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风裹着凉意灌进教室，沈清浅握着笔的手不自觉地缩了缩。早读课过半时，桌下突然多了个温热的东西——是苏野的暖手宝，还带着他手心的温度。她回头看他，正好对上他转过来的目光，他挑了挑眉，用口型比了句“别冻着”，又赶紧转回去假装看课本，耳尖却悄悄红了。
沈清浅把暖手宝抱在怀里，指尖抚过笔袋里的止痛药，心里踏实了许多。可眼角的余光扫到窗外时，心又提了起来——王浩还靠在走廊尽头的柱子上，手里把玩着个篮球，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教室后门，显然是在等苏野。
下课铃刚响，苏野就被班里几个男生拉着去操场打篮球。他路过沈清浅座位时，弯腰小声说：“待在教室别出来，我很快就回来。”
沈清浅点点头，却在他走后没多久，就忍不住跟了出去。她躲在操场边的樟树后，看着苏野在球场上奔跑的身影——他穿着蓝色运动服，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却还是像往常一样，把进球的机会让给队友。
可没等她放下心，就看见王浩带着三个男生走进球场，直接挡在苏野面前。王浩拍着篮球，眼神阴沉沉的：“新来的，敢不敢跟我单挑？输了就离沈清浅远点。”
苏野手里的球顿了顿，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我不想跟你比，也不会离她远点。”
“怎么？不敢？”王浩嗤笑一声，故意把球往苏野身上砸，“昨天不是挺能耐吗？今天怎么怂了？”
篮球砸在苏野胳膊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周围打球的男生都停了下来，没人敢上前。沈清浅的心揪得发紧，刚想冲出去，就看见苏野把球捡起来，眼神冷了下来：“比可以，但你要是输了，就再也别找我和清浅的麻烦。”
王浩以为他会怕，立刻答应：“行！谁输了谁是孙子！”
比赛开始后，王浩根本没想着好好打，总是故意用胳膊肘撞苏野，甚至在苏野起跳时，偷偷绊了他一下。苏野踉跄着差点摔倒，却还是稳稳地把球投进篮筐。
沈清浅躲在树后，看着苏野被一次次故意冲撞，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突然想起笔袋里的止痛药，赶紧跑回教室，把药盒揣进兜里，又从书包里翻出苏野的水杯，灌满温水往操场跑。
此时球场上，苏野已经领先王浩五分。王浩急了，在苏野再次起跳时，猛地推了他一把。苏野从半空中摔下来，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正是上次受伤的地方。
“苏野！”沈清浅尖叫着冲过去，蹲在他身边，眼泪掉在他的运动裤上，“你怎么样？疼不疼？”
苏野咬着牙，想站起来，却疼得皱紧了眉头。他看见沈清浅手里的水杯和药盒，心里一暖，伸手替她擦眼泪：“没事，别担心。”
王浩站在旁边，看着两人的样子，脸色难看极了，却还是嘴硬：“是他自己不小心，跟我没关系。”
“你胡说！”沈清浅气得发抖，“明明是你推他！”她转头看向周围的同学，“你们都看见了，是他故意推人！”
周围的同学纷纷点头，还有人拿出手机，说刚才录下了王浩推人的画面。王浩的脸色瞬间白了，往后退了一步，想偷偷溜走。
“站住。”苏野扶着沈清浅的手，慢慢站起来，声音冷得像冰，“你还没履行承诺。”
王浩咬着牙，却不敢反驳，只能含糊地说：“我知道了，以后不找你们麻烦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
沈清浅扶着苏野坐在操场边的长椅上，赶紧拿出止痛药，倒出两片递给他，又把温水递过去：“快吃了吧，能缓解点疼。”
苏野接过药，就着温水咽下，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你怎么知道我膝盖会疼？”
“上次你打架就伤了膝盖，我记着呢。”沈清浅蹲下来，轻轻卷起他的裤腿，看着膝盖上红肿的痕迹，眼泪又掉了下来，“都怪我，没拦住你。”
“跟你没关系。”苏野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我要是不跟他比，他以后还会找你麻烦。现在解决了，不是挺好吗？”
沈清浅点点头，把暖手宝塞到他手里：“你拿着暖一暖，膝盖受凉会更疼。”
苏野握着暖手宝，看着沈清浅蹲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地吹着他膝盖上的红肿，心里像被温水泡过一样软。他突然觉得，不管受多少伤，只要有她在身边，就什么都值得。
上课铃响了，沈清浅扶着苏野慢慢往教室走。阳光透过樟树的缝隙落在他们身上，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沈清浅看着苏野的侧脸，轻声说：“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们都一起面对，好不好？”
苏野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眼神认真又温柔：“好，一起面对，永远一起。”
两人相视而笑，牵着的手攥得更紧了。他们知道，未来或许还会有困难，但只要彼此在身边，就没有什么能打败他们。而这份在青春里慢慢滋长的感情，也会像这深秋的阳光一样，温暖而坚定，一直延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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