欢回忆年轻时候的事情。”
“嗯……”玛格丽特道，“反正你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伊西利亚低声笑了起来，又问：“那个实验如何了？”
“还不错，就是不知道你死之前能不能看到成果。”
玛格丽特走到伊西利亚身边，手轻轻拂过她的胸口，隐藏在大衣裙中的黑色宝石散发着幽光。
“不过有这颗宝石在，短时间内，你不用担心自己会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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